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

余欢的语气带了几分严肃，她提醒白婉道。白婉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赶紧闭上了嘴，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在案子没有结束宣布之前，这件事就是机密，工作原则上是不能够向外人说的，白婉居然连这么基本的错误都犯了，还真是不像她。当然白婉的这些反常举动都是从她二次回警局的时候发生的，余欢也没想太多，只当这是药物的作用。毕竟在专业知识和工作方面，白婉和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余欢抬头看了一眼冷如玉，这个人在白婉生病的时候经常照顾她。也许能从他的嘴里打听到一些关于白婉的事情。有些事情白婉瞒着她，但也正因为她和冷如玉的接触事情不长，所以很有可能说给他听。“不好意思，我不该打听这些的。”

冷如玉立即有礼貌的道歉道。这个冷如玉跟余欢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娱乐圈里很多大明星都在出了名之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即使曾经演的都是十八线的小角色，一朝成名变凤凰之后趾高气昂的架势马上上来了。可从冷如玉的身上余欢感觉不到，他虽然看上去总是脸上带笑，但是那笑容非常冷。“是我多嘴了。”

白婉低下头，“我刚才太过于心急了。”

余欢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而对冷如玉道，“监控室平时都是谁在负责？”

“这里啊。”

冷如玉仔细的想了想，“其实这里平常都没人的。毕竟我也是刚刚开业，你看，钥匙都在我这里。平常这里是锁着的，因为上次余队长你说要调监控，所以我才拿钥匙开了门。不过后来不知道钥匙扔到哪里去了，监控室的门就干脆不锁了。”

“也就是说除了你之外，别人都没有钥匙了？”

冷如玉点点头，“大概就是这样。”

那段监控明显被删除过。如果冷如玉说的是实话，加上这里封闭的空间，这里就像是一处密室。这个人之所以要删监控，无疑监控之中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余欢最先想到的就是徐敏。如果真像徐敏说的，高德柱是她的现任男朋友。那这个监控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两个其中之一干的呢？如果是在死人案件发生之时，徐敏可以排除嫌疑。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洗手间，就算真的要去监控室，加上删除的时间并把U盘归位，至少也要二十分钟的时间。她没有作案的时间。如果换成高德柱就有可能了。不过他要是删除也只是能够删除之前的那一段，也就是在余欢和段野冲进去之前。监控之中显示吴晓艮貌似是自己喝醉了酒，摇摇晃晃自己拿着酒杯和酒跑进的厕所。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他已经有点醉了。等等！余欢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飞快的起身，跑到监控室的主机室操控并查找那段监控。“你在干什么？”

白婉愣了一下，心里却在冒虚汗，心中想着余欢千万不要发现什么，可一方面白婉也不知道余欢在找什么。“就是这个了。”

余欢微笑着将这个监控拷贝到了手机上。“这是什么……”只见画面上，吴晓艮拿着酒杯和酒摇摇晃晃的走来走去。余欢将监控里的录像倒退了好几十秒，放回到之前搭讪余欢被高宏骏驳斥之后，他一个人灰溜溜的跑到了角落里，没多大一会，又勾搭上了一个长腿的美女。“这个人看上去很像徐敏啊。”

冷如玉在一旁帮腔道。白婉抬头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不是他说的让自己保护徐敏的吗？不过就算他不说，余欢也不瞎，也能看的出来。不过冷如玉这种装模作样的行为，让白婉相当厌恶，巴不得他快点离开。“确实，不过我想这个人应该不是徐敏。”

那之后又是另一个监控，画面变换，吴晓艮很快的搭讪了那个女人，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的出来，吴晓艮似乎非常愉快，很快的喝完了一瓶酒。这时候，那个像徐敏的女人又为他开了一瓶，吴晓艮似乎只喝了一杯身体就开始摇摆不定了。“肯定是那酒有问题。”

冷如玉一副看的津津有味的模样，默默的分析着。余欢悠悠瞟了他一眼，看来是自己之前太多心了。冷如玉看起来明显就是个花花公子哥而且智商不太高的样子，如果这不是他装出来的话。“这个人不是徐敏，而是徐丽丽。”

