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琴师舒无砚只在伯仲之间。”

“父亲过奖了。”

能听到父亲赞誉雪儿，慕容信仁打从心里感到高兴，甚至比父亲赞誉他还要高兴。“改日我让舒无砚来和雪儿比试一番，咱们也一起听听什么叫天籁之音。”

“承父亲厚爱，雪儿一定尽心尽力。”

慕容诩喝下一杯茶，便说起今日早朝之事。原来，让纳言大夫上奏长孙灭明杀人，正是他的意思。慕容信仁很是好奇，想知他为何突然对长孙灭明出手。难不成当真要除去长孙灭明？“长孙灭明是陛下挚友，除去他就如同断陛下一只臂膀。可我并不打算杀死长孙灭明……”慕容诩说话时，眼里炯炯有神。“如今，陛下手中的实力已不足以和我们相抗，不足为惧。”

“那父亲为何将长孙灭明下狱？”

“我要向陛下示好。”

慕容信仁甚是意外。“如今陛下已不足为虑，而珉国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我先设计将长孙灭明下狱，待长孙重来求我时，再放了长孙灭明。如此一来，长孙重和陛下都会感恩于我。”

“届时，大燕君臣一心，团结一致，便是伐珉的最佳时机！为父还要重新启用长孙重，尔等有为青年也正好借伐齐建功立业。咱们士气大振，必能踏平珉国！”

慕容诩言语中流露出万丈豪情，看得出他已迫不及待想要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父亲欲在何时出征？”

“三年之内，必定出师。”

慕容信仁眉头微蹙，面有忧虑之色。慕容诩问他顾虑何事，慕容信仁恳请直言，道：“父亲有雄心壮志，要为大燕立下不世之功。孩儿却担心陛下表面逢迎，专营夺权，误了父亲大功。”

“所以，为父更需要长孙重。长孙重跟随太祖皇帝打江山，半生戎马，功勋卓著，德高望重。他若是能归心于我，将会带动那些反对我的人也归心臣服。”

“如此一来，陛下以及他那些稚嫩兄弟还能有何作为？就算陛下心中不甘，到时候也得全力支持为父出兵伐珉。”

“可是，长孙重会归顺父亲吗？”

慕容诩捋须笑道：“昔年安阳王在位时，澹台琰、赫连也先等人欲谋害为父，长孙重是赫连也先好友，焉能不察。”

“可长孙重最后却没有和赫连也先等人一同行事，反而劝赫连也先保全性命。由此可见，长孙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世人被他的勇略所遮掩，没有察觉这一点而已。”

慕容信仁还是怀疑，“贪生怕死之人如何能在沙场上建功立业？”

慕容诩大笑道：“有的人他越怕死，在战场上就越勇猛。因为他知，活命的唯一方法就是打胜仗。”

慕容信仁不再提长孙重之事，算是部分认同了父亲所言。另一件让他更在意的事情是，长孙灭明为何不向慕容笙说出自己是为了救戎曦月才杀的人。倘若慕容笙知这一点，就能放了长孙灭明。慕容信仁将这事说了出来，慕容诩并不在乎，解释道：“戎曦月不是陛下的女人吗？这长孙灭明为何会在她遇到危险时刚好出现？”

慕容信仁悟道：“长孙灭明一直关注戎曦月。”

慕容诩笑道：“没错。想必长孙灭明对那戎曦月有非分之想，这让他如何向陛下开口呢？”

这个解释也还说得过去，但慕容信仁还是觉得有有些蹊跷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在哪儿，他实在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