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罐头，都被孙明和他的朋友承包了。等拉完罐头，一直跟在顾怔身边的卫聪，忍不住的问：“哥，罐头你不是打算卖给百货大楼的吗？”

顾怔认识百货大楼的经理，顾怔开始说开罐头厂的时候，他们都以为销路是百货大楼。顾怔神秘的笑了笑，“你是说李经理？”

“对。”

“李经理那条路暂时不用，而且要用的话，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使用的。”

卫聪不懂，可是想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顾怔没有解释，他当初在华夏大酒店之所以选择李经理做突破口，除了他是百货大楼的经理外，最主要的是，他的关系背景。他当时在分散的信息里知道，李经理有一个结拜大哥。那个结拜大哥就是顾怔最终的目的。孙明此时已经把罐头都拉走了，顾怔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暗想：只要等粮食回来，他当初帮李经理的‘报酬’，就能拿回来！工人准备收工，在工人整理打扫的时间，顾怔问卫聪，“聪子，我记得你当初说过，你是初中毕业的是吧？”

“对啊。我当初数学可好了，就是后来”没再读而已。卫聪其实读书不错的，起码成绩能读高中，可家里穷，又觉得读书没用，他就没再继续读了。“会算账？”

“会，我毕业还特地跟村里的会计学过呢。”

“很不错！”

顾怔没想到平时憨憨傻傻的卫聪还有这个本领，他拍了拍卫聪的肩膀，“很不错，那以后我们工厂的账就靠你来管了。货物的进出，入账收账，还有我们平时花销的收据，你到时分类整理登记好。这些会吗？”

“没问题！”

顾怔把今天随意登记的几张纸递给他，“那你去买几个账本，把今天的出入账都记好。”

等工人下班，顾怔把门关好，便回了家。他并不知道的是，他原本以为明天才会把货物买卖的孙明等人，竟马不停蹄的下乡。孙明本就是乡下人，加上平时在乡下经常走动，很多临近的村民都认识他。他拉着一大车货回家，还没到家门口就被围堵住了。“明仔，又有大生意了？”

“对啊，明仔，拿这么多货，打算又卖给那家供销社和小卖部啊？”

“应该不止吧，我以前都没见他拿这么多，不会是想卖到百货大楼里吧？”

“哈哈哈，那不是要发达了？”

其他人在半开玩笑的起哄，孙明也没生气。他把拖拉机停在村口的大马路上，孙明的村子沿着另外一条路再往里走，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条村子。村子与村子之间的距离很近，来来回回都经过这里。孙明把车一停，不止自己村子里的人在看，就连经过这里的别的村名也盯着孙明看。毕竟这一次孙明拿的活比以往都要多。孙明道：“发达倒不至于，不过有便宜大家赚。我这次拿的货，可是为了大家的。”

在村口的人一听，不管男男女女都哄过来。“什么意思？明仔，你要白送我们罐头？”

“对啊，不会真的发达了吧？”

“想什么呢？要是我白送，我家老母亲不得弄死我！这罐头吧，不收钱。”

孙明神秘道。四周顿时静了一瞬，立马哗然。“明仔，什么意思？不收钱不是就是白送了吗？”

“不是，收粮！不限什么粮食，只要粮食没坏，都可以用来换罐头。乡亲们，这可是大便宜啊。这个罐头是我今天从罐头厂看着制作出来的，新鲜，好吃，还不用你们花一分钱。只要用大伙用不上的粮食来换就行。”

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其实粮食也是钱。只是农村粮食多，尤其是改革开放后，政策改变，很多家里都有许许多多的存粮。孙明的话才落，乡亲们心里就活跃了。有人问：“明仔，真的什么都可以？那我换两瓶罐头要多少粮食？”

“还有我，还有我”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村口就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就连隔壁村的人都来了。原本对这种换粮食的举动，不怎么看好的孙明，见到这样一个场面，顿时激动不已。他一个罐头能抽成三分，他今天那了三千，那孙明不敢想：“大家一个个排队！”

顾怔今天回来得完，路过菜市场时已经没什么菜买了。顾怔想了下，他才孙青应该回家，他便买了一些小孩吃的零食，便往家里赶。刚出市场，顾怔就被一人挡住了去路。“哟，顾大老板买了什么？听说你前几天威风凛凛，打了赵大花和她的表哥啊！怎么，又去哪里拜了山头？”

“或者说，被哪个富婆看中你这小子的脸，然后靠睡得了不干净的钱？”

挡路的男人声音很大，此时虽然天色暗淡，但进出的人并不少。听到男人的话，看着顾怔的眼神都不对了。顾怔本不想解释，也没那个时间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正当他要绕开男人走时，却在另外一个出口看到熟悉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是孙青和楠楠，孙青似乎也听到了男人的话，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她本就疲惫极，又听到了男人的话，整个身子摇摇欲坠般。顾怔有些心疼，要离开的脚，又压了下去。顾怔的脸长得好看，身材高大，气势足，居高临下俯视人时，有种看蝼蚁的错觉。“你，谁啊！”

不知道谁，噗呲一声笑了。随后，更多的路人也忍不住。实在是拦路的男人又矮又挫，还想用气势去压迫顾怔，搞得画虎不成反类犬。“你，我是陈德，这个菜市场我管的！”

顾怔想起陈德是谁了。一个老流氓菜市场保安，保安还是靠着卖女儿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