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豆粉的纸早就被李氏一把火烧掉了。吸取上回墨之言的教训,这回李氏二人连衣裳都洗了又洗,这会儿坚信自己只要死不承认就行了。只是她们万万没想到……“大人,草民在墙后找到几组脚印,若她二人清白,一对比就是。”
墨子轩淡淡的禀报着。这个还是白芷告诉他的方法,他让魏景去找,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这会儿周然准了他的话,外面魏景李新二人抬着一大块被挖掘起来的地面进来。这泥土上印着的一双鞋印无比清晰。“这,这不是我们的!白芷你随便那一双鞋印来就说是我们,这怎么能信!”
李氏甩着手拼命的不让魏景二人将其抬在自己面前。白芷瞥了她一眼,“鞋子的印记是说明不了什么,但是李氏,你的脚生来肥大比一般妇人大了一圈,外面没有合适你的鞋子,所以你的鞋子都是自己做的,也就意味着是独一的印子,现在只需要拿着你的鞋在其他泥上一印,对比就能知道是不是你了!”
白芷的话搅的李氏脑袋乱哄哄的,她眼睁睁的看着衙役粗鲁的将自己的鞋子扒下。这才抱着腿尖叫起来,“不是我!我没有!白芷你这个贱人就是想害我!”
不过无论她如何尖叫都不能阻止衙役对比鞋印。如白芷所说,李氏的鞋子比一般妇人都大,甚至可以赶上男人的鞋了,所以十分的突兀独特。鞋印对比下来,李氏的鞋印与魏景他们带来的鞋印一模一样。对比下来,白芷这才继续道,“大人,魏景他们所挖过来的土在墙后,难道李氏三急还要钻过狗洞才能解决吗!”
人证物证俱在,李氏瘫坐在地上,一脸灰白,白玲更是渗出了一身冷汗。不可能,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应该是白芷那贱人去死的。周然见两人的模样已然明白了,手里惊堂木一拍,定夺道:“李氏二人心狠手辣,毒害他人性命,栽赃陷害她人,押进大牢,择日流放!”
“不是我!大人!是有人收买我们的!不是我们!”
“大人我们冤枉啊!是有人告诉我们那是巴豆粉!”
二人的迟来的喊冤根本不被周然所重视,被随着被衙役拖走而渐远。妇人听着周然的宣判,早已泪流满面,上前狠狠的朝被拖着走李氏的背上一脚,“我儿才二十啊!你如何下的去手!”
李氏被一脚踢得直不起腰来,隐约觉得腰上咔的一声,疼得叫都叫不出来。李氏与白玲进大牢,且李氏被妇人踢中腰骨,瘫了。白玲曾想要让县令判妇人的过错,却被驳回了。这时李氏躺在大牢里的地上,身下是干枯的杂草,她哼哼唧唧着,白玲根本不去管她,手里梳理着自己的打结的发丝,嘴里神神叨叨的嘟囔着令人听不懂的话语。镇里人们都知道优食居是被人陷害的,且白芷寻找到真相的过程让人们惊叹,一时间优食居的生意更加火爆了起来。大福村里赵氏和墨桥生得知墨子轩没事后,脸色难看的如同吃了狗屎。“早就说不让你给地!你看吧!现在好了吧!”
赵氏埋怨着。墨桥生哼道,“小畜生命真大!那又如何!这院试就要来了,咱们海哥儿得了秀才还愁没有地!”
被两人看好的墨海这会儿正从镇里最大的青楼欢喜阁出来。他的肩膀被另一名看起来纨绔无比的男子搭着,那男子玩味的看着他笑道,“墨兄!听说你得了咱们院长的推荐?”
本来刚享受完的墨海一脸舒世模样,被身边陈林这么一问脸上顿时显出讪色起来,他心虚的回着,“啊?没有的事,陈兄哪里听来的。”
陈林呵呵笑着,“哎呀,这不学院里有人在镇里听来的,说是一对夫妻在优食居外面嚷嚷自己儿子叫墨海,还是咱们学院院长重点培养的,这几天咱们学院里那几位到处打听墨海是谁呢!”
一对夫妻!?墨海牙都咬碎了,他自从跟了陈林混了一次欢喜阁后就忘不了里面的滋味了。奈何欢喜阁的消费并不低,赵氏给他的银两又有限。所以情急之下他给赵氏编造了自己被院长看中的事情,并以要院试了温习费笔墨为由,问赵氏又要了一大笔银钱。但是他没想到赵氏会跑来镇里嚷嚷,还被自己学院的人听见了,这会儿脸色十分阴沉。陈林看着他的脸色,勾了勾唇,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随后拍着他肩膀道,“墨兄,我先回家了,明日咱们老地方见啊!”
墨海应了两声朝学院走去,他给赵氏撒谎在学院温习,这会儿也不能回去。结果人一到学院门口就被堵住了。堵住他的是平日里他根本无法接触到的少爷们。墨海脸皮微动,浮上讨好的面色,不等他开口,这些少爷就嫌恶的说道了起来。“哼,这就是墨海?”
“看起来就贼眉鼠眼的,居然败坏学院名声!”
“还院长推荐!真会做白日梦!”
“行了,教训一顿,别打脸,这院试近了别惹事!”
这些纨绔少爷们平日里看起来眼高于顶,高高在上的,却是真心求学的,更是看不得墨海的行为给远山学院蒙上的羞。于是墨海被狠狠揍了一顿,偏偏这几人还不打他脸,都打在身上生疼生疼的。等这些少爷们离开后,墨海才一拐一拐的回寝室躺着,心里怨恨着赵氏为什么要上镇里来炫耀。他没想到,他在学院里的苦日子才刚开始。自被打之后,他在学院里被人们排挤起来,除了陈林也没人和他说话。因此墨海开始沉迷在欢喜阁里,听着里面那些好看的姑娘安慰他。“海少,这几天您怎么愁眉苦脸的。”
墨海最喜欢这名叫如意的姑娘,长的好看说话柔弱,他来欢喜阁的钱基本都贡献给这名如意姑娘了。这会儿看见如意,墨海面上也算浮上了喜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