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的时候便知道互相是合不来的性子，臣女听过一些传言，是以在最初觉得三公主对臣女的针对全是因为…”好像当众这么说有些直白，秦攸宜尽力婉转了一下，将“谢怀与”换成了旁的说辞。“…某人。”

她话方才落下，余光便瞥见甄玉钏火冒三丈地从座位上“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气势冲冲的模样有些骇人。还是皇帝出言制止的她，“秦夫人，何不听南枝将话说完？”

陛下都发了话，甄玉钏再想收拾秦攸宜也只能先忍耐了下来。“可臣女在听到三公主非常坦白地承认了自己所做作为之后却不那么觉得了。”

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为何？”

“因为臣女忽然觉得，三公主虽然恶毒，可某种程度上确是一个磊落的人…这一点恰恰是臣女平日里所欣赏的一种品德。”

“不过…在臣女看来，磊落的人是应该胸怀坦荡、爽朗大方且傲岸不羁，可三公主却因自己的片面的认知而伤害旁人，倒是没能将自己磊落跌荡的品质发扬下去。”

秦攸宜没看到自己的话说完之后其余人都作何反应，只看到皇帝陛下在听完她的一席话之后蓦地开怀大笑了起来，她原本稍稍提着的心顷刻间放了轻松。没生气就好。皇帝看到了她脸上细微的变化，故意板起了面孔，“南枝，你当众指谪公主，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

也不是第一次了。秦攸宜自然听出了皇帝是在故意恐吓她。她嘴角抽了抽，俯身行礼，语气平稳地回道：“怕。”

“陛下又逗南枝。”

淑皇贵妃见状，无奈地扶额。皇帝有三子三女，侄儿侄女和外甥外甥女同样也有许多，哪怕在这些孩子年幼的时候，她也从未看过皇帝逗弄过谁家的孩子，倒是自打遇到了秦攸宜之后，皇帝骨子里爱捉弄人的性子又被唤了出来。明明是一国之君，总是这样的话会让人觉得很没有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