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是一个重伤初愈的人。明明昨日这个时候,卫宗还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但仇高邑只敢点头,他应声道,“皇上喜欢就好。”
“朕喜欢?”
卫宗冷笑了一声。“朕可不是喜欢看他们两个在这里比试……朕想看的是凤若凉是如何死的。”
他后面的话声音蓦然冷了下来,布满了杀气。仇高邑没有开口。他当真看不透卫宗了。若是旁人,被凤若凉伤成这样后,都应该避之不及。而不是像卫宗这般还在想要怎么杀了凤若凉。明明那都是做不到的事情啊。——高台上卫宗和仇高邑心思各异。场下比试进行的如火如荼。王如河原本想好的底牌便被相丰这般无声无息的化解了。他面容狰狞可怖。眼看那铜镜已经修补完成,此时开始修补裂痕。若是他在不做些什么,恐怕这场比试……他还是赢不了。卫宗了解王如河的性子,同样的王如河也了解卫宗的性子。他和凤易都是一路人。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都看重了相丰背后的势力。可他们都无知!相门到底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宗族他们根本就不懂,像相丰这样的,在族里什么都不是!若是他在族里有说话的份儿,又怎么会来他们这种地方呆着?王如河跟相丰同窗几年。当时那学院还有别的几个姓氏为相的。其中有一个,相丰竟然还不认识。但相丰从不和旁人说他们相门如何,别人问起来,他只说这不是你们能知道的。如此在学生心里他的地位便一直是高的。可王如河怎么会被他唬到。自从那日发现他竟然不认识学院排行榜的相氏学长,便猜出了他们相门的庞大,也猜出相丰的出身。排行榜的那位学长应该在族里是有地位的,毕竟看起来和学院里的导师关系都不错。那如果相丰不认识他,就是没有机会见到他。由此可以猜出,相丰只是相门的一个偏族小户。看出了相丰这点,他就更不将相丰放在眼里了,甚至还有些恼怒他总是仗势欺人。可他这势借的,却人人都认。思及此,王如河更是恼怒的不行。他咬破了舌头,咽下了鲜血。死死盯着相丰。原本和白气不相上下的黑气居然又暴涨了起来,将白气吞噬了些去。场下都是一片哗然。邵良看向严浦泽,“严太医怎么看?”
严浦泽盯着王如河的脸,不太确定的道,“看着似乎不像是突破,你觉得呢?”
邵良点点头,“的确不太像。”
虽然他们段位不够,不能准备的感受到王如河是不是突破了。但他这气息和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像。倒像是……用了什么秘法强行将法力提升了一大截。他们看不出,但相丰面上却很平静,他淡淡的看着王如河,张口无声道,“你以为这秘法只有你会吗?”
王如河原本已经狰狞阴霾的眼眸猛然间瞪大。看着相丰也咬破了舌头,咽下了鲜血。身上的白气也暴涨了几分,又将黑气推了回去。高台上的卫宗看到这一幕,拍了拍手,赞赏道,“精彩!”
当真是精彩。他原本只是当个乐子也看相丰和王如河比试,没想到竟然看出了几分意思。那王如河竟然还真的有几分本事。平心而论,他应该和相丰是不相上下的。但可惜,他输在了出身上。出身相门的相丰今日即便是输给了王如河,他都要将他留下来,何况是他还和王如河打了个平手呢?王如河口中还留着舌头的鲜血,听到卫宗的话,咬紧了牙,有几滴鲜血便顺着缝隙缓缓流了出来。这细小的动静自然也没逃过太医们的眼睛。他们也都明白了王如河不是再次突破,而是用了秘法。他们大夫不像修炼者那般,若是比试一番,尽是杀招,不到最后,肯定猜不出到底谁赢谁输。可是大夫不是。他们唯一的借力便是罕见的秘法了。能强行提升法力,但事后会对身体造成损害。想到这里,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原本还都猜不出王如河和相丰到底谁更胜一筹。此时更是猜不出了。谁能想到王如河和相丰竟然相似到如此程度?都隐藏了一段段位,又都会秘法?这场比试,真的让他们大开眼界了。——王如河面色有些灰尘。他和相丰的法力都开始稀薄起来,这场比试,已经到尾声了。不会再有什么转变了。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平手。不。相丰赢了。就和当年一模一样。他脸上是极其嘲讽的笑,冷冷的看着相丰,缓缓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