第一热搜的原因。只是余欢没想到的是，有一天这位畅销小说作家会被请到局子里喝茶。而他所解释的这些理由在余欢看来甚至有些可笑。余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我曾经很喜欢看你写的那本黑夜，但是你要知道完美杀人是不存在的。你刚刚说的理论确实是如此没错，但是从你那个角度看去，就连经验丰富的老法医都没有办法看出来。何况还是你这个门外汉？”

“王亮，自信是一种好事，但太过自信就成了自负了。”

王亮愣了一下，低头苦笑一声感叹道：“不愧是余队长，跟先前那些人就是不一样。”

他缓缓的抬起头，眸子漆黑深不见底，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我刚才也说了，写这部小说的时候，我要体验到很多我以前体验不到的事情。这其中包括验尸，分辨尸首，甚至为了能够更加体会主角的感受，我还吃过老鼠肉，以及人肉。”

余欢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她似乎能预感到接下来他要说的是什么。王亮的笑容变得愈加癫狂，一方面理智却在极力克制着。“但你知道有件事情我无论如何都做不了，那就是杀人。我没有办法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我面前，没有办法体现主角杀人的那种快感，因为如果这样的话，我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太可惜了！”

“你！”

余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不是没有碰到过杀人狂魔，甚至变态式杀人，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话居然从她曾经最崇拜的作家的口中说出来。王亮并没有受到干扰，他抬头看着余欢，收起笑容，脸上依旧是初见时的平静。“余队长，我说的只是我内心的想法。不过我并没有杀成人。准确的说，我确实对欧美起了杀心。可惜的是，她在我要杀她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说起这里，也是余欢感到奇怪的一点。在医院的录像之中，确实显示欧美是趁护士离开的时候，偷偷将剩下的安眠药拿出来服用之后重新躺了回去。至于手腕上的伤口，上方盖着被子，正好是监控的一个盲区，不知道是不是欧美自己干的。若真的是她自己做的，刀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没等余欢再问下一句，李潇潇敲了敲门。余欢示意了一下，出去的时候，李潇潇递给了她一部手机。手机里的内容已经破译完毕。这是欧美的手机，里面的内容倒是没什么新鲜的。里面有一个私密相册引起了余欢的注意。上面设有密码，不过对于破译组来说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解的密码，自然已经破译开了。余欢点进去，这里面只是几张照片，这些照片都跟八年前的那场火灾有关，最后一张照片是没整容之前的柳湾。既然柳湾都已经抓起来了，这些照片都没有什么意义了。至于剩下的大多是一些风景照和欧美的个人自拍，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余欢打了一个哈欠。欧美实在太自恋了，手上的三分之二的都是自拍，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余欢本是困倦的眼睛突然一亮。“这是……”“欢姐，你发现什么了？”

李潇潇也凑过去看。这张照片上欧美笑得很甜，她的旁边站着一个瘦削的男人，男人打着西装领带，面上带着一贯的礼貌微笑。“这不是王亮吗？他之前和欧美认识？”

李潇潇也是一惊，“从来没听他说过。”

“王亮这么精明的人，能告诉你就怪了。”

李潇潇愤怒的回头，余欢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段野斜靠在墙上，手里端着一个一次性纸杯，有模有样的，明明是只纸杯他的动作却好像在用高脚杯喝红酒似的。果然，又是那只花孔雀。“怎么，你不去跟你女朋友腻歪，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余欢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段野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纸杯，收起了刚摆的自认为帅气无比的poss。“我可是这里的顾问，我想什么来就什么时候来。”

对于文雅的事情，段野刻意的选择了回避。估计又是感情遇到什么问题了吧。余欢摇摇头，这都跟她没关系。“哦，那你轻便吧。”

