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说？”

真武帝语气冰冷。“陛下，您可不能为她所惑呀！”

香皇后见到真武帝无动于衷，便向太后说道：“太后忘了陛下前些日子还萎靡不振，之后吃了道仙的灵丹才恢复精神的吗？”

梁太后当然没忘记，也正因为这样她才相信乌半仙的话。可再看乌半仙的样子，已经没有了仙气。真武帝令人拿出了乌半仙给他的葫芦，然后交于太医。“拿去验一验，此处面究竟是什么药。”

太医接了葫芦，领旨去了。“你呢，道仙，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真武帝盯着他说，这一声“道仙”满是嘲讽之意。乌半仙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很清楚倘若被奚晚晴翻了身，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又拿出那骗人的本事，装出从容不迫的样子。“陛下不相信贫道，贫道无话可说。”

“好，朕自有办法让你如实招来！”

真武帝喝了一声“来人”，两名侍卫走入堂内。“将此人带下去严加审问，朕倒要看看你招还是不招！”

“陛下就不怕遭到报应？”

乌半仙被侍卫架住胳膊时，连忙说道。“报应？”

真武帝不屑地笑了笑，“你若真是道仙，你害怕什么呢？”

说完手一挥，侍卫们就将乌半仙拖了下去。“陛下是要屈打成招，逼迫臣妾吗？”

香皇后捂住胸口，表情痛苦地说。真武帝摇摇头，叹息道：“皇后啊皇后，你真不配做皇后！”

香皇后身子颤抖了一下，眼里露出惊愕之色。“你说朕逼你是吗？错，大错！”

真武帝用力地说，“你是在逼朕！竟然联合外人玩弄朕？呵呵……朕倒想念及咱们多年的夫妻情分放过你，但不能呀！你太过分了，太让朕失望了！”

听完真武帝的话，香皇后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身子软了下来，跪在地上，两眼恍惚无神。这时，太医又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微臣检验了葫芦里的药丸，其成分是麝香、黄芪、党参、等提神提气的药材，并无特别之处。”

真武帝又看向香皇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语气已不像方才那么激烈，反而平淡无奇。或许是因为他对香皇后已经心如死灰了吧。香皇后倒不慌张，但也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轻轻扬了扬嘴角，露出了笑意。但眼泪无声无息的划过了脸庞。“为何会是这样！”

姚太眉头紧缩，闭上眼睛摇着头，“为何会这样！”

在旁的奚晚晴露出了狡黠的笑意，似乎在说：想对付我？你还嫩着呢！“太子殿下驾到……”真武帝刚要宣布对香皇后的处罚决定时，太子一脸凝重地快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名想要拦住他的宫人，因为担心未能阻止他的擅自闯入而遭到责罚，宫人们愁眉苦脸。“孩儿拜见皇奶奶，拜见父皇！”

太子跪下分别给梁太后和真武帝各磕了一个头。“你来做什么？”

真武帝没好气地问道。“孩儿只是来传话的。”

什么人能让太子传话？真武帝好奇而又不满。“传什么话？”

“请父皇随孩儿去见一个人。”

“何人？”

“父皇的挚友，红蓼。”

奚晚晴的得意倏然而逝，一种比来灵台之时愈加不安的感觉很快蔓延至全身。“皇上，臣妾也随您去。”

眼看着真武帝站了起来，奚晚晴急忙说道。“不必了，你就在此等朕。”

奚晚晴心里一凉，十分无奈。“请皇奶奶也一同前往。”

太子又说。“哀家也去？”

梁太后有点惊讶地望着孙子。太子点了点头，随后便上去搀扶。眼看着三人一起走出了大堂，奚晚晴可不想在此处干等，于是也向门口走去。但没走几步，便见一群侍卫涌了进来，将整个大堂团团围住。“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奚晚晴露出愠色，质问道。侍卫统领上前作揖，道：“还请皇后娘娘和婕妃娘娘到偏殿休息。”

“这是陛下的意思？”

“是的。”

香皇后忽然大笑起来，并缓缓起身，对奚晚晴说：“你怕了……你怕了……哈哈哈。”

奚晚晴心里确实很慌，但不想让香皇后看出来，故而昂首挺胸，用力说道：“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

香皇后却不理会她，嘴里喃喃反复着“你怕了……你怕了”三个字，慢悠悠地向偏殿走去。侍卫统领再次请奚晚晴也去另一处偏殿，奚晚晴无可奈何，甩起袖子，走向偏殿。真武帝跟随太子来到不远处的偏阁，但阁中却不见红蓼。“人呢？”

真武帝问太子。“红蓼姑姑在上面。”

太子说。月光如练，披在戎曦月身上。晚风似情人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戎曦月的脸庞。站在屋脊上，目之所及是灯火辉煌的皇宫，感觉整个天下都已在自己的脚下。“你要见朕，居然让朕爬上这屋顶上，好大的胆子呀。”

真武帝走向戎曦月身边时说道。“陛下差矣，红蓼今日要见的不是陛下，而是红蓼的挚友……慕容适。”

戎曦月没有回头，目光依旧俯瞰着夜幕下巍峨的皇宫。真武帝走到她身边，问道：“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

“陛下不是更应该关心今夜发生的事情吗？”

真武帝点点头，勉强赞成戎曦月的话。“那你来见朕，和今夜的事情有关了？”

“陛下可还记得曾经跟红蓼说过的话吗？您曾说，您胸中还有志气，振兴大燕的志气。”

“朕不会忘。”

“我看陛下是忘了吧？”

“朕没忘！”

真武帝加重了语气，以强调他所言非虚。“那么陛下应该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处境吧。”

“朕怎么敢忘！”

想到自己身为他人的傀儡，慕容适心里就一阵绞痛。“那陛下为何还执迷不悟？”

真武帝瞬间看向戎曦月，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戎曦月也向他看去，直视他的双眼，“红蓼想说的是，婕夫人非死不可！”

真武帝身子有些晃动，想来是心里感到震惊。“为何？”

戎曦月一字一字地说：“因为她勾结慕容诩，想要窃取陛下的大燕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