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拐角处碰到了熟悉的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谢瞻用右手食指转着“无极卷”,笑嘻嘻道,“尚军师,你有什么布置非得要瞒着应郁俩人筹谋?”
“你不是回鹿门山了吗?怎么在这里?”
尚风悦伸手抓走“无极卷”,也用右手食指转起来。“我可没说。”
谢瞻双手结印,念了一个“收”字,把“无极卷”收了,“我说的是多抬头看看。”
“不错。”
尚风悦坦然一笑,说道,“还有何见教?”
谢瞻道:“我想我要是没走,你会不会想办法把我撇开,然后再偷偷来这里幽会。”
“会会老朋友罢了。”
尚风悦朗笑道,“看看会不会遇到什么书生,相见恨晚。”
“会老朋友用得着东张西望吗?”
谢瞻直白道,“难不成您是孟尝君,来看鸡鸣狗盗?”
尚风悦欲摆脱谢瞻的纠缠,笑道:“正好偷摸了十两银子,要上青楼会友,谢兄可要同行?”
“哈哈,哈哈哈……”谢瞻忽然一笑,跟着仰天又笑,不停地笑。尚风悦看谢瞻笑得清朗,隐隐有一股不安之感,怪道:“谢兄笑什么?”
“笑你棋差一着。”
谢瞻笑着道,“我要告诉瑕丫头。”
“哎,”尚风悦脸色一变,改口道,“你我嘴上争锋,何必连累无辜?”
谢瞻笑道:“既是你我,可要同行?”
尚风悦认栽道:“还是同行的好,互相有个关照。”
谢瞻道:“去妓院?”
“哈哈。”
尚风悦失声一笑,辩驳道,“那不是我喜欢去的地方。”
谢瞻却道:“我却是绝对不会去的。”
尚风悦暗暗苦笑道:古大哥,你去哪里不好。“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尚风悦念了几句古诗,笑道,“妖物可控,还是去看看白姑娘是否会入城吧。”
谢瞻道:“最好找一个对着城门大道的高楼,一边饮酒,一边观望。”
“是。”
尚风悦除了跟谢瞻逗趣斗智,也想看着这座城。长日无事,仅仅是前后两拨四个白衣和尚稍稍惊起了一些“飙尘”。法明当时支走了全部六个寺僧,其中俩人赶往琅琊,不走襄阳道。山寺钟鸣昼已昏。尚风悦忍不住问道:“谢兄,你说的那个故事,书生要去哪里?”
“这个嘛……”谢瞻喝下第五杯酒,醉倒在酒楼上。“呃……又忘了他的怪酒量。”
尚风悦苦笑一声,把人往肩上一抛,左手抱着木匣子,右手抱上一坛酒,扛着人离开酒楼,出城往鹿门山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