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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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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孟宛正在房间内用早膳,柳翠提着裙子,神色激动地跑了进来。“小姐,不好啦!”

孟宛喝了一口莲子银耳粥,咽下后才慢悠悠地道,“什么事?”

“楚家带人来了!”

她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放下碗筷,“来做什么?”

“楚家的人提了三个箱子,说是来提亲的,人还在大门口呢,夫人拦着不让进来。”

孟宛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这又是闹得什么幺蛾子?“替我更衣,我们去看看。”

“小姐!”

柳翠连忙上下阻止她的动作,“夫人下了命令,不让你出去见楚家人。”

孟宛绕过她,自顾自地打开衣柜拿出衣裳。“事关我自己,为何不能出去?”

柳翠都要急哭了,“小姐,他们明摆着是来找麻烦的,您又何必露面呢。”

“就因为如此,我更要出去。”

孟宛神色认真道。她不会再同前世一般,只会躲在他人的庇佑下生活。她有能力,能保护自己还有身边的人。孟宛动作飞快地披上衣裳出门,脚步飞快地走了出去。见根本阻止不了,柳翠一跺脚连忙跟上去。此刻,安国公府的人在前厅站着,来的人不多,只有四五个。庭院正中央如柳翠所言,摆着三个大红箱子。秋氏坐在椅子上,柔和的脸怒气冲冲。她极少动怒,平日里婉约的眼睛此刻目光如炬,下人们都屏气凝神,生怕出错。秋氏沉着一张脸,“这是什么意思?”

打头的小厮笑得一脸喜庆,上前一步行礼,背脊却挺得直直的。“小的今日前来,是我来为少爷求亲。”

在京城中提亲,就是普通百姓家也会带上四五箱聘礼,再由父兄亲自上门,再不济也是有媒婆出面。他们安国公却只带了三箱聘礼,来的也是小厮丫鬟,家中主子是一个未见到。明摆着羞辱人。秋氏本想将人拦在门外,可市井热闹,来来往往的人都盯着侯府动静,她还丢不起这个人,只能忍耐让人进入前堂。秋氏脸色如铁,正欲发怒,一个冷若冰霜地声音传来。“谁派你来的?”

一转头便见道孟宛来,秋氏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宛儿。”

孟宛缓和了脸色,轻声唤道,“娘。”

“你怎么来了?”

秋氏问道,转头看向她身后的柳翠。柳翠连忙低头缩在孟宛身后。“回禀二小姐,自当是我家主子。”

小厮恭敬道。秋氏转头看向小厮,眼下不是处罚婢女的时候。她冷笑一声,“你们安国公府如此不懂礼数的?三箱聘礼便想娶我侯府小姐为妻?”

“夫人会误会了。”

小厮背脊挺拔,双手抱在身前,姿态没有半点该有的恭敬。小厮笑着说道,“万事都讲究个礼数,什么样的人也该用什么样的礼数对待,我家主子说了,对妾来说,这等礼数足矣。”

“你!”

秋氏猛地站起来,怒发冲冠,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同我说话!”

再温和有礼的人被触及了逆鳞也会发怒,而秋氏如今的逆鳞就是孟宛。她已经亏欠孟宛十多年,如今拼命爱护还来不及,怎会再让她受伤。孟南筠和孟老太太面前她忍了,难道在一个小厮面前还要忍吗?“小的惶恐,若是说了什么得罪夫人的话还望夫人不要生气。”

孟宛冷眼看着他。已经得罪人了还来说这句话,可真是虚伪的紧。“来人!”

秋氏不想再同无耻之徒多费口舌,“将这些人给我赶出侯府!”

等候多时的侍卫立马上前,架着那些人连同那些箱子一道打算丢出去。几个楚家小厮愣了半晌,互相看了看,却不敢把聘礼抬回去。就他们世子爷那脾气,肯定会狠狠罚他们。“这聘礼方才已经进了门了,就算是你孟家收下了。”

“就是,一个乡下村姑还敢嫌弃聘礼少?”

“我们世子爷情深义重,孟家不要棒打鸳鸯才好。”

几个小厮叫嚣了几句,也不管孟家门口的三箱子东西,直接就跑了。秋氏气的不清,这东西放孟府门口既挡路又容易丢。要是丢了,定然会被楚家那混不吝的讹住。倒是孟宛先开口:“既然如此,就把东西先抬进来,扔马棚,楚家的奴仆无状,想来主子应该会讲几分道理,找机会将这三箱子还回去就是。”

小厮们愣了下,见夫人没开口,又把东西抬回来,还真放到了马棚。孟家沉重的大门合上,隔绝了看热闹的人的目光。秋氏怒极了,一双柳叶眉紧紧皱着,紧握住的手指间发白。“这个楚世子当真是混账至极!”

此刻她恨不得楚辉生吞活剥了。孟宛挽住她的胳膊,轻声说道,“娘亲息怒,不要因为这些人生气伤了身子。”

秋氏闻言转过头,见孟宛一脸平静,咬咬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宛儿心里一定委屈极了,可还要来安慰她这个没用的娘。想到这里,秋氏心里一阵酸楚。“可怜你了,受这无妄之灾。孟宛摇摇头道,“女儿没关系。”

她本是不在乎,可为何看见秋氏生气的样子,一时之间,心中的委屈如洪水一般,来势汹汹。脸颊划过一道热意,她下意识抹过,才察觉自己哭了。秋氏捧着她的脸,用手绢轻拭脸颊。她的声音哽咽,“娘......”秋氏忍住泪眼,“好了,别哭了,若是你我二人抱头痛哭像什么样子。”

孟宛想象着那个场景,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放心,”秋氏笑着轻抚孟宛的头发,“娘不会让他们如此欺负你的。”

孟宛轻轻“嗯”了一声,乖巧地点点头。送走秋氏回到院里,孟宛的表情方才阴沉下来。原以为上次的事之后楚家便打消了这念头,未料想今日居然登门做出这等荒唐事。孟宛忍不住捏紧拳头,楚家自以为勋贵之家行事一向嚣张,再加上孟父在朝中一向保守。实际就是懦弱。所以孟府才不被人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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