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直的,我不喜欢男人!”
她满脸的委屈样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临奚先生冰冷寒彻的眼神,以及“呕呕呕!”
一旁的小厮忙拿过来一个痰盂,指着萧青寇怒气冲冲的便开始骂了起来。“临奚先生与外人一触碰便会吐,你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轻薄先生!”
萧青寇看着抱着痰盂吐得搜肠刮肚的人,顿时暗骂一声这叫什么毛病。连周看见长得丑的人会吐,这临奚先生被摸一下便会吐,怎么什么奇葩都被她给遇见了呢!她无奈的摆了摆手,“是,我有罪,我不是美人,碰不得你家先生!”
小厮冷声道,“女子碰我家先生他吐得更厉害,所以我家先生才避世而居的!”
萧青寇忽的想到,自己前些日子不但碰了他,还亲了……那他还不得吐死了啊!忽的临奚先生恶狠狠的盯着她,她满脸戒备的将自己碰了他的手给放在背后,生怕他会命人给砍了。“去扫马棚。”
萧青寇觉得只要能逃离这里,马棚里也是天堂,顿时一溜烟的跑了,然后悄悄的找人给连周送个信让他安心,这才匆匆忙忙的去了马棚里去了。她上次来马棚的时候还是来看那些蛮族的人的,这次重游故地,那些侍卫却都撤了,只有几个老头子在喂马。见萧青寇来了,皆是喜出望外,自己不用做那些苦活了。萧青寇提着粪桶和铁锹进去之后,差点没有吐出来。这味道真是一言难尽。她想到临奚先生,更是恨得牙根痒痒。但抱怨也只有自己能听得到而已,她只得用铁锹铲粪,然后一桶桶的拎出去。想她一个名震国内外的发明家,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不一会便被马蹄子在脚上踩了几下,疼的她直骂街。然后又经历了马将头发给吃了一口,自己撕心裂肺的从马嘴里扯自己的头发。然后一个马更是丧心病狂的将尿弄在了她的裤腿上。连喂马的两个老头也有些看不过去了,只试探的问,“你究竟犯了什么错,竟被罚的这样重,在麓山书院,学生和书童们宁愿被打戒尺也不愿意来这里受罪啊!”
萧青寇擦着脸上的汗珠,“我轻薄了一个‘姑娘’,这罪够大吧!”
两个老人是瞠目结舌,诧异的问道,“咱们书院里有姑娘?”
萧青寇看着自己犯过罪的手,“有。”
两个老头只当她是开玩笑,也不在意,便两个人这才说说笑笑的往一个看起来十分豪华的马棚里走去。她忍不住赞叹,这马圈怎么还有贵宾房?而就在这时,却忽的听见马房内传来一个老头的惨叫声,“快跑,快跑……踏骨发狂了,快……”萧青寇一惊,忙扔下手里的东西。然后忽的看见适才的两个老头从屋子里跑出,旋即出来的是一只发狂的马儿,却见那匹马生的风神俊逸,漆黑的毛几乎融入进黑夜直之中,然后一边踢着蹄子,一边发出一阵阵的嘶鸣声。很快一个老头便被它踩在了马蹄下,旋即那老头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他哀嚎着,“我的腿,我的腿断了,救命啊,啊……”萧青寇顿时脸色大变,其中另一个老头却一边疾跑着一边冲着她喊,“快跑,这是王爷的马,在战场上厮杀惯了,没有人能控制的住它的。”
萧青寇的目光落在一旁架子上挂着的缰绳上,然后拿下来飞快的打了一个活结。那还在狂奔的老头子急道,“快逃命罢,这是摄政王的马,万军从中经过尚且兵刃不沾身,岂能是你这杂毛小子能套的住的?”
萧青寇的压根不听他在说什么,绳索已经从她的指尖飞出去了,直直的套向马儿的脖子。上辈子的时候她是个特别能死磕的人,上辈子为了发明一个自动套马器,整日在草原上里自己套,整整耗了小半年,甚至最后熟稔的连地上跑着的耗子都能被她给套住。所以她发明的套马器有几百种套马样式,一经问世,果然被抢购一空。那老头子她的绳子甩的颇有架势,忙喜道,“好本事——”他接下来的话尚未说完,便已经咽了下去,那绳索明明是从马儿的身后套过去的,但那马却灵巧的一低头避过,然后发出一阵阵嘶鸣声。萧青寇顿觉无语,这马怎么跟他的主子一样,脑勺后面长了眼睛不成?奔跑着的老头已经是筋疲力竭了,另一个却还在疼的哇哇大喊。她只得想别的法子,然后见马院里有一颗参天的古树,便一溜烟的跑了过去。那老头见状是一边骂一边跑,“这畜生怎么只追着老头子我跑!救命啊,救命啊!”
萧青寇在一旁早已布置好了一切,见他叫的撕心裂肺,这才一下子冲了过来,趁着那马不防备,冲着它的屁股便是狠狠的一脚。正在发疯追着那老头乱踩的马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对着萧青寇便是一阵死亡凝视。萧青寇忙转身往树下跑,那马追的更加发疯。萧青寇跑到树下之后,忽然猛地趴下,那马从她的身上飞过,然后套在了她设计好的套子里。那马挣扎着,嘶鸣着,心里也明白自己被算计了。萧青寇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怒斥道,“畜生,你若敢再叫,我就把你砍条腿吃了,在麓山书院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正好解馋。”
这匹桀骜难训的马,忽的停了下来,看着萧青寇,终于低下了那不可一世的头颅。萧青寇觉得这只马成精了,能听懂她的话。但转瞬一想,反正它不会说话,也不会去他的主子面前告状。她清了清嗓子,对那马道,“坐下。”
高头大马乖巧的卧在了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去咬萧青寇的一脚,像是一只小狗。忽的一个冰冷寒彻的声音传来,“踏骨,你怎会变得这般的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