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赵宜年看向吴满，眼底布满深深的厌恶。“不去衙门，你会主动把你过做的事交代清楚吗？”

吴满似是反应了过来。“是你让他们来抓我的！贱人，你怎么敢！”

他猛拍了下扶手，骤然站起。失去理智一般，面目狰狞地朝赵宜年扑去！衙役们就站在他正前方，赵宜年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他。“别动！”

三位壮汉齐齐动手，像是拎小鸡仔一般，很快就将他双手束缚在背后。一用劲，他疼得放声嘶吼，用力挣扎起来。领头那位一巴掌打在他的头顶。朗声怒斥道，“老实点！要不是大人交代过别弄出太大动静，早就直接把你拖回去了！”

吴满做了一辈子账房先生，哪里受到过这种暴力对待。忍着痛不敢再乱吼了。转而怒瞪赵宜年，咬牙切齿道。“今日你让我受此辱，日后就算你和齐锦川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回东福来！”

赵宜年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又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才。她挑眉，故作讶异。“吴先生，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哼！你们在南远县，压根请不到比我更熟练且熟悉酒楼事宜的账房先生！”

他得意的语气，让赵宜年不禁哑然失笑。“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你竟然还是如此糊涂。”

她顿了顿，拖长语调戏谑道，“账房的活，你会的那些我都会。先前是忙不过来才留你而已，你不会真当酒楼离不开你吧？”

吴满浑身一震。低吼道，“不可能，你一介村姑如何学得了高深的算术！”

“不会算术，齐掌柜为何放心让我和你盘账？”

她往前走了两步，幽幽叹了口气。“王掌柜给你戴几顶高帽，你就被哄得连北都找不到，真把这里当成可以作威作福的地方。你说，你中饱私囊的事他知不知情？不会是你们联合起来设的局吧？就几名杂役的月钱显然不够分，那些失踪的人都被你们送去了哪里？”

吴满原本还沉浸在赵宜年会算术的震惊当中。随着她声音越发低沉，那份震惊逐渐变成了惊恐。“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在她说出这番话之前，他还以为她是扯了什么理由诬陷他而已。甚至想好了要怎么求王掌柜和王师爷，将来一定要狠狠报复她一顿。但此时他的大脑因为恐惧完全空白。双目圆瞪，仿佛见到了鬼一样。赵宜年见状又笑了笑，只是笑容没有到达眼底。“我知道的并不多，但等你进了衙门，县令大人肯定会将一切查明。”

如果真是她和齐锦川猜测的那样，吴满被关个几年都是轻的！衙役走的时候，并没有要求赵宜年配合做任何事。齐锦川似乎打定主意不让她过多出面参与，早早就做好了安排。她也就收敛心思，把精力都放在了今日的酒楼经营上。就这样。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那两位今日到达南远的帮手，由齐锦川领着踏进了酒楼账房。东福来酒楼的账务，从此时开始才算真正掌握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