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徐楠将牛彩霞的三个弟弟打伤了,徐楠因此被行政拘留,在徐楠被拘留的这些天里,徐家遭遇的了大变故。先是牛彩霞不依不挠的要走了徐楠新盖的房子,再就是为了赔偿牛彩霞三个弟弟的医药费,徐老汉不得不卖掉家里的几亩梨园换钱。尽管徐楠已经想到,一旦自己进拘留所,家里的房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却没想到连梨园也搭上了,这让徐楠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梨园可是父亲母亲半辈子的心血,梨园对徐家老说可是大功臣,也是全家的指望。“儿啊,只要你平安就好。”
徐老汉将满脸的皱纹尽可能的展开,安慰徐楠道:“你现在也受到了政府的教育,等过了年去城里找份工作,踏踏实实的。”
“没有了梨园,你们怎么办呢?”
徐楠想到父亲母亲现在的处境,不觉得有些揪心,房子没了,梨园没了。徐老汉没有回到徐楠的追问,和徐楠一前一后的朝村子里走去。村子里至今只出过一个大学生,那就是徐楠,至今为止也只出一个进过拘留所的人,还是徐楠。听说徐楠从拘留所回来,村里的闲人们都聚在村口看热闹,大家对徐楠的到来指指点点,跟当初送徐楠去上学时的气氛完全相反。从前送徐楠上大学时候,带孩子的妇女会教育孩子好好上学,将来喝徐楠一样有出息,而现在则教育孩子还好听话,不然就要像徐楠一样,被警察抓去。有徐楠狼狈归来的样子,这个教育意义可以说很成功了,被妇女教育的孩子吓得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我说老嫂子,你吓唬孩子干嘛。”
人群里赖昌明嗑着自家炒的瓜子,眼神撇了一眼徐楠,“去拘留所哪能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你家孩子倒是想去,文凭不够。”
赖昌明的话逗得围观的人都笑了,那个教育孩子的妇女一边笑一边道:“幸好我家孩子没那个福气,哈哈哈,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不是读书没有用,是你没用。”
徐楠小声嘀咕一声,埋头继续朝前走,却被赖昌明挡住去路。“村里自古就没出过违法犯罪的人,因为你,咱们村都失去了文明村了。”
赖昌明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在徐楠的脸上,“你给我们村子蒙羞了,咋还有脸回来?”
赖昌明的话像是一个提醒,周围村民纷纷议论,话里话外的,希望徐楠不要进村。“我没犯原则性错误,凭什么赶我走?再说,我的户籍就在这里,你们赶我是违法。”
徐楠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每一个人,想看清楚这些人还是不是熟悉的人。“你们都干什么呢,人家徐楠也是受害者,哪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王春花穿着一件藕粉色的外套,在山村里格外的显眼,她走到徐楠面前道:“甭搭理她们,你家没地儿住,叫上徐大叔大妈到我家住。”
“哟哟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徐楠有一腿呢。”
跟赖昌明要好的混混李发财在人群里哼笑一声道:“要不是我们知道徐楠和二喜家的寡妇有一腿……”“李发财,你积点德吧,人家徐楠看上寡妇那是人家你情我愿,你跟着吃什么味儿!”
王春花气恼的要去撕李发财的嘴,人群因为而哄闹不止。人群中的哄笑声让徐老汉站不住了,他平时就不善言语,见自己的儿子被当众取笑,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拉着徐楠往村里走。“哪里去,村里没有你们的家了。”
赖昌明拦住徐老汉和徐楠,脸上的嬉皮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狠相,“外来户,哪里来的滚到哪里去!”
“谁给你们的权利赶人啊!”
村长浑厚的声音将哄闹声止住,大家让开一条道给村长。“村长大哥,我……”徐老汉看到村长,像是看见亲人似的,握住他的手道:“是我没把孩子教好,给村里……”“你听他们瞎说!”
村长满不在乎的打断徐老汉,“徐楠是个好孩子,将来考上公务员,你也算是熬出来了。”
说话间,村长拉着徐老汉朝自己家走去,徐楠跟在他们身后一段,扭身去了二喜嫂家。二喜嫂家门口,徐楠的母亲双眼垂泪的等在门口,二喜嫂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见徐楠回来,徐楠母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后,才放心的哭了。“妈,你放心,明天我就去上山挖人参,在明年春天之前,一定把咱家的梨园买回来。”
好容易等两个人止住了哭声,徐楠赶紧安慰母亲道,“秋冬,山上的野兽都冬眠了,不会有危险的。”
其实这不过是徐楠的一个说辞,他的计划是明天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用超能力催出一批水果,拿去城里卖掉换钱,帮助家里度过这个难关。徐楠只知道没钱是个难关,可徐老汉却觉得,无处可去才是最大的难关。跟着村长去家里,徐老汉就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村长将他叫道家里,先是说了山村是贫困村,每年受上面的救济,而现在因为丢了文明村的名号,明年的救济可能就没了。“这我不是怪徐楠,可咱们村什么样,你是知道的。”
村长的话里有无限的内疚,“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有几个因为工伤死在了外头,就只等着救济款过日子,这要是没了,那几家就得像你当年一样去要饭了!”
徐老汉满脸愧疚的看着村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徐,你看徐楠好歹是大学生还可以去城里找份体面的工作,把你们老两口接近城里……”村长见徐老汉不说话,又不好明说出来,只得继续道:“既然早晚得走,不如现在就……”“大哥,你别说了,我这就去收拾收拾……”徐老汉心里一急,终于憋出这句话,“徐楠从小到大的事儿,给你添了这么的麻烦,我今天就把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