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认知里,不管是男人的鞋子还是女人的鞋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味道。结果,顾锦书的鞋子……却是香的。珍珠本就吓得心颤,结果听见王爷说那话,心头一紧,王爷对王妃下手有多狠,她是知道的。忙跑上前跪在燕南尘面前,不住地说道:“王爷请息怒,娘娘喝多了酒,此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怎么也没想到喝醉的娘娘竟然敢拿鞋子扔王爷,以前娘娘那次见到王爷,不是唯唯诺诺的?本想治顾锦书一个酗酒之罪的燕南尘,想了一圈,忽然发现府中好像并没有王妃不能酗酒的规矩。而且刚才见顾锦书和几个丫鬟笑得那么开心,跟自己就掉脸子,咬着牙走上前,掐住云若月的下巴,微怒道:“谁准你在别院里和丫鬟一起酗酒的?身为我励王府的王妃,行为不端,为妻不尊,把我的王府搞得乌烟瘴气,传出去像什么话?”
自从顾锦书嫁过来,他每天都活在自己妻子是弑亲仇人的女儿的阴影中,备受煎熬,而这个罪魁祸首竟然在这里高兴的喝酒,他怎么准?只要他还在一天,顾锦书酒别想笑着生活!感受着下巴的刺痛感,本来晕乎乎的顾锦书瞬间清醒。定了定神,就看见燕南尘那张放大的臭脸,眼中翻涌着怒意。她顾锦书到底哪里惹到这尊瘟神了?她就是跟自己的丫鬟们喝了个酒而已,闻着风就过来找她麻烦?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顾锦书的声音里也满是怒意:“这是我的别院,没有不能喝酒的规矩,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呵,你的别院?顾锦书,这是本王的府邸,规矩是本王定的,本王不让的,你就不能做!”
最后一句话,燕南尘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的。顾锦书的眼中满是嘲讽,语气中满是不屑:“燕南尘,现在难道不是摆明了你在找我麻烦吗?这么晚了你不在纳兰舒房里呆着,来我这找气受?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对我感兴趣,偷着来看我的。”
“少自恋了,本王对猪感兴趣,也不可能对你有一丁点兴致。”
“哟,我倒是没想过,王爷竟然有如此奇怪的癖好,竟然对猪有这么浓厚的兴趣?”
顾锦书故作惊讶道。“你……若是你治不好烨羽的伤,本王要你好看!”
恶狠狠的丢下这句话,燕南尘手一甩,顾锦书再次被丢在了地上。本来脚丫是在木板上站着的,但是一踩到旁边的瓷砖,凉的顾锦书一个激灵,自己耍酒疯把鞋袜脱了,现在清醒了,那股凉风直上头。“快,珍珠,把鞋给我,我脚要冻掉了!”
待顾锦书穿好鞋,再回头看去,只能看见燕南尘气愤离去的背影。……兰舒阁。丹儿与纳兰舒说这些什么,之间纳兰舒的手握成拳头,指甲狠狠的扎进手心。“顾锦书救了烨羽,王爷还给他安排了新的丫鬟和厨房?”
这一切对她来说有些难以置信。丹儿绞着手,胆战心惊道:“不知道王妃为什么突然会医术了,据说是王妃把箭头拔了出来,现在烨羽吃饭什么的已经没有大碍了。王爷就给王妃拨了几个丫鬟,还单独开了一间小厨房,刚才听几个丫鬟讨论,说是王妃吃饭的时候,王爷……王爷还偷偷去看……”“什么?你说的一切都属实?”
纳兰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还有,无尽的怒火。“这是张嬷嬷亲眼所见,张嬷嬷还说,王爷说,若是王妃治好了烨羽,让她恢复如初,就再不计较大婚当日闹洞房的事,若是治不好……就用命来偿。”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偷偷去看她?”
难不成是因为顾锦书变漂亮了,王爷也突然开始对她感兴趣了?丹儿宽慰道,语气中满是讥讽:“那些也只是那几个臭丫鬟的说辞,说王爷是特意偷偷去看的王妃。可是和人不知,咱们王爷最厌恶的就是王妃,再说了,在王爷心里,夫人您才是最美的不是吗?我觉得啊,可能是因为王妃制造出的动静太大了,扰了王爷清修,所以才过去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指责她,当时王妃喝了酒,在院子里发疯,王爷那么喜欢清静,又怎么忍得了?”
纳兰舒歪头,心中思绪万千。从古至今,按照规矩,王爷和王妃尽管感情再不合,别院也必须是离得最近的,甚至只隔着一堵墙。可是她身为侧妃,住的兰舒阁离王爷的无尘阁,相较之下,远的不能再远。所以说,顾锦书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真的想夺走王爷对自己的喜爱,肯定唾手可得。“王爷的意思是,若是那女人救不了烨羽,她就会死?”
纳兰舒语气中满是冰冷。“是啊夫人,就凭王爷对王妃的厌恶程度,若是烨羽好不了,王妃必定死到临头。”
纳兰舒捏紧了衣衫,咬牙道:“不可胡说!就算再怎么说,她也是王爷的正妻,皇上亲封的励王妃,怎么可能……”“可是夫人,王爷的心中只有你,若不是王妃从中作梗,又怎么轮得到她来做王妃?就凭王妃这股作死的劲头,就是治好了,王爷早晚也会把她扫地出门,到时候你就是正妃!”
丹儿笑道。“休要胡说!这种事你怎么说的出口。”
纳兰舒皱眉,斥责丹儿。“夫人您善良过头了,王妃都已经骑到您头上了,您还帮着她说话,若是再这么下去,您的地位……”丹儿心急道。“不,不会的,我相信王爷,他不会负我的,绝对不会。”
见纳兰舒油盐不进,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又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好找个理由转身走了出去。……翌日。刺眼的阳光直射在顾锦书的脸上,惹得她心烦,猛地坐了起来。醉酒之后的后遗症让她不舒服,脑袋涨的一个好像有两个那么大。与此同时,昨晚上自己的所作所为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