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是啥?”
“就是爹地和妈咪这样的。”
“帅帅也耍流毛?”
童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聿尊将她抱坐在腿上,容恩走过去抱过童童,“童童乖,妈咪陪你回房间看喜洋洋。”
“不要……”童童甩腿撒泼。只不过拗不住容恩,还是被强行带上楼。“我看到你的房子在装修,打算住到御景园来吗?”
王玲将泡好的茶端上桌。聿尊拿起茶杯,“对,过不了几天,就能入住。”
“你老婆人呢,快有一年没见过了吧。”
“跑了。”
聿尊轻抿口茶,他皱眉,有些苦。“跑了你不会把她绑回来。”
“爵,你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南夜爵早前也是玩的主,结婚于他来说似是件不可能的事,“我爱容恩,所以我要和她结婚。”
原来,结婚也能是因爱。聿尊回到自己在御景园的住处。何姨正在屋内收拾,海贝也早早地搬了过来,整个房子窗明几净,一应东西都是聿尊亲自挑选过的,那架施坦威摆在客厅的位子,男人走过去,将手指落在黑白键上。“聿少,”何姨走过去,“我明天是继续留在这,还是回皇裔印象。”
“留这吧,”聿尊头也不抬,“皇裔印象那我不会再过去,至于这儿……笙箫随时会回来。”
何姨只当自己听错了,“笙箫要回来?”
聿尊将钢琴盖合上,“我不会等太久的,说不定,就这两三天。”
何姨面露欣喜,当初聿尊和陌笙箫离婚的前晚她并不在皇裔印象,也不知道笙箫是怎么走的,她依稀能猜到和莫伊有关,何姨转过身带海贝去阳台,却不知,笙箫这趟回来是福还是祸。聿尊上楼,二楼的主卧朝南,打开窗帘,光线极好。他记得陌笙箫喜欢在亮堂的房间内捧着本书,床头,是他和笙箫的结婚照,这辈子,她休想再嫁他人,就连合照都不行。聿尊走出阳台,这儿摆着藤椅和沙发,他不止一次在皇裔印象看见陌笙箫蜷着双腿睡在阳台的沙发上,每次聿尊回去,她都会睡眼惺忪地醒来,揉着眼睛对他说,你回来了。他们相依相偎,一个房子就等同于一个家,如今的御景园空落落的,毫无人气。陶家人都在忙着招呼亲戚,陌笙箫浑身提不起劲,王姐趁隙走进新房,“笙箫。”
“王姐,”笙箫站起身,“对不起……”她隐瞒和聿尊的关系,实属无心。王姐明白她的苦衷,“当初你执意不肯接那个项目的时候,我就能猜出来,你和他之前肯定认识,只是你不愿意说,那自然是段不愉快的经历,笙箫,你很坚强,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咬咬牙,都会好的。”
“谢谢你,王姐。”
所有人对她都抱着极大地宽容,包括陶爸爸和陶妈妈,他们小心翼翼将陌笙箫保护起来,就连敬酒的环节都省了。太多的苦难压在她身上,陶宸父母绝口不提聿尊来婚礼现场的事,他们给笙箫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缓解这道疼痛,他们的态度,也是给陶宸和陌笙箫最大的希望。陶妈妈将户口本从衣柜内取出来,将它交到陶宸手里,“去领证吧。”
“妈,谢谢。”
“傻小子。”
陶妈妈给小两口将喜糖备上,“记得给民政局的人发喜糖,这可是图吉利的好事。”
“妈,我们知道。”
陶宸握紧户口本,另一手将陌笙箫的小手裹在掌心内,“笙箫,我会一辈子照顾你,弹琴的时候,我是你的右手,你是我的左手,我们永远不离不弃。”
舒恬哽咽下嗓子,立马将情绪调整过来,“陶老师,原来你也会这套,”她弯腰拉起笙箫的手,“走,我送你们去。”
陌笙箫穿着旗袍站起身,她朝着二老道,“爸,妈,我们走了。”
陶妈妈含笑点头,“快去吧。”
坐在车上,陌笙箫头枕着陶宸的肩,“舒恬,你说聿尊为什么突然肯收手离开?”
按着他的脾性,应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才是。“我想,他可能是感到内疚,你当初的样子,我看着都想哭了,他好歹念过你们夫妻一场,也许想想算了,再说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就算他想做出什么事,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陌笙箫拂下眉头,“可能吧。”
她尽管想着,聿尊如果真知道内疚,就不会出现在婚礼现场,但想到聿尊这会已经离开了,陌笙箫也不再去为这件事伤神。民政局下午人并不多。笙箫和陶宸去旁边拍完照回到柜台前,桌上摆着心心相印的喜糖,工作人员面带微笑,“请把证件拿出来。”
陌笙箫和陶宸分别将户口本及身份证递给她。舒恬挨在边上,一个劲说是要学习,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陶宸坐在笙箫身侧,他伸出手理了下陌笙箫耳际的碎发。年轻的工作人员抬头,“你老公真体贴。”
笙箫莞尔,回握住陶宸的手。过了好一会,还是不见有所进展,工作人员似在重复确认什么,她抬起头,朝着陌笙箫道,“你先前结过婚吗?”
笙箫心底蓦地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结过。”
“对不起,你们的结婚手续办不了。”
“为什么?”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她的婚姻关系还在,”工作人员望了眼电脑,“配偶一栏写着,聿尊。”
陌笙箫满脑子空白,浑身惊出冷汗,攥紧了拳头使不上劲。工作人员将他们的资料丢回柜台,再看向二人时的眼色显然没了方才的亲切。“不可能,”笙箫犹坠冰窟,她摇头,“不可能的,我明明和他签署了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