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看到白暮九对一个女性露出笑颜。第一个是她自己，第二个，则是张寒雨。饭桌上，气氛轻松了许多。“阿荨，之前我对你有点误会，今天当着暮九的面，我跟你道个歉。对不起，之前我对你太过严厉了，还希望你看在暮九的面子上，原谅我曾经那么严格的对你。”

张寒雨笑着开口，神色很大方，仿佛一点都不介意凌荨跟白暮九之间的关系。凌荨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对张寒雨扬起一抹笑，“教官说笑了，您曾经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几次险些丧命，都拜您所托。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你能这样想就好。”

“凌荨。”

张寒雨刚刚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白暮九突然间就喊了凌荨的名字。“啊？”

凌荨回应。“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白暮九站起身。凌荨：“……”为什么突然间跟她说这句话？“六个月后，我来接你。”

然后白暮九转身，往外走。“暮九，你去哪里？”

张寒雨的声音有些着急。“回京城。”

白暮九回答。今天早上，他乘坐最早的那一趟飞机赶到锦州城，目的是为了看凌荨一眼。现在看到人了，他放心了，所以需要及时回去。京城那边的情况不太乐观，所以他不能在这里久留。现在七点多，他赶晚班飞机，还是能够在今天及时的回到京城。凌荨愣怔在原地。白暮九又要走了吗？明明他今天才刚过来。“白警官，谢谢你。”

凌荨含着泪水挤出一句话。谢谢你这么帮我，谢谢你在我生命攸关的时候出现。白暮九点点头，然后迈着修长的双腿离开了。凌荨再一次尝到了离别的痛苦。白暮九，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回到宿舍的时候，凌荨的心情还是惆怅的。宿舍里的其他女学员已经相继入睡，只有凌荨还睁大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白暮九这个时候，到哪里了？赶到飞机场了吗？顺利登上飞机了吗？浑浑噩噩之际，凌荨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第二日，依旧是无休止的训练。经过恶狼一战之后，司凤对凌荨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同一个班级的学员见此，心里暗暗猜测凌荨跟司凤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然而，他们暗中观察了一天，都没有观察出个所以然来。张寒雨对凌荨，还是一样的严厉。不，或者说是一样的有针对性。只不过，她的针对性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了而已。“凌荨，搏击动作不标准，罚跑训练场二十圈！”

“凌荨，培训期间不认真听讲，罚俯卧撑一百个！”

“凌荨，拿枪姿势不对，负重匍匐五公里！”

“……”白暮九刚离开的第一天，凌荨前前后后被罚了十几次！虽然，其他学员也有那么两三个被罚，但是次数绝对没有凌荨的多。仿佛，昨天晚上，那个当着白暮九的面，诚恳跟凌荨道歉的那个女人不是张寒雨一样。对此，凌荨只是笑笑，并没有跟张寒雨多说什么。同样是女人，凌荨明白张寒雨的心思。昨天晚上张寒雨当着白暮九的面跟凌荨道歉，目的不就是为了让白暮九知道她对凌荨有多好吗？如果凌荨哪天突然间跟白暮九告状，白暮九肯定会因为这件事而置疑凌荨的人品。“凌荨，喝点水吧。”

司凤训练结束后，凌荨还在受罚。“谢谢哈。”

凌荨裂了裂嘴巴，接过司凤带给她的水壶，打开，然后往嘴巴里灌上几口。“话说，你跟教官是不是有仇啊？为什么她就那么针对你？”

对于凌荨的事情，司凤是看在眼里的。别人也犯错，别人就不会受罚，凌荨犯一点点小错误，张寒雨就使劲的罚。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够看出张寒雨是故意针对凌荨的。“有一点仇。我长得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所以她嫉妒我。”

凌荨喝完水之后，一边在沙地上匍匐，一边开着玩笑。“噗……”司凤被凌荨给逗笑了。不过，凌荨说得有道理。张寒雨确实没有凌荨漂亮，也没有凌荨年轻。“你快回去吧，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

此时，高空中的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月光洒在凌荨那张小脸上，有一种宁静的美感。“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对了，饭菜我已经偷偷给你带回去了，等会儿你直接回宿舍吃就行。”

临走之前，司凤突然间又开口。这么晚了，张寒雨是不可能给凌荨留饭菜的，司凤就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偷偷给凌荨带一份。“谢谢哈。”

凌荨微笑着道谢。其实，不跟凌荨对着干的司凤，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司凤走了。凌荨脚上捆绑这铅块，继续匍匐着。月光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从远处往凌荨所在的位置移动而来。没多久，张寒雨那张冷漠的脸出现在凌荨的视线中。凌荨停住，然后坐在地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张教官，您是来视察工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