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才偃旗息鼓,斗卫元驹一个可以,但若是斗卫言卿……先不说卫言卿本身就是青阶段位,他一个人可以挡住韩国多少人,他更是背靠凤国,与他为敌,只坏不好。可这卫兴邦不知是看不清楚形式,还是打算抵死一拼,竟然还说出这种话。卫元驹眉眼冰冷,他静静的看着卫兴邦,可那目光里却又没多少情绪。“父皇……”他顿了一顿,缓慢道,“反噬而死。”
听到卫元驹的话,邴立人微微睁大了眼。卫宗的死,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很不体面的。所以这死因才隐瞒了起来。“你胡说!”
可卫兴邦显然不会相信,他瞪着卫元驹,逼问道,“父皇为何会反噬而亡?!莫不是你逼着父皇服用了什么毒丹?!”
“四皇子!”
邴立人拧紧了眉头。到了这个时候,卫兴邦的心思,已经人尽皆知了。悲痛卫宗是假,诬陷卫元驹是真。“四皇兄。”
殿内原本暗潮涌动的气氛,却被卫言卿淡淡几个字冲散了。他温和的语调像是守的云开月圆。卫兴邦暴戾的脸也是一怔,旋即转过头盯着卫言卿。“什么?”
“父皇服用蛟丹,反噬而亡。”
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如水,像是在和你说一件在寻常不过的小事一般。卫兴邦脸色黑了几分,其余的皇子们心里都了然了。他们的猜测没错,昨夜卫言卿果然也在场。不过那凤若凉呢?卫宗驾崩了,按理说她应该会出现的,还是说因为卫言卿不要这皇位,所以她就没有必要出现了?那她现在在何处?东行宫?“呵……”盯着卫言卿一瞬后,卫兴邦冷笑了一声,旋即讥讽道,“没想到九皇弟竟然会和太子殿下在一阵营,怎么,太子殿下承诺你什么好处了?”
他此时还尚存理智,所以绕过棺材,朝卫言卿走近,靠在他耳边,低声道,“不管什么好处,难道抵得上皇位吗?”
“四皇兄。”
卫言卿如画的眉眼没有一丝波动。“父皇驾崩,太子殿下登基,理所当然。”
“那你今日是铁了心要护着太子殿下登基了?”
卫兴邦的语气骤然阴森起来。“来人!”
邴立人一直在看着卫言卿的脸色,他知道他看不出什么变化,但他还是在揣摩着他的心思。这四皇子显然是已经失了心智了,此时这局面,即便他在闹下去,这只是给自己下套而已。所以他沉声道,“将四皇子带回宫!”
“我看谁敢!”
卫兴邦猛然回过了身,他扫了一眼被震慑住的几个护卫,目光缓缓落在了邴立人脸上。“老国师,你胆子真大啊!”
邴立人抿着唇,没有开口。他不与卫兴邦做这些口舌之争。但卫兴邦见邴立人没有开口,更是咄咄相逼。“怎么,看太子要登基了,马上就来巴结了?!你……”“卫兴邦。”
卫兴邦的话被打断,他怔了一怔,才缓缓转过头看着卫元驹。邴立人也吸了一口气,偏过头看着卫元驹。方才卫元驹突然这么一喊,他都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喊的是谁。卫兴邦脸上的惊疑也转化成了愤怒,他盯着卫元驹道,“太子殿下叫我做什么?”
“国师为韩国兢兢业业几百年,不是你能侮辱的。”
卫元驹的语气骤然严厉了起来,“四皇子出言不逊,忤逆不道,打入天牢!”
“太子殿下……”听到卫元驹的命令,邴立人下意识的开口。卫元驹看了他一眼,淡道,“国师不必求情了。”
邴立人微微低下头,“是。”
他决定辅佐卫元驹,就该好好辅佐他。但到底心还没有彻底站在他这边,所以看到他处置卫兴邦一时间竟然不敢确定他是为了维护自己,还是为了立威。但不管是因为哪个,似乎都有些重了。他身为臣子,几句斥言又算的了什么,若是为了立威……不知卫元驹将卫兴邦关进天牢后,会如何。卫元驹终究不是卫言卿,顾念手足之情。“太子殿下恼凶成怒,被我说中了,所以急着杀我灭口?就像杀了父皇一样?”
卫兴邦却好似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一般,继续冷笑着看着卫元驹。卫元驹的命令和邴立人的命令不一样,所以那些护卫们快步走进来架住了卫兴邦。卫兴邦用力的挣脱了一下,怒骂道,“一群狗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
护卫们充耳不闻,几乎是拖着卫兴邦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