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书伸手,当摸到周副将已经变得温热的手臂时,登时松了口气:“烨晟,手术完成了,你快派人来照顾周副将。等他醒了之后千万不要让他动,尤其是手臂,待半月过后,他的手臂就会长好,切记!不要让他的手臂移动一分一毫!”
刚交代完,她突然向后栽去。烨晟忙上前将顾锦书扶住,王妃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此的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清浅的呼吸,让人看着不免心疼。此时,门帘被掀开,燕南尘大步走了进来:“什么情况?她怎么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自家王爷,烨晟心中不免惊讶:“王爷,您什么时候……”“刚刚。”
燕南尘的眼睛牢牢锁住顾锦书,他又怎么会告诉烨晟,自己从宫中出来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军营。在顾锦书做手术的这段时间里,自己一直都在营帐外,时不时掀起门帘偷看。他心中实在好奇,顾锦书是怎么将人的断手接上的。本以为,顾锦书这个女人是在空口无凭说大话,本是不屑的。但是看见她熟练的动作时,却是信服了,顾锦书没骗人,她会医术,而且还很高明。看着顾锦书昏迷,瘫到在地上时,想起自己看见她大汗淋漓却还全神贯注为周副将医治的样子,心中虽然有所触动,但是他绝不会心疼她半分。“将王妃带去休息,备上食水。”
燕南尘转头吩咐。“是!”
烨晟和叶守将应下,由烨晟扶着顾锦书去休息,叶守将去通知后厨准备食水。待营帐中空无一人后,燕南尘大步走到周副将旁边,垂眸看向那断肢,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苍白冰冷,那血管中似是还能看见血液的流动。心下不免震惊,这是不是说明……顾锦书真的接好了周副将的断手?就在此时,周副将的眼皮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王爷……”刚睁开眼睛,就看见站在床前的燕南尘,就想起身行礼。“别动!”
燕南尘上前摁住周副将的右肩:“王妃已将你的手臂接回去了,但是,你半个月内都不能动你这已经接好的手臂,一毫一厘都不行,否则这手好的更慢。”
“真……的?”
周副将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手臂,看着自己被包扎固定好的手臂,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但是,他现在能明显感觉到手臂的存在,就像是从来没离开过自己一样。“本王何时骗过你?”
燕南尘挑眉。周副将却还是心有疑虑,从古至今,哪有人断了四肢还能接好的?“王爷,末将深知王爷心系下属,可是摸奖知道,这手断了,是万万没有接上的道理。再者说了,之前也有大夫为了接好断肢而将其缝合,但是过不了多少时日,断指腐烂,再也无法长好,甚至还伤及了那人的性命,属下现已是个废人,怕是无法再为王爷效力了。”
“满口胡言,本王亲眼所见,王妃为了接好你这断手,足足从天黑忙到天亮,刚才已经累到昏迷,她将你断处的血管神经肌肉都一一接上了,医治方法与那些乡野大夫也不同。”
原本燕南尘也是根本不懂这些。他也是在账外的时候,听顾锦书向烨晟解释的。所以,他自然就学过来了。周副将倒是听得一头雾水,但是见王爷那信誓旦旦的模样,登时燃起了生的希望。他多希望,自己还能为王爷效力,不成为一个废人。……由于昨晚上高强度集中的手术,所以顾锦书直接睡到了晌午。待她悠悠转醒时,感觉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住地捏着她的脸,睁眼一看,一张俊颜在眼前不住放大。那俊颜的主人,可不就是那狗王爷燕南尘吗?她登时吓得坐起身,一骨碌去了榻里,怒目而视:“你干嘛!”
燕南尘收回自己的手,起身,嫌恶道:“就你这张脸,本王还提不起任何兴趣来,只不过是想看看,你那脸皮到底有多厚罢了。”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管我脸皮有多厚,再者说了,我脸皮就算厚如城墙,也不及你半分!”
顾锦书的言语间满是怒气。燕南尘眯起锐利的眼眸,他本是想看看,顾锦书是怎么快速去除掉自己脸上丑陋的瘢痕的。他只是想检查一下,看看她是贴的人皮还是做了易容。但是事实证明,顾锦书没有。他敢肯定,这是顾锦书本人无疑,只是这脸上的瘢痕……未免好的太快了些?“你何时说过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燕南尘凉薄的声音响起。这让顾锦书有些心虚,因为她确实没说过。只不过,自己在心里想着,并没敢说出来。鉴于之前自己被打,若是真的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她还怎么找他报仇?命中注定,她这清泉,注定要趟他这趟浑水。“这你就别管了,总之,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你自己解决,我的事,你也别管!”
顾锦书眸中泛寒。所以这男人刚才为何要戳弄她的脸?怕不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披着人皮的妖怪?见顾锦书的态度坚决,和以往怯懦、不敢反击的模样天差地别,燕南尘声音清冷的响起:“顾锦书,只要你一天是本王的王妃,你就一天逃不了本王对你的管制,除非,你不再是本王的王妃。”
“呵,不是吧不是吧,你还真以为我想做你的王妃?要不你还是行行好,动动你那尊贵的玉手,一纸休书,将我休了得了。”
顾锦书语气中满是讥讽。“只可惜,除非你是死人,才不会是励王妃。”
顾锦书咬牙,他又怎么听不出燕南尘的意思?他是想告诫自己,想让自己写休书,不可能,不想做,就死。她盘膝而坐,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轻笑道:“没想到你这么独裁专制,明明都有你的宠妾了,还来招惹我作甚?”
“呵,本王倒是想问你,你是怎么从那么小一布包中,掏出那么多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