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个女人是谁啊?”
邵殊跑到易珩跟前,随意地扫了他怀里的女人一眼,顿时瞪大了眼,“这、这不是……”他感觉自己真的见鬼了!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易珩没搭理他,径直将女人抱上后面的一辆军车,放在后座上,下车后吩咐外面的部下,“好好看着她。”
“是!”
易珩向前面那辆车走去,可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地回头,又上了车,直接拿出一个手铐把这个女人铐在了车上。邵殊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完全懵逼了,“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别问我,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易珩说完就上了前面那辆车的驾驶座上,回头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邵殊,“还要不要救老三了?再磨磨唧唧的,就不带你了。”
“要要要!”
邵殊回过神,忙上了车。易珩启动车子,通过后视镜看了盛夏一眼,“你是从那个地方跑出来的,还记得具体位置吗?”
盛夏摇了摇头,“我跑出来的时候,天太黑了,完全看不清方向。”
易珩皱了皱眉。邵殊也跟着眼神一黯,“那我们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三哥?话说冷辉佑到底是怎么给三哥地址的?他怎么就那么肯定三哥能找到他?”
关键三哥现在手机显示信号弱,电话打不通,短信也发不出去,要在这么大的森林找到人太难了!对了!盛夏眼睛一亮,“定位!”
邵殊回头,不解地看着她。盛夏径直拿过他手里的手机,打开定位系统,输入她的手机号码。下一秒,果然出现了她手机的具体位置!她的手机在冷辉佑的手里,那么现在手机上的定位,正是冷辉佑的那个木屋!“大哥,快,按着这里走!”
邵殊忙将手机递给易珩。易珩扫了一眼,“好的。”
一踩油门,飞快地向前疾奔而去。一时间车上安静了下来。盛夏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高木,随着周围的安静,心底的不安又涌起来了。……冷肆驱车,按着定位的方向飞快地向前行驶而去。原本早就该到了,只是由于在偌大的森林里,手机常常没有信号,所以不得不一再再地停下来。走了这么久,终于离终点不远了。突然,车身震了震,虽然并不很明显,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车顶上有人!冷肆眸光冷了冷,用力一踩油门,又猛地一打方向盘,来一个急速的180度转弯!“啊——”车顶上的两个人被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冷肆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调转回原来的方向,继续向前行驶而去。原本就狭窄的小路,前方一辆货车直直地向他的车飞快地倾轧而来。不过在压到他的车身之前,猛地刹车,货车停了下来。车后面跳下十几个人,一个个手里持着手枪,一下子将冷肆整辆车都给包围了。“下车。”
站在车窗外的一名黑衣男子以黑漆漆的枪口对准冷肆的太阳穴,冷声命令道。冷肆几不可见地扬了扬眉,没有多说什么,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男子见他空手下车,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太过容易认输了,有点不像是冷三少的风格。“搜他的身。”
男子对身后的两名手下吩咐。两名手下上前,搜了冷肆的身,确定他身上没有隐藏任何武器。黑衣男子稍稍地送了口气,枪口指着冷肆的太阳穴,“把他绑起来!”
……冷辉佑坐在大厅里煮茶,滚烫的茶水“咕噜咕噜”地发着响声,浓醇的茶香味飘满整个厅堂。黑衣男子走进来,身后两名手下押着五花大绑的冷肆走进来了。冷辉佑见状挑了挑眉,“怎么把我的客人给绑起来了?松绑了。”
黑衣男子有点犹豫,“先生,这……这恐怕不安全吧?”
“我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事?”
冷辉佑睨了男子一眼。男子立刻噤若寒蝉,低下头来,再也不敢说话。那两名手下给冷肆松了绑。冷肆揉了揉发麻的手臂,冷冷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冷辉佑,“她呢?”
“跑了。”
冷辉佑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出来,将一杯放到桌子的对面上,“坐下聊聊吧?”
冷肆看了看他,随身坐下,微微眯着眼,看着他的眼神幽暗深沉。冷辉佑啜了一口茶,抬眼看向对面的冷肆,唇角微扬,“说来我们也有一年多没见面了,除了那个女人,你就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吗?”
冷肆抿了抿唇,道:“我母亲,是你杀的吗?”
冷辉佑端着茶杯的手似是僵了僵,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声音也跟着微沉,“这个答案,很重要?”
“嗯。”
声音从喉间出来一般,冷肆深深地看着他,“很重要。”
“不是。”
冷辉佑沉默了几秒,才道。冷肆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握了握,又问:“那为什么要特地在日记本上记录她的死亡?”
冷辉佑抬眼,沉沉地看着他。冷肆从西装的内袋里,取出一张照片,“为什么要藏她的照片?”
冷辉佑低头,一眼就看到了那张自己曾经看过无数遍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笑容犹如天地间最美的暖阳,总能让他习惯冰冷的心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暖流。“原来,这张照片落到你的手里了……”似是喟叹一声,冷辉佑似笑非笑。冷肆声音沉冷,“我想知道原因。”
“你真的想知道吗?”
冷辉佑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冷肆从他的眼神中已隐隐猜出了原因,一股深沉的反感从心底漫起,忍不住冷斥一声,“你怎么敢!”
怎么敢怀有那种龌龊的心思!“是不是觉得很龌龊?但我并不觉得,至少在我看来,我对她,比老头子的感情干净多了。”
冷辉佑嗤笑一声,拿起桌面上的照片,眸光深了深,“你刚刚问我,是不是我杀了她……呵,怎么可能,我可以杀尽天下人,也舍不得碰她一丝一毫,这是对她的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