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詹杭的家中站满了人，沈艺和沈睿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就连苏雨樱也在得知消息以后连忙起床穿衣驱车而来。“她怎么样了？”

看着青橘仍旧是一副无精打采魂魄丢失的状态，詹杭担心地皱紧了眉头。沈艺抬头看了一眼他，然后起身示意詹杭出去。等离开房间以后，沈艺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眉头紧锁：“还是这样，她到底怎么了？怎么我前两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就变成了这样魂不守舍？”

詹杭没有说话，见他这样，沈艺心情莫名不爽：“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18个小时了，她就这样看起来对答如流，说话正常，可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情毫无逻辑。”

詹杭的心里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石头压着，内心的焦虑和不安之感越来越强烈，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沈睿抬头说道：“吴子林说姐这是幸存者偏差。”

沈艺一阵皱眉：“什么偏差？”

詹杭抬头：“简单来说就是……她因为死者穿着她的衣服被凶手当成了她，错手杀害了而产生的愧疚之感。”

沈艺听得一惊，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杀青橘，但是因为有个女生穿着跟青橘一样的衣服杀错了人？”

詹杭沉默不语。沈艺十分粗暴地拍桌而起，骂了一句脏话：“詹杭你怎么回事儿，你就是这么保护青橘的吗？”

见她二人突然开始吵起来了，一旁坐着的沈睿这才轻咳一声，听到这声音，沈艺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两个人——沈睿和苏雨樱。沈睿伸手拉了拉沈艺的袖子：“姐，冷静一点。”

沈艺挣脱沈睿的手，十分冷漠地笑了一声：“冷静个毛！”

“她因为一个陌生女孩穿了自己的衣服被杀害而愧疚，你说她本来就是一个责任感十分强烈的人，这……”“也许……不仅仅是愧疚感。”

苏雨樱皱着眉头开口。沈艺沉着眉头：“什么意思？”

苏雨樱叹了一口气，缓缓看向詹杭，见詹杭没有要说的意思，才开口解释：“只是愧疚还不算严重，就怕她觉得……为什么死得不是自己。”

听苏雨樱这么一说，沈艺猛然一惊。“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听说学院街那边围了一圈的人，网上已经炸锅了。”

沈艺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手叉着腰，一手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见她这么烦躁，沈睿这才上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消消气，消消气，我青橘姐只是睡着了，又不是……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沈艺回头白了沈睿一眼，冷笑一声，回头又瞪了一眼詹杭：“沈睿你才认识青橘多久，你了解她多少，你知道她这个人遇到了钻牛角尖的事情会做些什么吗？”

被沈艺这么一质问，沈睿低了低头，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艺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回头看向詹杭：“詹杭，你应该体会过吧，青橘这个人……她上高中那会儿为什么突然不理你，为什么整个人消沉下去？她刚来学校的时候还是活泼爽朗的性格，可后来……”话到此处，沈艺已经缄默闭口了。“算了，不说了。”

因为沈艺的质问，屋子里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詹杭手表还在滴滴答答地转动，很久以后他才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随后抬起眼皮，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在。”

沈艺抬眸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沈睿却道：“要不还是在这里守着吧，我们等明天一早青橘姐醒了再离开也不迟，而且这客厅这么大，不是不能睡……”“沈睿。”

“嗯？”

沈艺突然开口打断，她低垂眼眸看了一眼詹杭那只被纱布包裹起来的手掌，随后缓缓起身。“走吧，这里让詹警官守着。”

说着，沈艺已经带头起身，从桌上拿走了自己的包，见青橘最好的朋友已经离开，苏雨樱也不再停留，只是有些担心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詹杭的肩膀：“有什么事情给曹楷打电话。”

詹杭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见两位女生一前一后离开，沈睿也不好意思多停留，只是一个劲儿叮嘱詹杭青橘醒了以后要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詹杭看着他的眼神，片刻后才开口说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