“徐丽丽不是死了吗？”

白婉一惊，这是怎么一回事？“没错，徐丽丽确实在两个月前就自杀身亡了。所以她就借用了徐丽丽的脸，故意*吴晓艮上钩。”

“这个说法有些勉强吧。”

白婉摇了摇头，“一来徐丽丽是他的前女友，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记得呢？二来，如果换作是我，看到之前的女友本来应该死了现在却站在我面前，我吓都吓死了，别说和她一起喝酒了。我都怕我喝完之后再一闭眼过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没错，她就是要让他醒不过来。”

余欢看了一眼白婉，神色复杂。“白婉，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你重新检查了一遍，吴晓艮的死因和陈思思说的一样对吗？”

白婉紧紧的抿了抿唇，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自然。“这里还有别人。”

白婉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冷如玉。“啊？你们要说些什么吗？需要我回避吗？那好吧，我离远一些，你们说吧。”

冷如玉说完竟然真的退到门口的地方。冷如玉这么好说话，反而让余欢有些不大好意思。先是让他多等了几分钟，这下又因为发现了一些关于案情有关的线索，为了避嫌还得让人家到门外去。不过冷如玉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介意，相反居然心情很好的样子。“白婉，你没有对我说实话吧，你告诉我，吴晓艮的死亡究竟是因为什么？”

“你不相信我吗？”

白婉眯了眯眼睛，有些生气道，“我们一起破了那么多案子，你居然质疑我的能力？不，不对！你不是质疑我的能力，你质疑的是我。”

白婉的神情有几分伤感，“你认为我骗了你，可是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余欢并没有被她的神情所影响，她是真的觉得白婉变了。若是按照往常，余欢这样说，白婉不会露出这种表情，反而会跟她开玩笑。“这也正是我要问你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保护徐敏？她是你什么人，这次的杀人案件你知道多少？你……”余欢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你是不是从犯？删掉监控的人是你对不对？”

如果是白婉一切将变得合乎情理，只是余欢不明白白婉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合乎情理啊。白婉拿起鼠标砰的一声扔在桌面上，“你有证据吗？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怀疑我。”

“白婉，还记得以前你说的嘛？”

余欢并没有跟着她一起咆哮，而是非常的冷静，那种镇定让白婉有几分害怕。她已经拼命的克制自己不要抖，不要激动，可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你说你非常喜欢这个职业，你喜欢警局里的大家。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但是……”余欢的神情暗了暗，如果不是几秒钟前韩灏给她发了这张图片，她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人居然是白婉。“看看这个吧。”

余欢叹了一口气，将照片拿给白婉看。在看到的一霎那间，白婉的呼吸差一点停止。照片上的人是她自己，而她正坐在办公室的旋转椅上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电脑的主机箱下面插着U盘，很明显在改动着什么。“我想你当时应该是在删除那段监控吧。你去过案发现场，对不对？”

“这个照片是怎么回事？”

白婉的眉头皱起，尽量掩盖着声音的颤抖，“办公室里有监控？”

“是我让韩灏做的。在吴晓艮案子还没发现之前。本来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我也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在警局发生，一辈子都不要。可是白婉，我真的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你。”

“不，我没有！余欢你听我解释！”

“你和徐敏到底什么关系？我看你不仅修改了警局里的那段监控，连这里的监控也被你动了手脚。不过还好，这一段监控似乎被你忽略了，不然我也不能找到这个徐丽丽了。”

“我……”“事到如今，我只想听你说实话！”

余欢愤怒的一拍桌子，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会是你？”

“我没有。我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是被……”白婉狠狠的咬了咬牙，冷如玉就在门外，余欢这么大的声音他不可能听不见。“我其实认识徐丽丽。徐丽丽是我的好朋友，尽管我们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了，但是我直到现在还记得她的音容相貌。她是一个特别好的女孩，我无法接受她死了的事实。特别是被一个渣男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