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何黎和阮绥绥一起去看小丁,小丁一个人在病房里,拿着手机眼睛通红,一见到她们就哭了,“我要跟萧焊东分手,他说什么出差,手机都是那个女人接的。”
阮绥绥和何黎都懵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特别是阮绥绥,她和萧焊东也熟悉,现在感觉自己也愧对丁宝一样。她给她擦眼泪,“你先别想的那么多,二哥他工作性质特殊,我回家再问问沈崇禹,到底怎么回事?”
小丁摇头,“不用了,就谈个恋爱,没必要让你们跟着一块鸡飞狗跳,他喜欢这样也好,反正我对这段感情没有安全感,就这么分了吧。”
“不行呀,小丁,你爱了他那么多年。”
小丁红着眼睛笑,“以前的暗恋正是因为不了解,把他放在神坛上去崇拜的,现在在一起这么多年才发现他缺点蛮多的,不爱说话,性子闷,也不会哄人,老是爱下命令,这种人当上司挺好的,老公还真不一定合适。”
小丁情绪激动,阮绥绥也不敢确定她说的是不是气话,但是关于出轨这事儿她还是觉得要问清楚的好,像沈崇禹那次,明明他都压在沈心慧身上,却还是假的。她们在医院里呆了一会儿就走了,阮绥绥今天回家感觉到格外的累,扔了公事包就躺在沙发上。木头看到她回来就过来腻歪她,拿着自己在幼儿园做的手工给她看,“妈妈,我做的花盆。”
就是个纸杯剪了口子涂的花花绿绿,阮绥绥却要夸他,“木头你真棒。”
“老师还有作业,要爸爸妈妈帮着做纸杯娃娃,妈妈你帮帮我。”
阮绥绥头大,她自己是个手残一党,什么手工都不会,“你们老师真是的,自己教还不行,非得要家长干。”
沈崇禹今天回来的晚,他一进门就看到家里到处是纸杯垃圾,都被把那娘俩淹没了。他笑了,“这是完成老师的作业呢?”
阮绥绥揪着头发都要疯了,“你快管管你儿子吧,还纸杯娃娃,我能不能去给他买个充气的。”
沈崇禹去捏她嘴巴,“嘴上有没有个把门儿的,这话都能对孩子说。”
阮绥绥挑起一边的眉毛,笑的很邪气,“您老人家还秘密武器呢,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沈崇禹去找了袋子收拾垃圾,“那不一样,我是传播正常的启蒙教育,你这是残害祖国花朵。”
阮绥绥没法子跟他讲理,自己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老腰,“好吧,你们继续教育,我去洗澡。”
阮绥绥洗澡回来,发现客厅里格外安静,一大一小俩帅哥盘腿坐在地上,沈崇禹只扒了西装,身上还穿着高定的西裤和衬衫。她凑近了,发现人家已经快做出一个纸杯娃娃了,纸杯的底座是娃娃的脸,沈崇禹还用纸巾浸上黄色颜料揉起来做成了卷发,一个纸杯就成了金发碧眼的外国姑娘。阮绥绥大开眼界,“沈总你行呀,上辈子是个姑娘吧。”
沈崇禹正忙着给娃娃的裙子剪花边儿,淡淡的怼她,“你这辈子就是姑娘,也没见你会做。”
“我……得,你们能,快点做完开饭,我都要饿死了。”
她穿着软软的棉布休闲装,一点都没觉得这话说的多从善如流。习惯真的是很可怕,从米国回来还没到三个月,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日子,除了还是和沈崇禹分床睡以外,她觉得和普通夫妻没有什么区别。晚上的时候,阮绥绥睡不着想到书房里找本书看,却发现沈崇禹还在工作。要退出去已经晚了,她讪讪的说:“我来拿本书看。”
沈崇禹皱着眉头显得很疲惫,他淡淡的点头,“喜欢什么自己拿。”
阮绥绥找了自己要的书,转身要走又回头说了一句,“你早点睡,工作是做不完的。”
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睛就像一口古井,幽深不见底。“绥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外公他,时日不多了。”
啊?阮绥绥张大了嘴巴,“好多年没见他老人家,想来他还没见过木头呢。”
“嗯,所以我想过些日子带你和木头去看看他,可以吗?”
这种事阮绥绥自然不能糊涂,况且老人家一直对她很好,那个玉镯子她一直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好,时间你定下跟我说一声,我尽量把工作往前赶。”
“嗯。”
他答应了一声没再言语。他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样,没有缠着阮绥绥说东道西,但是他越是这样她心里反而不安,回身走到他身边,把书放在桌子上,“你头疼吗?我给你捏捏。”
“谢谢。”
沈崇禹也没矫情,微微往后把头靠在大班椅的椅背上。阮绥绥站在他椅子后面,柔软纤细的手指揉着他额头,边捏还边问:“这个力道怎么样?可以吗?”
其实不用捏,只要她靠在自己身边他就觉得舒服多了。她手法还是挺专业的,捏了几下他就觉得紧绷的头皮好受多了,眉头渐渐也舒展开。阮绥绥问他:“你是怎么会做那个纸杯娃娃的,我觉得好难。”
沈崇禹低笑,“其实不是难,是你静不下心来。老师在下午4点的时候就把作业发在群里了,还发了几个模版以及制作步骤,我在办公室里看了几遍自然是会了。”
阮绥绥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这个妈妈不合格,哪里都不合格。”
“那你觉得怎样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儿子要求什么都会吗?你看谁家是这样的?”
“但是我觉得我连木头都不够关心,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是这样?”
沈崇禹拉住了她的手,仰头往后看着她,“绥绥,一个好孩子不光是妈妈自己一个人的努力,还需要有爸爸,有一个温暖和谐的家庭。”
“我……”阮绥绥还没有说完,忽然被沈崇禹一个用力拉在了怀里,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低低的声音模糊在她嘴角,“绥绥,让我先从做一个合格的老公开始。”
他的吻温柔绵长,就像羽毛一下下撩拨着她,可是骨子里又透出了霸道,那样强势有力的深情要占据她真个身心,再不容许有别人。渐渐情动,阮绥绥觉得今晚有可能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