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则爆炸性新闻霸占了所有头条。“美女画家生活放荡无节操,丈夫捉奸反而被刺伤,生死不明。”
ICU里,沈崇禹看着毫无生命体征的周越白,无声的问道:“这就是你的办法?周越白,你对自己才是最狠的。”
出了医院,他给阮绥绥打电话,“你让陶桃来看看周越白吧,也许是最后一面。”
阮绥绥从凳子上站起来,“那么严重?不会吧?薄雨这女人真够狠得。”
“不见得薄雨真能伤了他,先不说这个,你让陶桃来一下吧,不管什么恩怨,他估计现在最想见的就是陶桃,我不说了,我去忙。”
周越白这么做等于是把行动提前了,现在萧焊东已经带人去搜查中医研究所,韩茼林端都去了,而内应方濡沫也在,估计这几年薄雷要研究的东西统统都可以拿出来,而当年要致死沈崇禹的那个大药方,也将永远不能见天日。薄雷要回来了,这是他们给他的大礼。阮绥绥放下电话去找陶桃,发现她在盯着电脑发呆,便把电脑合上,“想什么呢?”
\陶桃摇摇头,“没想什么。”
“别骗我,是不是想周越白的事情?”
陶桃点点头,“好把,我瞒不过你,他现在怎样了?”
“还在ICU昏迷不醒,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陶桃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没有必要吧。”
“陶桃,这次他一定是因为律所被打砸的事跟薄雨彻底掰扯了,他们俩个这些年关系一直都不好,要离婚又离不了,而周越白放弃公司还要给薄家卖命,他是破釜沉舟了。”
“可是这能怪谁呢?他自己制造的所有悲剧,他为了自己的家仇搭上了多少无辜的人,绥绥,你就没有恨过他吗?”
阮绥绥拧着眉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肯定有过,特别知道他骗我,利用我对他的信任对我的孩子下好手的时候,我恨死他了。但是也许他没有成功,我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对他的恨并没有那么强烈,但是依然讨厌他厌恶他,因为他伤害了你。”
“我是咎由自取,也不能全怪他。我最恨的是他杀死了我的孩子,我亲眼看着孩子变成了血水从我身体里流掉,他怎么就那么狠毒。”
“他是为了报仇什么手段都用了,到了最后反而自己控制不了局面反而给别人利用。但是他有可能会死,你还是不见他吗?”
陶桃摇摇头,“你让我再想想,他刚帮了囡囡,否则我根本不会考虑。”
“好,你慢慢想,要是去叫我一声,我们一起。”
“绥绥,谢谢你。”
阮绥绥瞪起眼睛,“你跟我客气什么呀,走了。”
阮绥绥走后陶桃陷入了沉思,其实看看也没有什么的,既然一切都过去了,她就不能选择原谅吗?手机响,她拿看了看,是小崔。她搬家后就远离了小崔,好久没和他联系了。她接了电话。“喂,小崔。”
“陶桃,我看报道了,那个被刺杀的人不就是经常去你馄炖摊儿买馄炖的人吗?”
“嗯,就是。”
小崔很惊恐,“有钱人太会玩了,不过那男的也可怜,他老婆那么坏呀。”
陶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沉默。小崔大概觉察到冷场,忙说:“那个,你最近好吗?我送过几次快递去你们律所,不过前台收了,不让我进去。”
“那你下次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找你呀。”
小崔傻呵呵的说:“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时间长了丢件怎么办?”
“那你就在下面等着我下去就行了。”
“桃子,你人真好。那个人,他是你……朋友吧,你去看过他吗?他以前买了你那么多馄炖。”
陶桃蹙眉,“小崔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那人太可怜了。”
陶桃不知道该如何再说下去,小崔也觉察出气氛不对,忙说:“那你忙,我去送快递了。”
“嗯,你慢点骑车。”
挂了电话,陶桃拿了包站起来,她走到阮绥绥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阮绥绥挑起眉头,“决定了?”
“去看看吧,过去的都过去了,毕竟他前几天还帮了我。”
“就知道你善良,等我一下。”
医院里,周越白终于脱离了危险,终于从ICU出来,专区了加护病房。他插着呼吸机,浑身上下还是有很多管子,躺在那里孱弱的要命。谁能想到这样的他曾经掀起了那么大的风云,毁了好几个家庭毁了好几条性命。阮绥绥在门口等着她,“你进去吧。”
陶桃点点头,短短几步路,对她来说却是很沉重。是不是没有感情才会做到一身轻松?她站在他床前,看着清瘦憔悴的脸,轻声说:“你还好吗?”
周越白虚弱的睁开眼睛,当发现眼前的人是陶桃的时候,他是惊喜的。没有想过她能来看他,她的到来是不是代表着过去的一切都可以原谅?陶桃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忙制止他,“你不要激动也不要说话,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还是会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