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便知他不是寻常人。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绝非常人可比。既然卓石称呼他九公子,那他随着称呼一声,便不失礼。“随我去韩国。”
卫言卿淡淡道。相丰一愣,然后看向了卓石。卓石瞪大了眼睛,“相太医你看我做甚么,九公子要你去韩国给公主殿下治伤,你还不快些去。”
听到凤若凉的名字,相丰便低下了头,“请九公子带路。”
从前凤易在位的时候,他也算是和凤易是一伙的,他自然知道王福海的下场。所以他其实当时已经准备了后路。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凤若凉竟然没有杀他。而且将他留了下来,继续任这太医院的总管。如今凤若凉伤了,他自然应该出手的。“等一下。”
卫言卿刚刚转过身,卓石忽然道。他偏过头看着他。卓石却是看着相丰。“相太医,你先出去吧。”
“是。”
相丰不愚笨,一听便知道卓石有什么话要跟卫言卿说。便应了声,先走出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卫言卿静静的看着卓石。卓石又是一笑,“九公子,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回来呢?”
“成了婚。”
卫言卿淡道,说完便抬步朝门口走去。卓石看着卫言卿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又蔓延了一些。“九公子,你这成了婚是个什么日子呢?”
他这话是嘲讽的,可他的笑并不嘲讽。但卫言卿只听到了他的话,没有看到他的笑。卓石接着道,“那请九公子快些让公主殿下回来吧,凤国需要她了。”
卫言卿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复又抬步走了。他修长的手指推开门,走了出去。卓石见着他从纳戒里取了一柄宽剑出来,相丰踩了上去。卫言卿轩然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他席地而坐,望着空旷的院子阖了眼。相丰在空中是愕然的。卫言卿的速度太快了,他眼里除了他身上的青光什么都看不到。相丰想思考一下,他知道了很多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九公子是什么人,竟然是青阶强者。而凤若凉又是去韩国做什么的?还受伤了?太多问题,一时间相丰竟然不知道该想哪个。又因为卫言卿这般速度,他根本静不下来思考。——这一夜皇宫里倒是出奇的平静。这是自从凤若凉来了韩国后,最平静的一夜。晚上的时候,邴立人看着那破碎的殿门,原本是想找人来修的,让凤若凉歇着。她毕竟伤还没好。但凤若凉说不必,她没有困意。她这般说了,邴立人自然是不能强求。便陪着凤若凉坐了一夜。他自然是不困的,他很多个晚上因为忧心这韩国的百姓,而卫宗却又不放在心上,他如何睡的下?又因为年纪大了,原本觉就少。可他一夜都在担心凤若凉。他怕她累着。但他最怕的还是凤若凉是因为怕麻烦,所以说不修这殿门,她其实已经很困了。所以半夜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凤若凉抬头看着他缓缓笑了。笑的邴立人有些发慌,他忙道,“老臣这便让人来修这殿门。”
“国师会下棋吗?”
凤若凉出口的却是这句话。邴立人一愣,点点头,“老臣会。”
“下棋吧,孤看你也无聊。”
她将小黑往桌子旁边推了推。小黑不满的哼了哼,趴在桌子边直直的看着凤若凉。邴立人扫了一眼小黑。他其实一直想问,但不太好意思。这一天他都和凤若凉坐在这里。凤若凉的性子淡漠到让他极为讶异。他毕竟是年纪大了,繁华世间看了个遍,该体会的都体会过了,所以如今平淡倒也说的过去。但凤若凉不是啊,她正是最好的年岁。却能这么平静在这桌子上枯坐了一天一夜,偶尔摸摸小黑。这不知是什么的小黑熊更是让他吃惊,它一直盯着凤若凉看,动都不动。他隐约觉着这小黑熊似乎是好色,但是又说不出口。他这般年纪,又是臣子身份,如何能对凤若凉说出这般话?眼下凤若凉这般说了,连忙起身,“老臣去准备。”
凤若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