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关就谢天谢地了。”
法明微微一笑,心想届时天下武道英才荟聚,“山海奇观”守关八将多是成名的好手,能过第二关,除了极少数例外,必然都是各大宗门的弟子。“牛掌门既有要务,便先去打理罢。”
法明说道。“牛掌门留步。”
法明忽然叫住转身走出几步之人,缓缓道,“今日是廿二,廿八至三十是头两关入围赛,算上路程安排,还剩下四天时间,牛掌门如不嫌弃贫僧武功低微,可在令徒练剑回来时让他来找贫僧切磋,看是否有改进之处。”
牛一夫愣了半晌,咽了咽喉咙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法明微笑道:“诚然。”
目送牛一夫离去,又收起笑容,愁眉不展。进入拔山堂检查了护体法阵,法明便转到深堂去照看程器。看着不省人事的程师叔,法明心道若非宁师叔亲自赶来,剑脉的人要赶到荆门还有些时候。“十二年前见过一面,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法明闭上眼睛回忆了下,只记得一袭绿影,其他都无印象了。法明当时十一岁,听说有人大闹洛阳城,跟着十四岁的法心溜到城里瞧热闹,躲在人群外围偷偷打量,那时不觉得清少言有多美,反倒觉得对方太张狂,不怎么喜欢。法心却痴痴愣愣,声称等他十九岁的时候也要像那个美少年一样。小法明大吃一惊,失声喊道:“大师兄,咱们是和尚!”
法心弹了法明脑门一下,取笑道:“和尚!和尚!你这悟性只能当掌门方丈,成不了大器。”
法明直到现在也悟不透那句话,心想掌门方丈还不够大器吗?起身走出深堂,法明立在深堂外凝眉不解。“大师,多谢您。”
牛小云绑着手从拔山堂外走进来,对着法明躬身一揖,十分郑重。法明晓得牛小云为的是那般,说道:“不必客气,贫僧是投桃报李。”
知道牛小云是牛派大师兄,法明就多问了几句,了解了前因后果,颇为惋惜地叹了一声。单就牛小云而言,那的确是一个遗憾,法明为此叹惋,但并未说牛派或许是因祸得福。“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牛小云神色和悦,“小雨本就是最佳的人选,现在又有大师相助,我们牛派一定会重振昔日声威。”
法明道:“恭喜。”
“多谢!”
牛小云感激不尽,笑道,“家师带小雨出门练剑去了,大师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法明点点头,忽道:“一个素不相识、也无瓜葛的女子,为何却突然折断牛小弟的手?更可怪的是,牛掌门还有白姑娘、尚公子他们怎么都信了?”
牛小云脸色大变,支支吾吾道:“这……这个说来话长。”
法明看着牛小云,心里已了然,他不愿多管闲杂之事,笑道:“牛小弟放心,就当贫僧没问过。”
牛小云松了一口气,说道:“多谢大师。”
稍早之前,牛一夫召集门下弟子,宣布戚寒雨出战,随后笑嘻嘻地跟牛小云耳语几句,大踏步地带着戚寒雨走出牛派门宅,前往玉谷练剑。待师父离开之后,以曲吕为首的众弟子显然怨气难消,质疑声四起。曲吕抱怨道:“大师兄,不是我多嘴,你被奸人陷害,大家都很气愤、伤心,可是……可是您也不能怂恿师父把小师弟推出来啊!咱们牛派运气不好就算了,但总得争回一口气吧?小师弟他……他恐怕还不如三师弟!”
曲吕拿三师弟当挡箭牌,意思朗然。牛小云温和道:“二师弟,你知道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师父当着大家的面宣布小雨出战‘山海奇观’,那一定是师父的意思,我想师父的眼光总比咱们要好很多。”
曲吕不服,哼道:“前天夜里,我瞧见你带着小师弟去深堂了。”
牛小云不禁一笑,坦然道:“既然说破,我也不瞒众位师弟,我的确带着小雨去深堂恳请师父,不过那终究是我一厢情愿,师父最终选择谁,他老人家心里有数。”
这话真叫人不服气,曲吕不甘道:“大师兄,你为什么偏爱小师弟呢?”
众人突然安静,似乎觉得曲吕出言太过,有些担心大师兄会发脾气,又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答复。“二师弟,你想得窄了。”
牛小云笑道,“我偏爱小雨,是因为我知道小雨是咱们牛派的希望,是关键,我希望至少有一个人能拔尖,让咱们师门重振声威。你们自己想想,我教导大家练剑,可有偏心?”
曲吕倔强道:“你跟小师弟走得近。”
“那不是因为你们疏远他吗?”
牛小云也不客气了,“我要所有师弟都能从我身上学到师父传给我的本领,你们疏远小雨,我只好单独教导他,这就是你们看到的,我跟小雨走得近。”
牛小云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师父半生苦练剑术,一心为师门增光。他老人家的格局、眼力岂是咱们这些弟子能够比拟的?咱们除了努力练剑,没有第二条路。”
曲吕道:“我是为大师兄叫屈。”
“我没有委屈。”
牛小云斩钉截铁道,“我说过了,在我心中,师门第一!小雨努力追赶,有功于师门,是咱们牛派的气数,我希望大家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同心协力,共为师门增辉。”
曲吕被牛小云的一番话压得抬不起头,闷闷不乐。“二师弟,”牛小云一拍曲吕肩膀,粲然一笑,“师父一身正气,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不要表个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