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过来,催促着众人下马车,几乎就在他们离开之时,兔四被银线操控的双手再一次狠狠挥在马车上,这一次力道更好,整个马车都几乎四分五裂,若是众人还在车上,必定会受伤。看到汪晋成这个罪魁祸首,江行过双眸恨得几乎要喷出火来,正要冲过去,一只手牢牢按住他的肩膀,正是江老夫人,她沉声道:“不要冲动,他的目标很可能是花晨。”
这句话犹如一盆当头浇下的冷水,迅速浇熄了江行过那颗因愤怒而躁动不已的心灵,是了,汪晋成明知道整个江家都在找他,也知道很快自己就会成为通缉犯,绝不会蠢到自投罗网,他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花晨,只要花晨一死,后面的事情便没法查下去,成为一桩无头悬案;想到这里,江行过连忙将受到惊吓的花晨拉到自己身后,以免汪晋成突然发难。看到这一幕,正在与兔四斗法的汪晋成突然咧开嘴笑了一下,但那双眼依旧是冷酷到不沾一丝感情,这样的搭配诡异到让人发寒。未等江行过明白他这个笑容的意思,一道寒光突然从他口中射出,疾若闪电,而这道所取之人,正是江老夫人。“小心!”
兔四急得狰目欲裂,想要冲过去,无奈双手被那银丝牢牢束缚着,任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反而手腕被勒出一道道血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寒光离江老夫人越来越近,直至咫尺之距……千钧一发之际,刘嬷嬷顾不得细思,急步想要挡在江老夫人身前,但有人比她动作更快,用后背挡住了疾射而来的暗器,暗器上所蕴含的力道令江行过闷哼一声,身子微微一晃。江老夫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与她一直势同水火的孙子,竟然会在危急时刻如此护她,一时愣在那里,还是刘嬷嬷率先回过神来,扶住江行过道:“大公子,您怎么样了?”
“我……还好。”
江行过面色古怪地说出后面两个字,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暗器所伤的准备,但除了刚开始那一股冲力让他踉跄之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似乎没有受伤,怎么会这样?带着这个疑惑,他回头看去,果然后背没有任何伤痕,反倒是脚边掉落着一个小小的铃铛,在黄昏余光下闪烁着丝丝银光,难道这就是他刚才所见到的寒光?可是这样的暗器,除非有极大的劲道,否则是杀不了人的,甚至连轻伤都做不到,这个道理,难道汪晋成不知道?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兔四急切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小心!”
未等江行过明白他这声“小心”指的是什么,旁边的花晨已是软软倒在地上,眼睛大大地睁着,眼里还透着茫然与不解,但鼻下已是没有了呼吸;与此同时,一滴殷红的血珠自她眉心缓缓涌出,犹如一颗美人痣,衬着雪白的肌肤,美得让人窒息;然而在这滴血珠之下,是一枚刺穿额骨,要了她性命的银针,一击毙命,连施救的机会也不给。“该死!”
兔四恨得几乎要呕出血来,他刚才看得分明,汪晋成张了两次口,第一次是朝江老夫人,在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后;他又第二次张口,这一回对准的是花晨,那才是他真正的目标;江老夫人那一回,不过是他声东击西的把戏罢了。他们真是大意了,原本想着这一趟不过是押送花晨去府衙罢了,并无什么危险,所以只有十二护卫之中,只有他一人同行;万万没想到被他查了无数次身份背景的汪晋成竟然隐藏得这么深,不仅会武功,还是江湖中少有的傀儡师,使得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了花晨这个同犯以及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