转头将手机递给了李潇潇，照片的事情，余欢肯定要再问王亮的。不过，依照她对王亮的了解，他的嘴并不好撬。除非有确凿的证据，不然他什么都不会说的。王亮这个人，在余欢深入了解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大学主修的是心理系，难怪会被柳湾的父母聘请当心理医生。见余欢这就走了，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段野有些恼火。“喂，除了照片之外，那部手机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王亮打给他的。”

余欢离开的步伐突然停住，回头看了段野一眼，“你看过了？”

李潇潇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其实我是从他的手上拿过来的……”段野自信的一挺脖子，有些骄傲道：“这手机可是我发现的，手机号码也是我调查之后才发现居然是王亮的另一个手机号，这下你总不能质疑我的能力了吧。”

“幼稚。”

余欢淡淡说。她没想到段野这家伙那么小心眼，就凶了他一回，他居然一直记到现在。“你！”

见余欢往相反的方向走，段野叫住了她“你是不是走错了？你不去审问王亮？”

余欢停住脚步，摇摇头。“没用的。对于他这种心理素质超乎常人的，就算真的掌握了这些，他若真想隐藏些什么，依旧不会说实话的。”

“那你打算去哪？我可以开车跟你一起去。”

余欢和李潇潇同时吓了一跳。卧槽！这话居然从段野的口中说出来，是她们今天没吃药幻听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还是之前的那个段野吗？就连一向淡定的余欢此时此刻都对他抱有怀疑。她诧异的看他一眼，确认是如假包换的段野没错。“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我能有什么事求你……”段野干笑两声，见余欢的眼神仍然诧异的看着自己，不耐烦摆摆手，“行了行了，车上我再跟你说。”

段野居然会有求自己的时候，虽然余欢对段野要出什么幺蛾子的兴趣不是很大，不过看在他改邪归正帮忙找线索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听听。这边余欢刚要离开，一推门，迎面遇到了于歌。于歌拎着一个小饭盒，面容有些憔悴，自从上次醒过来之后，不等和余欢告别，就离开了。这次再见到余欢，于歌率先对她鞠了一躬。“你这是干什么？”

“余队长，上次不辞而别是我不好。我……其实我心里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于歌本就不善言辞，现在突然碰到余欢，刚想好的道歉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是余欢及时岔开话题“你这是来看谁了？”

视线落在饭盒上，于歌有些踌躇，“我来看王亮的。”

一旁的段野惊得眼珠子差不点没掉出来。这姑娘弟弟老爸都进去了她不去看，居然要看王亮还给他送饭？余欢并不惊讶，她点点头道：“她就在左数第二个审讯室，你去看他吧。”

于空海和于启明已经定罪，想要看他们也不应该来这里。而对王亮，于歌的心中应该是存有愧疚的。毕竟也听于空海说，王亮对于歌和他们家都是很好的。于歌点点头，又说了句谢谢，在余欢的吩咐下，小李带着于歌去了暂时拘留王亮的审讯室。两人上了车，沉默了两分钟，段野什么也不说，只闷头开车。余欢也不着急，反正也不是她有事求段野，急的人也不应该是她。正好不用自己开车，趁这个时间，余欢翻看着带上来的关于王亮和柳湾社会背景的档案，希望能从这些文字之中找到一些帮助破案的细枝末节。“你，后天晚上有时间吗？”

犹豫了好一会，段野才磨磨蹭蹭的开口。“没时间。”

余欢毫不犹豫道。“哦。”

花孔雀兴致缺缺道，不甘心的又补充了句：“那你后天晚上有什么事啊。”

“这边案子没破，你说我有什么事？”

余欢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闲，天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觉得咱局子可以换职业做茶馆了。”

“你！”

段野压制住怒气，“你能不能不要人身攻击？”

“可以啊。”

余欢翻了翻最后两页档案，也没找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想着一会回去的时候，把先前的监控再看一遍，特别是王亮给欧美打电话的那段时间。如果安眠药真的是欧美事先买好的话，不可能成功的带进医院。在换病服的时候，她们身上若是有什么东西，都会被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