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留给她,两人算是半个交心好友。凌雪芸渐渐找回了熟悉感,左手叉腰,右手食指勾了勾珍掌柜圆嘟嘟的下巴,笑道:“把货拿出来,让本小姐看看你涨了什么新本事。”
珍掌柜朝身后打了个响指,熟悉的店仆立刻拉出来一个展示柜,一瞬间珠光璀璨,夺目至极。“诺诺诺,你看这个,这种粉珍珠,那是要深海里的蚌才有的,一百个肥蚌也不一定能开出一个,做成珍珠簪,很衬气色!”
“还有这个红珊瑚簪呀,你喜欢的,你看这成色,像是火山里烧出来,可正了,样式精心设计过的,雅致大方,最合适你了!”
“这条翡翠手链呢也是万里挑一的珍品,你看这纹理,晶莹剔透,棉絮很少,又是一块翡翠板料上下来的,听说手艺熟练的老师傅做了整整三个月,上面还雕刻着祈祷安康的经文!”
……珍掌柜一一拿起这些宝贝,舌灿莲花的介绍,诱得人个个想买,一旁的杏儿眼都看直了,咽了咽口水。凌雪芸抬手合上杏儿的下巴,刚想要买,余光瞥见门外一抹火红身影,手指转了个方向,拿起那枚红珊瑚簪,“我要这个——”“等等!那枚簪子本小姐看上了,我要买!”
门口的项红彩飞快走了进来,抬手就要抢凌雪芸手里的红珊瑚簪。凌雪芸及时一躲,让她抢了个空,项红彩高傲的脸色瞬间垮下来!“项红彩,你怎么老是抢人东西,讲不讲道理?”
项红彩呵了一声,扬起下巴:“你和我讲道理?路边的乞丐都知道,有钱就是道理。”
凌雪芸手里转着簪子,挑眉:“难道我是没钱的?”
珍掌柜见二人又要闹起来,忙走到二人中间缓和气氛:“二位家里都家财万贯,谁也不是缺钱的,今天日头这么好,可别坏了心情。”
说着她朝项红彩露出笑脸,歉意商量道:“项小姐,这簪子是凌小姐先看上的,她都拿到手上了。”
“我只问一句,你们钱货两乞了没有?”
珍掌柜沉默了一下,“这倒是没有。”
项红彩又趾高气昂起来,“既然还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别人就可以买。”
“可是这簪子只此一件,总不能拆成两半吧?要不你再看看别的款?”
珍掌柜为难。“本小姐偏偏就看上凌雪芸手上那支!”
项红彩摆出不讲理的架势,身后高大威猛的家丁跺了跺地板,空气中瞬间震了几震,以示威慑。珍掌柜一脸难色看向凌雪芸,凌雪芸倚在柜台边,身边的杏儿瑟瑟发抖,却还是半个身子护在她前头。凌雪芸安抚地拍了拍杏儿的手臂,将珊瑚簪子放回柜台上,朝项红彩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本小姐给你这个机会,公平竞价,价高者得。”
项红彩闻言拧了拧眉,不满她的语气:“什么叫给本小姐这个机会?我就要买你能怎么样?就算砸了这个珍霓坊,本小姐也赔得起!”
凌雪芸揉了揉眉心:“别动不动就抢抢砸砸的,从哪学来的土匪行径?”
项红彩身后的粗壮家丁也咳了咳,小声提醒:“小姐,别真砸了呀,否则老爷回去会砸断小的全身骨头的……”项红彩面色不愉,一副你断不断骨头,与我何干的架势?家丁脸色一白,又道:“小的贱命一条,可小姐金尊玉贵,罚跪祠堂几日怎么办?”
项红彩想起上次罚跪的遭遇,找回些理智,缓缓道:“竞价就竞价!”
珍掌柜眼里立刻来了光,抱着算盘在二人中间:“这红珊瑚簪,是京城来的名贵物品,市价一百零八两,二位可以喊价了!”
凌雪芸:“一百五十两。”
家丁给项红彩搬了个凳子让她坐下,在一旁捶腿,项红彩眼神不以为然:“二百两。”
杏儿见状也给凌雪芸捏捏肩,打气!凌雪芸:“三百两。”
一下将价格提升了将近三倍,珍掌柜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看凌雪芸仿佛看是金子的眼神。项红彩哼了一声:“六百两!”
她又不是出不起!珍掌柜钦慕的对象瞬间转换成了项红彩,项红彩晃晃脚踝,十分享受。“项红彩你今天出来满打满算也就带了六百两吧。”
凌雪芸指节抵着额头,一副看穿她的眼神。项红彩脸色白了两秒,拔高音量:“谁说的,本小姐要多少有多少!”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九百两。”
凌雪芸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胜券在握。项红彩心底有些虚起来,她其实只带了八百两银票。本来她以为她喊到六百两,凌雪芸不会继续了,谁知道她这般有恃无恐。见项红彩停顿,凌雪芸激道:“怎么,拿不出钱了?不会吧不会吧,项红彩这么穷酸了吗?”
在凌雪芸的眼神示意下,杏儿故意咳了咳,露出袖口的一叠百两银票,看起来有数十张之多。项红彩掌心捏成拳,万万没想到凌雪芸竟然带了这么多钱!可是一个珍贵点的红珊瑚簪子,高了八倍不止的价钱,她要是再加价,回去多半也会被母亲数落冤大头!要是不争了,她又咽不下这口气!就在项红彩内心焦灼挣扎的时候,凌雪芸添了最后一把火:“项红彩,要不还是算了,这么漂亮的东西当然要戴在我头上才能衬出美貌,之后宴席呀,我肯定次次戴,在你面前晃悠,你就看着我眼红好了。”
如水滴进油锅,瞬间炸开!“一千两!”
项红彩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