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林霏莲又来了。我以为她还是为了上次说的事情,我经过考虑还是残忍的回绝了。“你别急着拒绝,你先去见见司凌渊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点儿诧异,“他愿意见我了?”
“不是!”
她摇了摇头,一张柔美的小脸满是忧愁,“这几日天上的太阳格外毒,他的伤势加重了,一直昏昏沉沉地,我心里很不安,所以过来找你了。”
这几天的太阳的确格外毒,我本来就在想会不会有影响,现在看来还真的被我给猜中了。我心狠狠一紧,赶紧询问,“他在哪儿?你带我去!”
她马上就带着我去了,看情况好像很紧急,一刻也不敢耽误。司凌渊躲在一座名为灯盏窝的山里,之所以叫灯盏窝就是因为这里的光线特别暗,地势很潮湿阴冷,这个地方太阳晒进来也没有什么温度,所以人类一般都不会靠近,因为阴气太重了。他在山下打通了一个石洞,在里面养伤。林霏莲在山洞外停下,指了指里面道,“你进去吧,他就在里面呢。”
我皱了一下眉头,“你不进去?”
她笑了笑,摇了摇头,“我就不进去了,反正他也不想看到我。再说了,我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呀,你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如果可以帮他治的话你就替他治好吧。”
她说着看了看时间,“我要走了,我最近总是不在长百,回去肯定要被师父惩罚的。”
像是逃一般的,她几乎连多一秒都不愿意待,快速地离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受。她的所有坚强其实都是故意伪装的,只是成全了别人委屈了她自己。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去。原以为看到的应该是司凌渊虚弱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然而我进去的时候他居然穿着一身黑袍背靠石墙坐在石床上看书,气息沉稳,身姿挺拔。这让我有些惊诧。不是说伤得很严重吗?这看上去怎么这么正常?该不会是林霏莲故意把我骗来这里的吧?“司凌渊,你这是……?”
好了?他淡漠地抬眸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阴沉:“怎么?来看看爷死了没有?”
“不是这个意思。”
我挑眉道。“那就是来看爷什么时候死。”
他放下了手里的书,慢慢地从床上下来,步伐平稳地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邪恶而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看清楚了吗、爷好着呢。”
“我是来看看你受伤严不严重。”
我有些头疼地解释,“不是来看你死了没有,你别故意恶意揣测我的真实想法好吗?”
本来很紧张的气氛,被他弄得我无言以对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怎么感觉他今天的语气特别不友善?每个字都带刺,对我好像是充满了敌意。“不严重,你可以走了。”
他冷睨着我,目光薄凉,喜怒无常。“我才刚来你就让我走?就算不严重我也能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我说着试图伸出手去探他的气息。我要确定他是真的没有事才可以离去,虽然看上去是挺正常的,可我还是得要多留一个心眼,因为有时候眼睛是会说谎的。他目光锐利的察觉到了我的手,直接一巴掌拍开,力度还不小。“别碰爷,爷最讨厌别人和爷说话的时候动手动脚的,有没有点规矩?”
我看了一眼自己被他拍红的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就看看你的伤到底好了没有,你至于这么用力的拍我吗?”
“又不会死。”
他看了一眼我的手,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好吧!就这么拍一下的确是不会死,一会儿就好了。可他这个态度实在是让人有些承受不住啊,我都能够想象得到林霏莲在这里照顾他的这些天是什么样的了。我冷冷的笑了笑,不急不慢地在一旁的石凳子上面坐下。“既然你不让我看,那我就不走了。”
我就看看他能够耗得了多久。如果他是真的没什么大碍了,那我耗两天就走,如果一切都是他伪装的,用不了多久就会露出马脚。他蹙眉,目光凌厉的看向我。“你确定?”
我笑了一声,显得十分的淡定。“我有什么不确定的?”
反正我又不赶时间、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比治好他身上的伤更重要的了,所以我现在是很认真的。他邪魅的脸上突然勾唇一笑,慢慢的弯腰,那张惊艳世俗的脸突然放大了无数倍,他压低了声音,磁性地开口,“那你晚上是不是要睡在这里?”
性感的声音让我愣了一下。这话题变换的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啊?我咳了一声,突然觉得有点儿不自在,赶忙别开了视线不敢看他。“我、我晚上可以睡到外面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大山里,到了晚上外面会有很多的虫子,尤其是那种黑白色的毛毛虫,差不多像手指那么大,它们喜欢挪来挪去的,特别喜欢跑到人的身上。虽然杀伤力不大,但是很恶心的,要是你一不小心翻个身把它给压碎了……”“你别说了!”
我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此时此刻已经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我浑身爬满那种挪来挪去的毛毛虫,再翻个身把他们压碎……呕!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感觉接下来的几天都不会再有食欲了。“我晚上不睡外面,我可以睡在地上。”
我指了指地板道。他冷嗤一声,似笑非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夜上三更突然有了生理需求,那你说……”“你闭嘴!”
我都能够想象得到我此时的脸有多黑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话了?”
“不能!”
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冷肃道:“爷是为你着想,女孩子一定要对自己负责。”
“我白天在这里,晚上回去可以了吧?”
我磨了磨牙。他目光一冷,一把将我从凳子上拉起来抱到怀里,“怎么?看不起爷的品德?怕爷晚上对你不轨?”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难道不是他自己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