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这么着急替他，我刚回来的时候就说过了，不会厚此薄彼，你们两个都要罚。”

林子墨拳越发攥紧，拼命思考如何把林仲雷从眼前的局面择出去。林宏泽也为两个哥哥担忧：“大哥！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三哥跟四哥已经……”“小五先出去。”

林天纵打断他求情的话：“柒柒刚才回来一趟心情不好，你去瞧瞧。”

林宏泽见他摆明要把自己屏蔽在外，神色略慌：“大哥，三哥身上还有伤，他……”“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让你三哥陪着你四哥一块跪。”

林宏泽求情的话被堵回去。他担忧的看了两个哥哥一眼，服从命令，俯身出去。林子墨等弟弟出去，深吸一口气：“大哥，老四他……”“娘亲死前嘱咐你们善待柒柒，你们由爱生恨虐待亲妹妹，错没错？”

林天纵气势压人。林子墨攥紧的拳，指甲几乎扎进肉中，咬了牙没说话。林仲雷低着头回话：“错。”

林天纵再道：“小五几次三番恳求你们回头，你们不顾弟弟执意施暴，错没错？”

林仲雷脑袋比刚才更低了：“错。”

林天纵语气猛然提高，沉声厉呵：“那我身为兄长，责罚你们，能不能？”

林仲雷身子崩紧，深吸一口气：“能。”

“很好，是个有担当的。”

林天纵眼底划过一抹满意。“为了不让小五担心，我也不多罚。三十巴掌你可有意见？”

林子墨是不忍心弟弟掌嘴的，他正要开口。林仲雷拦住他：“三哥不用为我说话，三十巴掌我受得起。”

疾风从外进来眼神回禀林天纵，表示下人那边都已吩咐好，暂时不会有任何人到祠堂来。林天纵微微挑眉：“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疾风，把四少爷拖出去，扒了裤子打三十巴掌。”

林仲雷：“？？”

疾风道一声‘是’，上来拉人。林仲雷眼前一黑，整个蒙圈：“等等……等会！打哪？”

林天纵笑眯眯：“你觉得呢？”

林仲雷头皮都炸了：“我都已经是17岁的大小伙子了，你不能跟对待小孩似的对我！”

自己堂堂侯府四少爷，被大庭广众之下打那个地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林天纵：“二十岁加冠成年，我还能再打三年，确实得抓紧时间。”

疾风拽着林仲雷衣领把他扯下去。林仲雷一米八二、五大三粗的个头，愣是没能掰扯过疾风，被生拉硬拽出去。祠堂的门关了，还能听见林仲雷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林天纵嫌他吵，提声道：“再嚷嚷就把他拽进来，让他当着娘亲的面挨打！”

林仲雷的声音瞬间没了。林天纵觉得耳根子清净许多，视线转到林子墨身上。“你如今已成人，我自然不能用同样的法子对你，这事如何办你自己说。”

林子墨苦笑一声，深觉这次遇到了对手。大哥这样惩治老四，一者是看出老四爱面子，如此惩治比打他板子更治标治本。二者又何尝不是做给自己看，杀鸡儆猴？大哥要武力有武力，要智谋有智谋。自己心服口服。“错者在我，大哥想要如何处置，听凭吩咐。”

“既然如此你就在祠堂静坐至明日，闭门思过。”

林天纵念在他有伤，并未让他跪。林子墨抿唇垂头：“是。”

片刻后疾风从外进来，回禀对林仲雷的惩罚结束。林仲雷一手拽着裤子，羞愤欲……已经跑了，看那个样子估计接下来两三天没脸出门。林天纵冷声下令：“把三少爷的轮椅撤了，从现在开始不许他吃饭喝水，添衣加被。”

疾风上前去撤林子墨的轮椅，林子墨没有反抗。他被扔到蒲团上，墨发垂下盖了半张脸，看不出表情。林天纵也没再多说一句，带着疾风抬脚离去。祠堂的门关了，只剩下林子墨一人。林子墨孤零零坐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裤腿，苦笑出声。以前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责罚老四和小五，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处罚的一天。不过也罢，当初做下的那些事，只罚这一夜算便宜自己了。“娘亲，小墨好久没陪着您，今晚小墨陪您说说话吧。”

安静的祠堂内有一言半语的说话声，悲伤中带着几分哀伤。这边林天纵一出门脸上的严肃便瞬间消退，转而染了无奈担忧，唉声叹气。“本来想让几个崽崽们看到我温柔的一面，现在可倒好，变成残暴兄长了。”

也不知道崽崽们被惩罚了之后会不会恨自己。疾风沉声安慰：“四少爷属下不清楚，但三少爷是聪明人，会理解您的苦衷。”

林天纵微怔，摸摸下巴上下打量疾风。“没想到在我身边待了几年，你还真是聪明不少，比之前那副死眉塌眼的样子强多了。”

不错不错，值得夸奖。疾风眼皮一跳，幽幽道：“主子，答应属下，您以后少说话行吗？”

好好的主子怎么就长了张嘴。林天纵觉得饭是可以少吃的，话是不可能少说的：“你要是真嫌我烦，就离了我。”

疾风神色一慌，迅速单膝跪下：“属下不敢，还请主子不要驱赶属下。”

“你想啥呢，卖身契还在我这，我得用你用到死。”

林天纵嫌弃的摆摆手：“让你离开去查林幹志的事。”

疾风：“……”现在突然想离了您。这主仆两人刚刚回来，在这里并没有人脉，疾风查询起来十分困难。一晚上过去，也只知道一些皮毛。“所以说林幹志带那个孩子回来投奔，是想要来捞便宜？”

林天纵将查询资料扔在桌上。疾风：“自打回来林幹志做了不少事，跟皇族也有勾结。林月影亦是多次对少爷小姐们挑拨离间。”

林天纵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叹口气：“瞧瞧，昨天刚夸你聪明，怎这么不禁夸？”

以小墨那不吃亏的性子，真若只是这点私事，早就让那父女两在这京城无立足之地了。还至于费尽心思给人弄到大牢去？这期间只怕夹杂了别的事。疾风有些委屈。让自己去查，查完又指责，主子怎么越来越难伺候？要不改明儿去把卖身契偷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