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吗？”

钮光霁看了霍修齐一眼，猜不到他的用意，便点了下头，“记得。”

“我也记得。”

霍修齐忽然笑了，他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想我也算是阅女无数了，见到皇上的时候，还是被惊到了，想那从前能让君主亡了国的妃子也不过如此吧。”

“皇上她……美的不似凡人。”

钮光霁微微拧起了眉头，听着霍修齐这突然说出的话。他一直谨记的便是女色误事，所以凤若凉的惊人之貌他并不多看多想。霍修齐突然说这些……是为何？看着钮光霁脸上的不解，霍修齐叹了口气说道，“太傅大人不近女色，自然是理解不了我的心情。”

钮光霁轻点了一下头。“我自从那日见到皇上以后便从此对皇上魂牵梦萦了。”

霍修齐缓缓道。听到这话，钮光霁蓦然抬起头看了霍修齐一眼，即便是他从不近女色，但是也听明白霍修齐在说什么了。如此大胆的话……他怎么能说出？他顿了一下，端起茶喝了一口，没有开口。他原本和霍修齐就不属于同一条船上的人，虽然同是文官，但霍修齐的心思不简单。他忽然和他说这些更是让人不得不警惕起来。“大概就是像望着那月亮上的仙子一样，只能看却永远碰不到。”

霍修齐叹了一口气。钮光霁抿了抿唇，迟疑的道，“霍中书……为何突然与我说这些？”

霍修齐蓦然笑了，他道，“不过是想找个人倾诉罢了，觉得太傅大人正合适。”

钮光霁没有接话，到现在他也没有猜到霍修齐今日来的目的，而他此时正在为泸州的事情忧心，更是没有多少心思去猜霍修齐在想什么。而霍修齐也没有在开口，他只是慢慢的喝着茶，像是今日来钮光霁府上只是为了品茶一般。霍修齐不开口，钮光霁的心思便又落到了泸州上面。他隐隐觉得，这次可能要出事了。凤若凉这次一走，必然是一时半载不会不回来了。而那尧夏国偏偏挑了这个时候来犯……莫不是……他眉头猛然皱起了起来，抬头看了霍修齐一眼，霍修齐和他对视了一眼，笑着道，“太傅大人怎的突然这般神情？”

钮光霁看着霍修齐的一双桃花眼，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

霍修齐没有在追问，钮光霁的心便愈发提了起来。凤国有内奸。不然那尧夏国怎么会对凤若凉的行踪了解的一清二楚？钮光霁的眉头越皱越紧。若是这样……那这一次……凤国当真是凶多吉少了。——霍修齐在钮光霁府上坐了半天，最后看着钮光霁那眉头像是舒展不开了一般，这才告辞了。走出太傅府，他呼了一口气，心情很是舒畅。跟钮光霁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心，他不过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说些闲话，钮光霁竟然还是能猜到几分。看到钮光霁忧心的样子，他倒是开心的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霍修齐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他定定的看着前方那三三两两的行人，冷笑了一声。他敬凤若凉是这世间少有的女子，法力高强，身份尊贵，貌美如仙，但那又如何？女子，本就应该成为男人的掌中之物。她凤若凉即便是再不同，也不能逃脱这一点。所以这一次，他便要她尝尝，目中无人……不，是目中无他的下场！霍修齐缓缓咬紧了牙，像是想起了从前每一次他炽热的目光看过去，从来没有得到回应一般。他是给过她机会的，送进宫去的奏折，表明了他的心意。千挑万选递进宫中去的羽衣……够了，是她不知好歹。那这一次，便要你好好尝尝后果吧。想到凤若凉归来的时候，看到凤国生灵涂炭的样子，霍修齐竟然笑了起来。他要她求他，他要她跪着求他，求他收手。长长的巷街中，回荡着霍修齐阴森的笑声。——霍修齐走之后，钮光霁在厅里静静坐了一个时辰，才蓦然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