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标公司将天工的文件转给了评委和工程中心的领导。　　秦主任看着这份文件，沉思良久，最后开口道，“这还有什么可以疑虑的呢？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维持自己之前打的分数，其他按招标流程决定吧。”

天工这份文件，只承诺了一件事。为了保证用户的利益，以及消除用户本不必有的担心，钛科决定不收任何预付款的情况下提前交货。而用户验收之后，在六个月内付款，而在这六个月内，钛科设备出现重大问题，用户有退回全部货物的权利。　　这份文件基本打消了工程中心最后的疑虑，同时让支持Skydon的人无话可说。招标公司的人感到了天工集团的一丝悲壮，将满满的同情分给了易目。没人知道，晓卫在此项目上，根本没有付出什么代价。　　……　　……　　李文宇知道了这一消息，并迅速上楼，告知了Tiger。　　二人一度沉默，但Tiger还是很快恢复过来，“本就预料之中的事，其实没什么遗憾的，我们还是向前看吧。我猜钛科的日子并不好过，三年的项目，未来很难说。”

李文宇点头，“您说的对，其实这个项目只是目前看起来很大，未来一定还会有更多的大项目出现。北方公司的订单今年增加了很多，我会最近下一个比较大的订单，同时您可以吩咐一下他几家公司，我们按生意比例分配一下，一起下一批订单，大家都压一些货，这样总数可能比工程中心的数量还多，我想，SKydon一定会满意您的工作。”

Tiger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工程中心的阴霾似乎一扫而光。“真的能有这么多吗？”

“肯定会有，但光靠米河不够，大家要一起帮您分忧，米河会承担最大的份额，特别天石那边，您要特别关注一下，老赵这个人有时很坚持自己的想法。”

“好的，文宇，米河做出榜样，其他公司一定会跟着配合，我让高琳去沟通。”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听说老赵并没有放弃佳瓦，两个品牌还在一起做。这应该是SKydon不允许的吧。北方旗下的一些散单，我们和天石人也时不时有冲突，您是否过问一下。都是SKydon的代理，彼此之前应该团结。”

Tiger愁眉，“你说的有证据吗？”

“拿到证据应该不难，我们正在整理。证据确凿，我们再发给您。”

Tiger点头，李文宇在告辞出门的瞬间，又转过身来，“让您的司机和我下去一趟吧，出差回来，给您带了点土特产，待会直接装您车上。”

“太客气了，文宇，谢谢哦。”

送走了李文宇，Tiger盯着桌上的两份简历，一份张邕的，一份封耘的。既然工程中心已经没什么机会了，那就先解决这个问题吧。　　……　　……　　晓卫今天见了一个衣着考究的法国人，当然想找一个衣着普通的法国人也并不容易。　　罗伊和斯玛特也在，但二人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连性格暴躁的斯玛特也没有多说话。　　“我叫弗朗索瓦，是Mag公司亚太总监，很高兴认识你，晓卫。”

是的，这正是小色娃。　　晓卫还是老样子，没表现出特别的尊敬，“既然你是亚太总监，为什么出现在美国？”

“因为你在美国，我只是特地来见你。而你的公司在中国，那里是我负责的。”

“晓卫，我很感谢你为Mag-钛科产品在中国项目上做的努力。有人认为你这某些不合理的条款可以会伤害到钛科，乃至Mag的未来，但我不这样看。钛科的问题已经不是短期问题，无论是否有这些条款，它都很难坚持下去了。恰恰相反，因为你杰出的表现，为钛科赢得一个三年内可以继续发展的机会，我代表Mag向你表示感谢。”

“弗朗索瓦，除了感谢，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对我来说，谢谢这词不值钱，如果你有更好的东西，我们可以谈谈价格。”

小色娃笑了，“你果然很直接。我有一个问题，我看到你中了中国基站网络项目后，似乎不想再碰钛科的业务，为什么？”

“为什么?”晓卫揶揄的看了一眼罗伊和斯玛特二人，“钛科的产品到了穷途末路，我只是帮他们体面的去死而已，却没能力让他们起死回生。”

斯玛特脸开始涨红，但忍住了没有出声。　　“哈哈。”

小色娃没生气，反而笑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相信，未来的Mag高精度系列产品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你销售的基站产品，将是最后一代钛科产品，新一代的Mag接收机，将很快上市。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们继续合作下去呢。”

晓卫有了点兴趣，“如果这样，我当然有兴趣合作。”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介绍一个人给你。”

小色娃招了招手。　　晓卫眼睛一亮，小色娃的身后转出一个华裔女人，既有东方人的美貌，又有法国人的优雅。　　“这是Celina，她即将前往中国，开设Mag北京代表处，我希望，你们之间能合作愉快。”

晓卫点了点头，在他眼中，高琳只是一个极力装作优雅和睿智的漂亮女人，而这个Celina，正是高琳拼命想装，却怎么也装不像的那种优雅女士。　　Celina走到晓卫面前，用中文说道，“田先生，你好，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方舒。”

晓卫平生第一次，没有纠正对方说，“叫我晓卫。”

……　　……　　张邕接到了SKydon代表处前台的电话，看来高琳已经不想再和他通话。　　他通知张邕，下周二来SKydon代表处进行一次电话面试，面试方将是SKydon一个独立的部门，不属于美国中国和德国，而是位于新西兰的一个技术部门，这个部门的主管，将亲自面试张邕。　　张邕道了感谢，挂了电话不久，接到了宫少的电话。　　“喂，这位好汉，二十万都不要的北京爷们儿，怎么听说你也要上Skydon这条贼船，与我同流合污了。”

“咱同船不同污，你污你的，我清我的，没关系。”

“你牛，”宫少表示了赞赏。“也就是你，换个人敢这么跟我装，我早灭了丫的。告诉你件事。”

“您请讲。”

“你的面试不纯粹，那个美女背后算计你。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了，她在推荐代表处的另一位同事，封耘。兄弟我不是打击你，人家是清华高材生，你虽然不错，但还是和人家比差距相当明显。至于高琳有没有其他作弊行为，我就无法知道了。我帮不了你，只是提前安慰你一声，你面试没通过的话，不用太难过，这本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如果万一不慎落马，听我的……”　　“我在米河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