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雾觉得恶寒,不愿再看公孙宁那张令人恶心的嘴脸,在木炎宏与公孙宁对峙之时,木夕雾附身将钉在她手背的匕首拔起,公孙宁惨叫一声,一度差点昏厥。“你知道了吧!”
木夕雾看着滴血的匕首,眸底的冰寒比刀刃上的寒芒更要凌人,“你说她该不该死。”
“姐,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母亲好吗?”
木炎宏在木夕雾的脚边磕了几个响头,“姐,求求你了。”
木夕雾抿唇微笑,笑的渗人,“不可能。”
话落,她的刀狠狠地朝公孙宁的头颅刺过去。说时迟快,木炎宏忽然大吼出声,“我去过北月国。”
木夕雾猛地顿住动作,森冷的盯着木炎宏。木炎宏猛地深呼吸,呢喃出声,“我去过北月国。”
木夕雾眉头拧紧,捏住刀柄的手掌越发的用力,“你说什么?”
“这些年北月国与七重国交好,加上那个缠绕我许久的梦境,有这样的信息,我怎么可能不去查证。”
木炎宏声音很轻,痛苦而挣扎。他知道,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之前的追问,不过是想试探木夕雾。她们不想告诉他,却不料他早早几年前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承认。木夕雾内心五味杂粮,百般复杂在看着手中染血的匕首,只觉得讽刺。她想将这一切瞒下来,不想让冰凌跟木炎宏知道,担心他们会受伤,却不料想,她们早就知道。“姐,算我求你了好吗?”
木炎宏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农历的痛苦,“到底,她养育了我十二年的母亲,冰凌是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亲人,而我的母亲同样对我也万分的重要。”
他苦苦的哀求,请求木夕雾停手。木夕雾痛苦的闭上双眸,内心挣扎,握着刀柄的手颤抖的厉害,最终,她还是将刀扔这了地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话落,木夕雾转身离开,离开这压抑、满是血腥味的院子。木炎宏苦笑,眼泪落下。居兰院,依旧昏暗,家丁都被调遣离开,今晚怕是不会回来。木夕雾进屋,借着月光,瞧见如画跪在院子。她冷冷的望了如画一眼,往厢房走去。“小姐。”
如画忽然抱住木夕雾的腿,声音是哽咽的,“小姐,请惩罚我。”
她违背了小姐的意思,去找了木炎宏。如今,除了三小姐,也就只有木炎宏能阻止大小姐了。大小姐有孤踏阁的指挥权,信号弹一发,附近数百名的杀手都会悄无声息的潜入相府,到时候,公孙宁定会没命的。公孙宁到底是三小姐跟五少爷的母亲,她不想看见小姐众叛亲离。“明日你收拾包袱离开吧。”
她的声音很冷,很轻,“如今你已经不被追杀,离开相府吧!”
如画如同晴天霹雳,愣在原地。***“喝点参汤。”
木夕雾坐在冰凌的床边,喂她喝汤。一连五天过去,没有人来讨伐她,公孙宁也没有告状,一切风平浪静,似乎那件事从未发生过。冰凌知晓了她那天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让她以后不要再冒险,情绪依然低落。冰凌双目空洞,缓缓的摇头。这五天,冰凌吃的很少,几乎不说话,有时候烦躁起来连木夕雾也不见,一个人躲在房中,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不哭也不闹,僵硬而空洞的一坐就是一整天。冰凌推开鸡汤,躺在床上,背对着木夕雾。木夕雾叹气,将参汤递给一旁的家丁。公孙宁她暂且可以放过,但木熊必须死,时机未到,就便宜他让他多活几天。木夕雾出门,将房门关上,目光正好瞥见如画在院子扫地。如画一怔,朝木夕雾行礼,木夕雾将目光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那天他下令让如画离开,但是如画不肯,道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除了死亡,他不会离开木夕雾。其实那天木夕雾也不是真的想让她离开,只是气坏了,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但做她的帮手,是要绝对的服从。余家那边,李昊没有在上门求亲,但却是经常出现在余姚爱去的地方,余姚哭了好几天,但她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事自己的底线。这五天木夕雾足不出户的陪伴冰凌,她没有将冰凌的事情说出去,对公孙辞等人就说身体不舒服,公孙辞虽然疑惑,但并未多问。今日木夕雾从在梨满楼会见公孙辞,余家父子也来了,他们商量着怎么办到太子。前几日,太子说了要迎娶木巧巧作的侧妃,这事儿木炎宏答应了,太子娶妾是不用禀告皇上的,可皇上到底是皇上,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知道的。木夕雾猜测,皇帝虽然宠爱尉迟邑,但或许是想将皇位传给太子。当初她与尉迟邑的婚约,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表面上是让尉迟邑占了便宜,有机会联合丞相,可那时她到底是一个不受宠的女儿,跟木碗云比起来,地位可不是差的一星半点。后来皇帝又把余家的女儿赐给太子,余家一直都是支持尉迟邑的,这么做的原因已经很明显。未来不知如何,可如今木夕雾猜测的是,皇帝想要传位的人,是尉迟霖。“圣上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怕他早就下定决心要传位太子了。”
余太傅道。君王的心思何其难猜,宠爱尉迟邑,不过是不想让太子独大骄傲,就算以后太子继位,依尉迟邑的能力,还是会让他忌惮。“那这可如何是好。”
余熠也很发愁,如果太子继位,他们这帮人,未来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公孙辞虽然一字不说,但眉头紧蹙,看样子他也是没办法。木夕雾握着一直茶杯,嫩白的手指绕在杯身,显得格外的修长好看,“如果圣上改变主意很难,那就让尉迟霖他自己犯错,最后因罪无法继位。”
“尉迟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将唾手可得的皇位拱手让人。”
余熠摇头,笑话木夕雾太过天真。在政治上,男性总归是看不上女性的,觉得女人太过小家子气,目光短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