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阳返回来吃了西瓜,只觉得清凉入肺,整个人都在这大热天之中爽透了。 吃完西瓜,讨论开始。 阿丽娅赶紧提前举手抛出困惑了她好一阵子的问题:“等等,我问一个问题,这名患者大爷浑身水肿,肚子里也有水啊,那绝不可能是阴虚吧?”
李灿阳在一边撇撇嘴:“那都是坏水,废水,和是不是阴虚有个毛的关系!阴虚是指人体里精元、血液和津液等优质的阴液短缺了。 茂阳,我还是不赞成你的分析,我觉得这老头还是阴虚!”
“阴虚你个大头鬼!”
李茂阳瞪一眼李灿阳,“病人现在恶寒发热无汗,这不是体内正气虚衰,表气已闭,无力鼓邪外透是什么! 再说病人这都四肢厥逆了!你还当阴虚来治?”
他已经把诊断结果汇报给系统了,得到了系统肯定并获得了积分奖励,所以此时说起来话来底气十足! “四肢厥逆也可能是气机不畅导致阳郁了!”
李灿阳不服气地道。 “阳郁你个大头鬼……” 李茂阳说到半拉想不出该怎么回答了。 他此时得到了系统的肯定,知道病人绝不是阳郁,而是浑身整体阳虚,却一时说不出理由来。 阿丽娅再次举起手来提问:“什么是阳郁?”
乔果果给她解答道:“阳郁就是指病人体内正气较为充足,但因为气机不畅,给郁结在体内某处了,所以体内虽然有正气却输布不到全身去,导致身体有些地方还表现出寒证的症状来,一般表现在手脚发冷上。”
“你说那老头为什么就不可能是阳郁?”
李灿阳盯着李茂阳问道,“四肢厥逆也可能是阳郁的!”
他见刚才李茂阳说着说着打起了结巴来,就死死抓住了这一点不放了。 而此时李茂阳却再次得到了乔果果的启发:“你听不见果果说吗,阳郁只是身体某些地方正气输布不到出现了寒证的症状,一般表现在手脚冰冷上,现在病人是只有手脚冰冷这一点寒证的表现吗? 病人现在舌头上都因为胃气虚衰输布不到津液了,干得像一颗红柿子一样了!体内水肿和腹水都因为正气虚衰兼表闭排泄不出去了! 这些你都看不到吗?”
李灿阳被说得理屈词穷了,不过他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反正病人现在舌干无苔,血常规又是白细胞升高,还是胆囊炎,我认为就是阴虚火大!”
李茂阳听了眼睛瞪大,手指着李灿阳的脑袋牙咬得咯嘣嘣的! “李灿阳,李灿阳!我看你是中医只学了个水杯底底,还没等再学就跟着西医跑了! 中医看病能光套西医的检查数据和诊断结论吗? 中医自己的辨证方法你都要丢掉了吗? 还说跟着二爷爷学了多长多长时间,你快别给二爷爷丢人了! 二爷爷是你这么光套西医诊断结论来给人看病的吗? 不要以为今天这老头病成那样你没有责任!我对那护士那么说只是护自家人的短! 当真说起来,病人都已经阴气缠身,阳气虚衰到了那个地步了,你还跟着前面的大夫给用寒凉药吗? 这特么不是雪上加霜吗? 病人体内肺脾肾三脏皆阳气虚衰,连废水都排不出去了,体内阴寒一片,五脏六腑都被寒湿困得运转不开来了,你看不到老头连说话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你特么的还给用寒药,你这和用刀子杀人有什么区别! 我劝你赶紧别学医了,你再学下去就是害人!”
李茂阳说着呼地站了起来,恨不得一脚把李灿阳给踹到渠里去! 乔果果和阿丽娅赶紧站起把他给拉住了! 李灿阳满脸胀红,恨恨地瞪着李茂阳,虽然他此时也被骂醒了些,但李茂阳当着乔果果和阿丽娅的面如此痛骂他,还是让他恼恨无比! “唉~,李灿阳,别以为哥今天骂你骂得有多言重,哥还嫌骂你骂得轻了,你这样下去就会跑偏了路,是会出大问题的! 这也是二爷爷把你打发过来让我管教于你,说你一身傲骄之气,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不然我都懒得说你!”
李茂阳长叹一声,手指着李灿阳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 乔果果和阿丽娅一边拉着李茂阳,一边都被李茂阳说得摸不着头脑了,这两弟兄到底谁大? 怎么李茂阳给李灿阳称起哥来了? 李茂阳见乔果果和阿丽娅都是瞪着他,终于是反应过来是咋回事了,挠着头有些尴尬地道:“年龄是他大,也只大我一岁,可他刚拜了郑老爷子为师,那就是我的小师弟吗,所以我给他称哥也是对的。”
乔果果噗嗤一声笑了。 阿丽娅眼睛睁得圆圆地认真点头:“那倒是对的,那倒是对的,你俩谁给谁称哥也对的!”
她这话顿时让乔果果笑得更厉害了,都笑得弯下腰直不起来了。 阿丽娅也太可爱了! 笑罢了,乔果果劝解恼恨不休的李灿阳道:“你们都是自家兄弟,一个说一个都是为了另外一个好,说过就没事了,教训要记住,人不能互相恼,不然就不是一个大男人了,大男人首先得度量大的!”
李灿阳红着脸勉强点头道:“他就那么一个狗脾气,从小就这样,我要计较他就不来这儿了。”
他也只能这样顺杆子下了,不然能怎么办?还真掉头一走了之? 且不说他现在留下了这么一个污点需要洗刷,在乔果果名下他也不服气啊,毕竟他自觉自己的整体素质和条件要比李茂阳强得多,家庭条件也比李茂阳强得多,没道理就争不过李茂阳这个家伙的! 乔果果现在还和他李茂阳毫无瓜葛呢,有的是机会争一争! 现在来这乡下正是个很好的机会,他怎么舍得放过呢? 不过他的脸上实在挂不住,还是斜睨着李茂阳冷声道:“不过李茂阳,你也真的是太狂妄了啊,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真中医吗?”
“不是我一个,不过也真的不怎么多了。”
李茂阳摆摆手道,“不和你扯淡了,得赶紧思考那老头的药方了!这又耽误了不少工夫!”
于是在旁边渠水哗哗流淌的伴奏声中,李茂阳和乔果果开始讨论起如何给老头用药了。 至于李灿阳,他仍然抱着老头是阴虚的观点,和李茂阳在证的判断上就存在着方向性差异,自然也无法参与这场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