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转身就想跑，可李诗雨似是一点都不着急的，脸上的笑就如猫捉老鼠似的玩味。“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杀了他们的吗，还有你要是再敢走一步，下一个目标就是顾岚了。”

顾晴身形一滞，回头看向李诗雨：“你不会杀她。”

李诗雨似是有些意外：“是吗，之前我可能不会想杀她，也许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尤其是看到你这么笃定的样子，我就更加的想试一试了。”

顾晴直直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打量着李诗雨：“你杀赵谦是为了给吴倩报仇，可是你跟她的感情没有那么好吧，至少没有好到能够让你为了替她出口气把自己的一生都给断送了。”

“他们都该死，那个小混混，赵瑜，赵谦，他们都该死！”

李诗雨咬牙切齿，“吴倩就是因为他们跳楼自杀的，难道杀人就不应该偿命吗？”

见李诗雨情绪开始失控，顾晴反而安下心来，心思一静，耳畔隐隐的有些声响，有人下来了。“吴倩喜欢赵谦，那天在酒吧，是赵谦救了吴倩，他根本就没有强暴吴倩，跟吴倩跳楼自杀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要杀他？”

李诗雨“呵呵”一笑：“正好我送他下去陪吴倩，喜欢一个人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嘛，生死相随。”

“寝室栏杆上的螺丝是你和吴倩拧松的，你们是想做出赵瑜跳楼自杀的假象，只是阴差阳错的居然那天是顾岚先回了寝室，可吴倩产生了争执，两人推搡之下，吴倩居然自己掉了下去。”

“对，赵瑜那种人不该死吗，我和吴倩家里是没有她有钱的，可是凭什么我们就要任由你们这种人欺负，她，她简直不是人，居然……居然让那些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赵谦也不是好人，他怎么可能会真心喜欢吴倩，不过是希望我们不要告发他的妹妹，才假装的，要不然，吴倩出事了后，为什么他连一面都没出现！”

李诗雨越说越激动，眼角慢慢的滑落两滴眼泪，顾晴发现当她说到“吴倩被强暴”时，捏着小刀的手在轻微的颤动，眼中有悲愤，有同情，更多的是愠怒和愤懑，还有浓浓的悲伤。顾晴心中一泠，双唇突然间有些干涩：“你，你曾经也被……”她突然之间就有些明白了，李诗雨对吴倩事件的感同身受恐怕不只是因为两人之前的同学情谊，更多的是这样非人的遭遇，她也曾经历过，所以……“顾律师，你说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既然老天爷不报应他们，那就让我们自己来，这些人个个都该死，都是一些禽兽！”

李诗雨越说越激动，泛着水光的眼圈已经红肿。顾晴语涩，语言是丰富的它同时又是苍白的，有时候的匮乏让人陡然间心生无力感，你明明心中有万千沟壑，却难以填补，即使你急切的想要表达下自己的感同身受，可因为没有切身的体会，表达出来的感情连自己都觉得空白无力。“顾律师，你是个好人，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不准过来！”

李诗雨凄冷的神情一转，顾晴都来不及消化她的突变，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李诗雨反手箍住了脖颈，同时鼻端闻到一股淡淡的却有些冲的味道。是高锰酸钾，还有酒精。“你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把这个全部倒在她的脸上。”

李诗雨左手捏着小刀搂掐住顾晴的脖子，右手举着玻璃瓶，猛地凑过去，用嘴咬开了瓶盖。开了瓶盖的红色液体味道更加的刺鼻，顾晴看着离自己不到两厘米的玻璃瓶，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她开始挣扎，眼中满是惊恐。“放开她。”

靳擎苍面色冷峻，一双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李诗雨的手，眼神阴鸷，整个人就如从地狱降生的使者似的，周身都是冷气压。“靳擎苍。”

顾晴喊了一声，脖颈被李诗雨的手臂紧箍着，声音沙哑，连这简单的三个字都是断断续续，轻如蚊呐。靳擎苍扫了眼一脸惊惶的顾晴，转柔的眼神带着隐隐的安慰，下一秒看向李诗雨，眸底一抹狠厉：“只要你敢伤害她，我保证让你后悔一辈子。”

李诗雨一点都不为所动：“我怕什么，反正要杀的人早就已经杀光了，我早就不想活着了。”

“是吗，那个人呢，你以为你能保得了他？”

靳擎苍一脸阴沉，“只要你放开她，我保证让他躲过警察的追铺。”

顾晴瞪大眼睛看着靳擎苍，满脸都是不可置信。李诗雨卡着顾晴的手微微一动，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犹豫，顾晴注意到她捏着玻璃瓶的手一倾斜，有几滴红色液体顺着瓶沿滴落在在她的内手腕，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有一股皮肤焦灼的味道，可是李诗雨却似一点都没注意到似的，只是看着靳擎苍，摇头。“不可能，警察不可能知道！”

她话音刚落，越来越多的脚步声纷至沓来，谢子翔许慎几人站在靳擎苍身后，看到被掐住的顾晴，每个人届时一脸惊慌。“顾晴！”

苏小染一声叫，一马当先想冲过去，可见李诗雨手上的刀和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立刻就不敢动了，“李诗雨，你想干什么，你还想多坐几年牢吗？”

“呵，正好，警察来了，那我就把话一次给挑明了，赵瑜赵谦还有那个男人都是我杀的。”

李诗雨突然大笑起来，捏着瓶子改而对准靳擎苍他们，“果然警察都是没用的，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们，你们一个个的能找得出凶手嘛，坐牢怕什么，他们都该死，我这是在替天行道！”

老庄冷声反驳：“李诗雨，我们早就盯上你了，你和吴倩的遭遇我们很同情，可是法律会帮助你们，你这样极端的杀人行为跟欺负你们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同情，你们同情为什么没有把那些人抓起来，你们和赵瑜是一伙的，就因为她家里有钱，就可以问几句话就被放出来，既然警察帮不了我们，我们就自己给自己声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