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余欢露出这样的表情。“什么都不要说了。”

余欢摆了摆手，她现在已经不想再纠结白婉说的究竟哪句是真的，哪句是骗她的，这些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这件案子是徐敏动的手脚，她就必须要付出代价。在你帮她掩盖罪行之前，就应该想到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白婉的头缓缓垂下，“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我会主动接受惩罚。但是，我……”白婉再次抬头，眼中露出悲伤神色，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余欢的袖子，无奈余欢往后躲了一下，被她扑了个空。“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我是没办法，余欢你要相信我。我有我的苦衷。”

看见白婉这个样子，余欢也十分的不忍心。可事已至此，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余欢拿了外套，一声不响的大步迈出了门。“余队长，你们谈完了吗？我可以进去了吗？”

冷如玉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微笑和淡定问道。余欢点点头，她看了一眼白婉的方向，立刻转过头，对着冷如玉道：“局子里还有点别的事情，我要先走一步了。至于白婉……”余欢顿了顿，“麻烦你照顾她一下吧。”

说完，余欢大踏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样你可满意了？”

等余欢离开之后，冷如玉绕到白婉的背后，白婉早就料到身后的人是谁，她冷冷开口道：“说保全徐敏根本就是个幌子，我早该察觉到的。”

“你既然察觉了，看来你也不算笨啊。”

冷如玉轻笑道。“少废话！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婉飞快的转过身，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迫使冷如玉与她对视。“别着急啊。”

冷如玉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来，帮我点上。”

“滚！”

白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松开了手，退后两步。“呵呵。”

冷如玉冷笑两声，倒也没有生气，而是自己缓缓的点上烟，吸了两口。“这次其实是对你的一次考验。很可惜啊，你的考试结果不太理想。你太大意了，居然连余欢开始调查你了都不知道。”

“余欢不是调查我，她是怀疑警局里有叛徒。”

冷如玉突然走近白婉，下巴贴近白婉的耳朵，轻声道：“可你就是那个叛徒啊。现在叛徒暴露了，你说你下一步要怎么做才能洗白呢？”

“你……”白婉气的伸手就要打她，可她哪里是冷如玉的对手。被他一下子便给制服了。“嘘，安静一点。从余欢今天的表现来看，她还是很在意你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现在也不能和我待在一起了。我想她现在的心里肯定很矛盾，虽然你的罪并不大，不过如果余欢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恐怕你就不能待在警局里了。所以我想她现在正纠结这件事情呢。”

冷如玉得意的把玩着白婉的头发，白婉嫌弃的一巴掌将他的手打了下去。冷如玉*了一下，抽回手，揉了揉道，“你这个女人好狠的心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在余欢的心里你究竟占有多少分量。她这种固执的人，究竟是会为了维护心中的正义把你拱手交出去，还是会为了你破了这个先例呢？”

白婉笑着摇了摇头，“我最了解余欢了。她不会因为这个人是我就包庇我的。就算今天做错事的人是她的母亲，她也同样不会包庇。”

冷如玉勾唇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与此同时，余欢并没有回局子里，而是来了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吧。点上几瓶酒，余欢倒了两杯喝的正痛快，韩灏冲了进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杯。“欢姐，你怎么回事？工作时间跑出来喝酒，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你怎么来了？”

余欢挑眉看着他，她可不记得自己有告诉韩灏自己在这里。“你的手机上有GPS定位。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犹豫了好久，我是想着这么大的事不应该瞒着你，可我还是……唉！”

韩灏狠狠的一锤脑袋，“还是李潇潇说的对，我真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早知道我就不把那些照片发给你了！”

“你要是敢不发，你知道后果。”

余欢的语气突然变冷，见韩灏愣住了，她又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其实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喝酒了，所以来的这里。这里这个点平时没什么人，也清净的很。”

韩灏坐到余欢的旁边，重新开了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豪爽的抹了抹下巴。“欢姐，我知道。你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一定很难受吧。毕竟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白姐啊。说实在的，我也不相信白姐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我已经问过白婉了。”

余欢自嘲的摇了摇头，“这世上哪里来得那么多误会。不过自从她这次回来之后，我还真觉得她变得陌生了许多，以前她不会这样的。”

“对了，高星玉那个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

“哦，对了。给你看看这个。”

韩灏将整理出来的文档传到了余欢的手机上。“这是关于当年那个女孩的案子，年代有些久远了，所以信息也不是非常的全。这个女孩叫宋小辉，当时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那个村庄之所以拆迁重建的原因，据说是因为闹鬼，这个鬼就是宋小辉的魂魄。”

韩灏想了想，接着道：“说是村子里请了一个专门看风水驱鬼的大师，说是小辉的鬼魂附着到了这片土地上，成了地缚灵。只有重建村子才能将小辉的魂魄赶出去。正好那时候，有个地产界的老板将这快地卖了去准备建立城镇盖楼房，事后给这些村民一些补偿费。本来是有一部分的村民不愿意的，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地方，多少都会有感情。”

“可是发生了小辉鬼魂的这件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就连之前那些不同意这件事情的，都改变了主意，对吧。”

余欢补充道。韩灏点点头，“没错。而且神奇的是，这个风水先生说的还真挺准的。自从将村子建设为城镇之后，小辉的魂魄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呵呵。”

余欢冷笑一声，在看到上面熟悉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吴晓艮？他就是那个地产商？”

“对啊。”

韩灏道，“据说他就是因为这片的城镇发展的不错，然后才在地产界崭露头角，而后青云直上的。”

余欢摸了摸下巴，这是她思考时候的习惯动作。“韩灏，我们走。”

余欢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韩灏结了账之后便离开。韩灏愣了一下，却也快步的跟上余欢。“欢姐，欢姐，你别走那么快。你这是要去哪啊？”

“虽然宋小辉的事情隔的有些久远了，但是若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是有办法的。跟我来吧。”

余欢很快的找到了山脚下的一处人家，这户人家住的地方特别偏僻，若是不细心观察恐怕真的发现不了。“我去，欢姐你厉害啊！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当时在去找陈子昂的路上，我就发觉这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了。别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唯独这里有几丝亮光。不过当时因为隔的太远所以就没有过去。”

“欢姐，你怎么知道这里住着的是当年村子里的人呢？”

韩灏好奇的问道。余欢笑了笑，“这里离城镇很近，如果他们想的话完全可以去新的城镇居住，但是他们没有。你之前也提到，村子里有一部分人并不想搬离这处地方。之所以要离开时因为惧怕宋小辉的鬼魂，所以我就想这附近肯定有不想入住城里而转而去别的地方搭建房屋的村里人。”

她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不会离原来居住的地方太远。这里恰好就是一个不错的位置。”

还未等两个人敲门，就看见一个樵夫模样打扮的人穿的一副粗布衣衫，身后背着一大摞子砍好的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抬头看到两人的时候首先一愣。等走到面前的时候，才想起来询问。“你们是……”“我们是警……”韩灏刚要开口，被余欢打断了，“我们是过路的，车在半路上抛锚了，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