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有一个下贱的奴隶竟敢这样反抗母后的惩罚,当下脸色铁青:“给本公主跪下!”
沈沐凰仰首,“抱歉,公主,王上有旨,沈奴可不用下跪。”
“不用下跪?”
王后听完后冷笑,“又是不用下跪!”
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和叶无双长得一样的女人都不用下跪?“本宫今日偏要你下跪!”
回过神来的她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高傲地看着她,冷笑:“跪下!”
沈奴抱拳:“王后娘娘,请恕沈奴,恕难从命!”
拓跋雍一脚朝沈沐凰的腰踹过去,被她迅速闪身避开了。他一怔,阴柔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他迅速出拳朝沈沐凰挥了过去。可无论他如何出招追逐,每一招都被沈沐凰躲开了。“王兄,我帮你!”
永和公主扔了一把匕首过去,被彻底激起怒火的拓跋雍当即挥刀相向,“沈奴,你最好站在原地乖乖让本王子刺你几刀,否则,被本王子抓到了,本王子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话说完后,迅速出拳出刀。永和公主也叫来了十几名侍卫把沈沐凰团团围住。她不解,皱眉问他们:“奴才到底犯了什么错,王后娘娘要如此赶尽杀绝!”
王后冷笑一声,“怪就怪在你这张脸吧!”
沈沐凰闻言眼神一闪,嗤笑一声,“奴才敢问王后,您是和这张脸有不共戴天之仇吗?为何恨到要杀了长着这张脸的人?”
“你!”
王后被她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沉默了片刻后,眯起眼冷笑出声:“本宫劝你还是乖乖就范,挨了这一顿惩罚,本宫或许会饶了你的命!”
“奴才错在哪里?”
“哪里?”
永和公主接过话,如看一个畜生似的看着沈沐凰,“沈奴,你只是个奴隶,无论是皇室,还是平民,踩死一个奴隶根本不需要理由。”
“弓箭手,准备!”
一声令下,外头再度涌进一波手持弓箭的侍卫。西吴王后很清楚,今晚,她一定要杀了这个和叶无双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无论她和叶无双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今天一定要死!仰首,命令道:“杀了她!”
“王上驾到!”
外头的侍卫匆匆喊道,紧接着便见拓跋轲在叶嬷嬷和半夏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众人仓促跪地。“向王上请安!”
拓跋轲黑眸一扫,问道:“什么事?”
永和公主作为西吴王室唯一的,且备受宠爱的公主,当即挽住拓跋轲的手臂,嘟着嘴撒起娇来,“父王,你看看,这个狗奴才她对女儿,王兄,和母后,出言不逊。我们正准备教训她呢。”
拓跋轲轻揉着永和公主的头顶,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沈沐凰,“哦?如此胆大包天,那孤便替永和出惩罚她如何?”
永和公主闻言,当即咯咯笑着抱住拓跋轲的脖子,“父王最疼永和了。”
叶嬷嬷眼神一暗,当即跪在沈沐凰身边,求道:“求王上法外开恩。沈奴是老奴的人,若冲撞了王后和公主,也是老奴调教不当,老奴愿意代其受罚。”
王后冷笑,“叶嬷嬷,你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从来没有人敢为奴隶求情,你是第一个。”
“王后娘娘……”王后并不理她,笑着对拓跋轲说道:“王上,若让一个奴隶在王宫里上蹿下跳,传出去会让奴隶们早饭的!”
“王后说的有理,此风不可长。”
拓跋轲此刻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挥手命令道:“来人,带沈奴去太庙,在列祖列宗面前长跪一夜,忏悔今日以下犯上,目无王法之行为。”
听到是小惩大诫,叶嬷嬷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王后则脸色一变,急忙回道:“王上,一个奴隶,怎么可以跪在咱们的祖宗牌位前?她的身份只会让我们拓跋氏蒙羞!”
“有何不可?”
拓跋轲装的是一脸大智若愚,反问道:“一个奴隶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忏悔,不正合西吴国体吗?孤让她时刻反省她是奴隶,她很卑贱,她不配站着,她永不可造反的观念,不对吗?王后觉得,孤的惩罚不得体?”
“可是……”王后正要解释,拓跋雍赶紧阻止,补充道:“父王说的对,父王高瞻远瞩,儿臣拜服。”
永和公主也补充道:“父王父王,永和近来找太傅新学了画艺,近日小有所成,永和带您去看看好吗?也借机向父王讨教一二。”
“好。”
拓跋轲一脸慈祥,随永和公主离开前,他看向侍卫,“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带下去。”
话落,便在永和公主的带领下离开了。沈沐凰则被侍卫带到了太庙。那里,闻讯而来的拓跋歌匆匆踏入,见沈沐凰安静地跪在地上,没有任何表情。长叹一声,拓跋歌心中算是安定下来了。沐凰始终是他们拓跋王室的后代,无论生母是谁,她身上流淌着的是父王的血,是拓跋家族的血性,今日跪在这里,不亏。“卿若可有事?”
沈沐凰见拓跋歌神色匆匆,以为是玉卿若出事了。“没事。她只是听说你被父王惩罚,打发我来看看。”
“你告诉她,我没事。让她好好安胎。”
拓跋歌也跟着跪了下来,问道:“你在这后宫里每一步都比外头艰难,尤其还顶着奴隶的身份,所以,如果下次再有不妥的话,你就让叶嬷嬷或者夏奴拿着这令牌来找我。”
见沈沐凰不愿意,又补充道:“你若不接受,卿若怕是要动胎气了。”
“……”行吧。接过令牌。“谢谢。”
拓跋歌嘿嘿一笑,“应该的。你若不嫌弃,就把我当哥哥,哥哥保护妹妹,理所当然。”
沈沐凰嘴角一抽,心想可千万别。这一家子都是神经病,她才不要。她可不想和永和公主那样的人为伍。“明日我请厨房做些补品给你送过去,你今晚好生跪着,跪完便让嬷嬷送你回去。我还要回去安抚卿若。”
“好。”
拓跋歌又草草交代了几句后便离开了。沈沐凰又把叶嬷嬷和半夏赶了回去,独自一个人跪在太庙里,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她很疑惑。王后的恨,拓跋轲的惩罚,所有的一切看似不经意合情合理,可背后都和叶无双有关。心中对于一直怀疑的那件事渐渐有了定论。事情的走向似乎已经不可控制了。“沈沐凰啊沈沐凰,为什么你的身世这么复杂。”
她自言自语地问着身体原主。素来敏锐的她已经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一个人自说自话,莫不是吓傻了?”
霄云的戏谑声传来,沈沐凰跟前地板上,他的影子越来越越长。蹲下身,托起她的下颚,“跪在这里,你服吗?”
沈沐凰冷笑,“服与不服,又能如何?”
霄云抬首,示意沈沐凰看上拓跋氏的列祖列宗,沉声说道:“不管你服或者不服,只要你一天是奴隶,你就必须承受所有皇族的奴役和压制,他们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他们让你现在死,你不能多等一刻。即便错在他们,死的也是你。这就是奴隶,猪狗不如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