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开始,人家从来不否认过认识自己,他一直以为是上了一个大学的缘故,现在把所有的岁月都搬出来过筛,他忽然发现了何黎几乎隐藏在他的一整个青春里面。高中时候球场上戴着眼镜扎着细细小马尾的小迷妹,大学自习教室跟图书馆里偶尔交错过往的戴眼镜女孩,川海里对他一切喜好都了如指掌的女同事,其实都是有痕迹的,可他到底忙什麽就这样把人给忽视了?他还记得上班后有一次聊天,他开玩笑说,“我怎么就觉得你好像就生活在我身边,你不会是我同事吧?”
黑色可可过了半天才会给他一个锤子敲头的表情,“怎么可能,你演偶像剧呢?”
越是不可能就成了可能。他一直都在猜测何黎当年立刻律所去罡正的真正原因,现在都懂了,删号离职,不就是因为他和梁冰清要结婚了吗?他狠狠的捶了一下方向盘,他的一世英名都毁在了女人手里,先有梁冰清后有苏粒,明明就不是风流的品性,怎么就招些狂蜂浪蝶的觊觎,付景扬真想日自己的祖宗。心情不好,他心里也乱,就没有会律所,一个人去了付家老宅。爷爷在姑姑那里住了有段时间,眼看着就要回来了,他得看看家里收拾的怎么样了?佣人把一切都弄得很好,还跟他开玩笑,“少爷,家里就缺个少奶奶了。”
付景扬傻笑,这个缺的可是够厉害的。晚上,他找沈崇禹喝酒。沈崇禹跟阮绥绥和好了,现在晚上准点回家,所有的应酬是能推就推抽出所有的时间陪着老婆孩子,哪里还能陪他付景扬喝酒?想一个出去又觉得没意思,付景扬自己在家整了点花生豆什么的自己喝,前尘旧事齐上心头,他觉得自己活的凄凉无比。第二天,律所里,阮绥绥看看付景扬的办公室,“没来上班?”
何黎淡淡的说:“大概是想不开。”
阮绥绥有些担心,“何黎,我觉得你要是真心爱着景扬也给他个台阶,这样也不好。”
何黎忙着整理东西,“给彼此几天的时间吧,你快点忙,一会儿律协来调查,你还要写材料。”
阮绥绥点头,“那个什么新媒体的记者要做专访,对张泉的案子,我给推了,受不了这些媒体,你看看现在网上写的什么,魏琛真的成了落水狗,都上了热搜头条。”
何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算是咎由自取,律师这个职业,不要拿着当谋利的工具。估计要是罡正完了,肯定有很多资源会整合到我们这里,到时候还需要你这个老板拍板。”
阮绥绥神秘一笑,“这个呀我早就准备好了,我们姐妹都是一路打拼过来的,既然律所是我的就我说的算,我准备把我们律所的股份分成四份,你我小丁一人一份,剩下的那份我留给……陶桃。”
何黎想了想站在起,她舒展着筋骨,“好,我接受。还是你这个当老板的聪明,我有份儿自然拼死卖命,高,实在是高!”
阮绥绥嘟着嘴巴就像小女孩一样撒娇,“有钱给你还不赚了?何律师,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自己有钱才最重要。哪怕跟你的小付掰了,你有钱,随便找个小鲜肉小白脸儿,一样享受到爱情的乐趣,天天换都可以。”
门口男人的声音有些沉冷,“阮律师也有这样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