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计算一下,这位夫人需要缴多少罚金。”
木夕雾对店小二道,又转而对那为妇女说,“醉茗楼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酒店,是上流人士的集聚地之一。”
她一顿,下颚比了比尉迟彦的位置,“看到了没,那个是贝德王爷,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你的叫嚷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心情,要是惹到了他,估计你丈夫再多金铺也得倒闭。”
妇女浑身冰凉,当即就愣在了那儿,她惶恐的盯着贝德王爷的位置,鲜血逆流。贝德王爷经商,从商之人大多都见过他,妇女显然是认出了尉迟邑,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走吧,我们走吧……”妇女的友人见势不妙就想拉着她离开,妇女那里还敢作威作福,僵硬的的迈着步子,忙里忙慌的离开。尉迟彦虽然不知对面是什么情况,不过瞧这个场景,他应该是给人挡刀了。他无奈笑笑,这丫头鬼心思怎么就这么多。可能是真被吓到了,还没走到楼梯妇女就就重重的绊了一跤,插在发髻上的发簪都掉了出来,直直的庄子了木夕雾的白色绣花鞋上。她本来不在意,只淡淡的瞥了一眼脚下的动静,正要离开之时,忽然脑海中闪过一抹熟悉的场景。她倏地盯着那只金簪,眉头紧皱:对,没错,就是这只发簪。“这是我的东西。”
妇女被人扶起来,瞅着冷气吃痛道。似乎是很喜欢这只金簪,妇女上前就想去抢。木夕雾拿着金簪的手往后移,“这只金簪挺漂亮的。”
“那是当然。”
简单的一句话,就将妇女的虚荣心给勾了出来,“这个款式是绝无仅有的,你这种乡巴佬哪里会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木夕雾淡淡的抬眸,从腰间掏出二品夫人的令牌,顿时,那个妇女的脸色又白了。“这位夫人,请移步与我一谈吧。”
妇女已经傻眼了,他的那些混吃的友人呆愣在原地,那里还敢说半句话,五楼的一处包厢,店小二将钥匙叫给木夕雾后便在门口守着不许人接近。木夕雾坐在桌旁品茶,先前那个嚣张跋扈妇人如今已经怂得不能在怂了,眼睛完全不敢直视木夕雾,满脸慌张,腿都是颤抖的。木夕雾打量着手中的这只金簪,虽然已经经过处理,但上面依旧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这只簪子,你究竟从何得来。”
木夕雾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金簪上,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回广宜夫人,这只簪子的确是民妇的丈夫所打造的。”
妇女道,声音柔柔弱弱,她小心的打量着秒选五,心想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等会儿她说话大声一点,凶一点,一定能镇住这个丫头片子。木夕雾眸光一厉,将手中的簪子重重拍到桌上,气场全开,疾言厉色,“你还不说实话,你可知这是谁的东西。”
妇女双腿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来,显然的被木夕雾忽如其来的气势给压住了,“这只金簪真的是民妇的丈夫所打造的,如果广宜夫人喜欢那就送给夫人您了。”
木夕雾冷笑,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个土匪一样。“既然你坚持这么说,我也就不用给你机会了。”
木夕雾冷言,“你去跟大理寺的人说吧。”
妇女脸色大变,忙在地上叩头,“广宜夫人开恩,求您千万不要把民妇送大理寺,求求您了。”
大理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是皇家专用办案的地方,她一个无权无势的百姓进去,怎么可能能完好无损的回来,而且那只金簪……的确来的不正当,要真查出点什么,她的丈夫孩子,还不得被她连类似,说不定还会被满门抄斩。妇女害怕极了,万分后悔当时不应该谈心将这只金簪拿回来,这下真的要死了。“那你说还是不说。”
木夕雾一字一顿。妇女不停的在地上叩头,“我招,我全都招。”
“其实,这只金簪不是我丈夫所打造的,是我在一个死人身上顺回来的。”
妇女尴尬的道。在几个月前,她的家婆出事儿了,按照习俗儿字辈的人都要在老人入葬的前一晚守灵不得离开,因为她的家婆是坠楼,血肉模糊的就安置在了义庄出殡,当晚他们一家人都是在义庄守灵的。晚上她小便时经过一间安置尸体的房间,里面有好几具尸体,她眼尖瞧见了其中一具盖着白布的焦尸头上闪着亮光,因为常年跟金子打交道,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是黄金。“那是一具焦尸,之前在下水道被人发现的那具,被火烧得血肉模糊的,据说也没有家属来认领,我瞧着那只金簪价格不菲,便一时贪心顺了回来。”
妇女说,“反正最后这只金簪也会被义庄的人拿走的,那还不如便宜便宜我。”
说道后面,妇女理直气壮,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这幅贪小便宜的嘴脸令人厌恶是无疑的,木夕雾冷冷的瞥她一眼,“是几个月前那个在闹市区的下水道发现的那具焦尸吗?”
当时在下水道发现焦尸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引起了恐慌,那段时间许多人不敢晚上出门,尤其是妙龄女子。“对对地,就是那具焦尸。”
妇女道。木夕雾皱眉,倒是有些不解了。这只金簪,怎么会在一具焦尸身上。在得知木夕雾只是将金簪拿走而不怪罪她后,妇女最终松了口气,擦着额上的冷汗离开,发誓再也不贪小便宜了。尉迟彦还在雅间等她,回去时小二正给他换茶,待小二走后尉迟彦才道,“刚才干什么去了?”
“你猜。”
木夕雾歪头一笑,俏皮的小虎牙若隐若现,比起她平日的清冷,到显得有几分俏丽。尉迟彦将目光移开,抿了口茶水。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木夕雾就打到回府,捏着手中的金钗,心里隐隐有了打算。无论如何,她得去义庄一趟,就是不知那具焦尸下葬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