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轻风和司马灵灵被侍卫带到紫云殿上，司马飞夫妇、风清扬、暮云、九戒、姬天明以及双田都站在殿上。乐见则坐在炎华帝尊的旁边。司马灵灵进来后羞愧又难过地看了司马飞夫妇一眼，他们俩人表情有些复杂，但似乎并不意外，俩人一脸心痛对她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在示意她淡定。“司马元尊，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小七也当着寡人的面认了，她确实来自人间。”

炎华帝尊神色凝重道。司马飞一脸沉重地走到殿前跪下，拱手道，“陛下，小女没有说谎，她也并没有被鸠占鹊巢，那个人间的姑娘也是臣的女儿。”

炎华帝尊略显惊愕，但他还没发问，姬天明便将那一叠相册放在司马飞的跟前，“司马元尊，我该没有理解错吧？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长得其丑无比的姑娘，也是你的女儿？”

“正是。”

司马飞道。除了乐见和无期，其他人几乎都蒙圈了，轻风看了司马灵灵一眼，她也是满脸写着大写粗体版的问号。姬天明瞥了司马灵灵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可思议的冷笑，“就算司马元尊十九年前曾经流落一个女儿在人间，但这长相怎么也说不过出去吧？请恕天明眼拙，我实在看不出这个人间的姑娘，到底有哪一个地方长得像司马元尊或者尊夫人。”

“二殿下误会臣的意思了。”

司马飞神色复杂地看了司马灵灵一眼后，转过来对姬天明道，“二殿下既然已经在人间找出小女，那她生前的事二殿下应该也大概知道了。”

“除了家境贫寒、长相丑陋以及命运有些不济以外，她的生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姬天明皱着眉一脸不解。司马飞看了司马灵灵一眼，目光深沉而又充满了怜爱，“那就对了，在这个世界有的，在那个世界便没有，小女原本清秀，在人间必貌丑无盐，她在这边集万众宠爱于一身，顽皮捣蛋，戏弄过不少人，在那边自然处处不讨好且诸事不顺了，因为所有报应都是现世报……”“司马元尊，你的意思是……”炎华帝尊脸色微微一变。众人大多一脸疑惑，也有几个似乎想到了什么。“正是，原先在人间生活的是小女的备胎灵魂。”

司马飞俯首低头道。司马灵灵：？？什么玩意？灵魂还有备胎的？司马飞此话一出，在座的众人登时全都震惊得目瞪口呆。据说为了确保每一个上神的安全，每一个人修道成神时便会在人间自动生成一个备胎灵魂，这样即使发生意外也能恢复元神。由于一般能修成上神之人都不太容易出现意外，所以那个备胎灵魂其实就跟普通人一样，会周而复始地一直在人间轮回。“不可能，小七连上仙的资格都没有暂且不说……”姬天明质疑地盯着司马飞，“司马元尊之所以编造这样的谎话，是因为即便她是个冒牌货，司马元尊也想把她留在身边，权当一个慰藉吧？”

“二殿下刚才翻的那些照片里，不是有一张灵儿沼气中毒的图片吗？”

无期悻悻然解释道，“小女一直跟着我学着做沼气弹，怕下人不知情打开罐子中毒，所以故意说那些是屁，还曾经强迫一个小侍女嗅过罐子里的沼气中了毒……二殿下若不相信，可以查问我们司马府里的下人，备胎灵魂，桩桩件件都是现世报，她在这边做过每一件坏事，在人间都会报应在她自己身上。”

司马灵灵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她刚来那会，总觉那些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似乎总是跟原主有某些联系……不止沼气中毒这事，还有很多原主对下人的戏弄，她也曾经遭受过同样倒霉的事……哇靠，原来所谓的备胎灵魂是原主多调皮，她就得多倒霉……所以……她其实跟原主是同一个人吗？姬天明迟疑地看了司马灵灵一眼，蹙眉道，“就算她真是小七的备胎灵魂，小七不过是凡人体质，何来的备胎灵魂？”

“陛下，是微臣……”司马飞还没说完，就被乐见打断了，“没错，不灵是老夫放在人间的备胎灵魂，因为她三个月前出了意外，老夫才将她在人间的灵魂召回，由于老夫违规操作，才导致不灵失去了原来这边的记忆，只记得人间的记忆。”

“上神……”司马飞和无期互看了一眼，俩人都有些愕然地望向乐见。“上神，你……此话当真？”

炎华帝尊也惊讶万分。乐见瞅了司马灵灵一眼，表情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约莫二十年前，老夫就开始陆续听到这个小妮子不好的传闻，帝尊你将她视为己出，宠爱有加，老夫的心也是忧喜参半啊，她如此独得圣心，按照她这样无法无天的性格，出事只是迟早的事，于是在十九年前，老夫将自己的备用灵魂换成了她的，果不其然，在三个月前她就闯祸了，所以才有今天被你发现的这一幕。”

“上神，这……这怎么可能呢？小七跟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这样做？”

炎华帝尊一脸质疑。“炎华兄，你是太久没看到老夫的本相，都把老夫的本相给忘了吧？”

乐见一挥袖子，一个长相跟司马灵灵和无期极其相似的俊美的青年人出现他们面前，“无期和不灵都是我老夫唯一的血脉，这样一看，你应该就不会怀疑了吧？”

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九戒，嘴巴可以装得下一个鸵鸟蛋，只有司马飞夫妇和炎华帝尊看起来没那么意外。“寡人确实好久没见上神了……”炎华帝尊神色有点尴尬。“老夫命犯孤星，注定一生孑然一人，好不容易才存留这么一点点骨肉之亲，帝尊数年前曾失去了大殿下，想必也能理解老夫对这小妮子的爱惜之情吧……”乐见满脸忧伤地揉了揉胸口，随后连忙对炎华帝尊拱手道，“不过老夫犯下天规，该罚炎华兄你还是要罚。”

“上神这是要折煞寡人啊。”

眼看乐见似乎要下跪了，炎华帝尊连忙走过去阻止他，“上神使不得，上神虽然有违天规，但舐犊之情人皆有之，小七算是寡人半个女儿，寡人又怎么忍心责怪你呢？”

“炎华兄如此宠爱我家不灵，老夫感激不尽。”

乐见拱手道。“上神言重了，上神就坐。”

乐见坐回原位后对司马飞和无期使了个眼色，俩人对视互看了一眼，登时对乐见充满了感激之情。姬天明瞥了双田一眼，双田脸色一沉，思索片刻，走到殿前拱手低头道，“陛下，三个月前师傅都在朱雀门，师傅身在蓬莱，如何能救活司马灵灵，而且据说司马灵灵当时不过是被打晕，并无性命之忧。”

“陛下，臣可以作证，灵儿……当时确实已经死了。”

风清扬看了司马灵灵一眼，神色沉重而悲戚，他对着炎华帝尊拱手道，“大司马来我家领回她时，她已经没有气息了，微臣的儿子风翊也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