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不是任何人力可以做到,也不存在任何可以遵循的规律,诡异得让人束手无策。朱邪玉麟伸手进领子里,拉出那个小香包,紧紧地握着它,心中无限忐忑。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暮云卿终于推门进来了。在听见他带笑的声音时,朱邪玉麟自己都不想承认,她在心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要怎么说呢,好像暮云卿这个人,不管他做什么,不管理由多么荒谬,只要他存在,就能让人感觉安心。暮云卿一步步上前,并没有用秤杆,而是直接上手,轻轻揭开朱邪玉麟的盖头,微微笑着看着她,一言不发。朱邪玉麟眨了眨眼睛,酝酿了半天,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我还以为,还要等很久你才会回来。”
暮云卿微微俯下身,看着朱邪玉麟,道:“听见你说,‘回来’,我很开心。”
朱邪玉麟被他这种带着明显怀念和叹息的语气感染得深吸一口气,一时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暮云卿转身,到桌边到了两杯酒,拿着回到床边,道:“娘子,交杯酒。”
朱邪玉麟接过酒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就在暮云卿以为她会一口喝干的时候,她却拿开了酒杯,道:“这间房间有什么古怪?”
暮云卿笑了笑,一口喝了交杯酒,把杯底朝下展示给朱邪玉麟看,道:“为夫先干为敬。”
朱邪玉麟眉头跳了跳,依旧没有喝酒:“这让你很难开口?”
暮云卿把杯子放在一边,坐在朱邪玉麟身边,轻笑着伸手,隔着朱邪玉麟的手握住杯子,送到她的嘴边,道:“娘子,喝了吧。”
朱邪玉麟闭了闭眼睛,轻叹一声,道:“暮云卿,这酒里放了什么?”
暮云卿手上的动作一顿,轻叹一声松开对朱邪玉麟的钳制,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糟糕?”
朱邪玉麟咬了咬下唇,沉默了半晌,道:“不是你在我眼里怎么样。暮云卿,你知道吗?在西北的时候,我很信任你。但是回到了京城,看着你在暮家的表现,我不敢……我不知道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暮云卿,还是暮家的人。”
这下换成暮云卿呆愣了,半晌,他才轻轻挑起嘴角,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但是显然,我不是第一个这么认为的人。”
朱邪玉麟侧着身子看着暮云卿,道,“你自己也这么认为,对不对?”
暮云卿轻笑了一声,拿过朱邪玉麟手中的酒杯放到一边,微笑着道:“朱邪玉麟,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想法吗?”
朱邪玉麟双手一摊,一脸的无所谓:“怎么,后悔了?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哦,你不是还藏了个曲露吗,让她过来替代我就好了。”
暮云卿轻笑一声,盯着朱邪玉麟看了半晌,忽然抬手抚上她的侧脸,道:“我在想,能够娶了你,是我暮云卿三生有幸的事情。”
朱邪玉麟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往后退了退身子,调转话题,快速把刚才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同时不忘特意强调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她的错觉。暮云卿笑了笑,还没说话,就听朱邪玉麟皱着眉头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一整天都在笑?”
暮云卿愣了一下,挑眉问:“难道我一直笑,你还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