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张邕陪着Madam逛街。　　“我见过你失魂落魄，但没见过你这种状态，你有点紧张。”

张邕的变化总是被Madam准确的捕捉到。　　“晓卫给了我三年的闲职和不错的薪水，我觉得不满意，很纠结。但这一切忽然就没有了，我要面临一场新的对决，这感觉很怪，而且我……，其实你说的对，我很紧张。”

“哼，什么面试敢让我男朋友紧张，叫他们出来，我和他们教量较量。”

张邕笑了，“易总断了我的后路，让我全力去拼。但这次不比其他，我对自己信心不足。竞争者很优秀，又有内部人支持，而电话面试，他的语言能力应该有绝对的优势。最重要一点……”　　张邕叹了口气，“我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我在戈壁上和人拼命，我心无旁骛，自己做到最好就行，败了离场也没关系。但这一次我很怕自己做不到，如果没得到这个职位，我应该不会再回天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回你的小出租屋，我会在你的小屋里等你。你拒绝五十万时候，觉得世界末日了，一切不还都是好好的。如今你又把这工作当做了人生唯一选择，你顾虑太多。有时侯觉得，你比我老爸还老。乖，不怕，警察姐姐在这里，人民警察为你撑腰。”

Madam轻轻拍打他的头，分明是把张邕当做了一只可爱的宠物。　　张邕笑了，Madam总能用一些方式让他放松下来。　　“小子，要不咱们不逛街了，你回去好好准备下，面试时候让他们惊掉下巴，跪下求你入职。”

张邕紧紧拉住Madam的手，“不用，再准备也没意义，走，哥哥带你去买金鱼。”

……　　……　　封耘已经读完了高琳给他的所有资料，对整套系统，除了核心算法的部分，其他所有细节已经了如指掌。周五的时候，高琳又一次问了他的准备情况，封耘对高琳的态度很礼貌，心中却有隐隐的不喜。他不明白高琳和Tiger担心的是什么，只要是这种和考试类似的竞争中，他从来没有败过。　　通常耕耘表现的都很低调，他有一句自以为很谦虚的话，“上了清华，我才知道自己很一般，没那么优秀。”

却从没注意过，别人听了这句话的感受。　　当他知道，他的竞争者只是一个比他还要小几岁的M大毕业生，封耘心中生出一种胜之不武的感觉，但高琳的如此小心，也激发了他的好胜之心，他决定来一场碾压式的胜利。　　……　　……　　一直到面试当天，张邕没有等到怒发狂人的电话，他也没有再去问。有时候没有回复本身就是一种答复。既然无可依靠，那就靠自己吧，当那熟悉的表情又一次出现在张邕脸上的时候，他忽然变得无比平静。　　其实怒发狂人和张邕的状态差不多，他和恩师朱院士提了张邕的事。朱院士点头说可以，之后再没有下文，他也不敢再继续催问，心中一直替张邕着急。　　事情没有进展，怒发狂人不好和张邕讲，怕反而影响他的情绪，最后，他干脆打给了赵爷。　　“张邕的事没我们想象的那么乐观，我们错估了形势。如果他那边不顺利，赵总，你有什么想法？”

“我听说了一些事。SKydon北京代表处推荐了一名自己内部员工参与这个职位的竞争，你应该能猜到这是谁的手笔。而这个内部的候选者，是个BOB。”

“什么是BOB？”

“best of best，精英中的精英。”

“张邕是不是死定了？赵兄，你不能不管他。”

“不是我的问题，无论发生什么，他只要想来天石，我一定都会欢迎。但我猜我并没有这个机会。”

“为什么？难道这小子会死的这么彻底，到你这起死回生的生机都被断送了。”

赵爷道：“你还是不够了解你这位师弟，他有一种特别的韧性，如果一件事，大家都看好他，他可能会让人失望，但如果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认为他没有机会，他一定能给你意外惊喜。”

怒发狂人稍稍迟疑了一下，“赵总，我希望你说的对。好运，张邕！”

……　　……　　张邕准时来到了SKydon代表处，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他就在门口稍稍等了一会，然后提前一分钟，进了代表处的门。　　高琳示意前台女孩去忙吧，她亲自把张邕带到了会议室的外间。　　然后微笑着对张邕说，“按时间安排，上一位面试者应该已经结束了，但看来双方兴致很高，一直聊到现在，只能委屈你多在外面坐一会了。这样也好，至少，你可以在这办公室多呆一会，以后的机会可能不太多。”

“没事，我可以等。其实每个地方我们都不可能呆上一辈子，你就呆的多，我很少。”

高琳不屑的接了句，“莫名其妙，”然后转身离开，五步之后，忽然驻足，转过身来，美目圆睁，“张邕，你才呆得多，你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大呆子！今天的面试你根本没机会。”

“也许吧。至少，你骂我的话，我不会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脸上变色的高琳几乎要立刻发作，但此时会议室的门开了，封耘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　　于是高琳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转向封耘，“怎么样？”

“很好，交流很愉快。你们稍等，李察说，5分钟 break。”

他转向张邕，“你是张邕吧，你好，我叫封耘。其实我们不算竞争者，我无论是否能通过面试，都是这个办公室的一员。所以，祝你好运。”

封耘的面试的确有些超时，因为面试的新西兰主管李察和他有过工作接触，双方算是故交。　　而李察准备的问题，封耘不假思索，答案脱口而出。到了最后，已经不是面试，而是二人之间的一种讨论，进入状态的李察一不小心拖延了时间，还好，很快纠正了过来。　　高琳扔下张邕，陪封耘回到座位上，然后问了一句，“感觉如何？”

“没什么特别吧，也许过一段我需要换一张新的办公桌，新的办公室。”

……　　高琳回来，带张邕进了会议室。她拨通了电话，“李察，Ready？”

然后将电话递给了张邕，“祝你好运。”

关门离开了。　　“你好，我是李察，SKydon新西兰技术中心主管，很高兴你能来参加这一次面试。你的简历我看了，能再简单的做一个自我介绍吗？”

“李察，认识你很高兴。我叫张邕，毕业于M大……，”这一部分，张邕是精心背过的，他知道自己的英文口语并没有那么好，所以必须在前面程式化的对话部分，取得一个好分数。不然，他将在面试开始就会被淘汰。　　很显然，他的精心设计和准备取得了不错的效果，等他介绍完自己，李察居然问了一句，“你的英文很不错，我没有在你的简历上看到你有国外教育的经历，你漏了吗？”

“不，我只是有很好的学习能力和态度，就像面对伪基站这样的全新系统，我愿意通过自己的学习，能够有全面和深入的了解它，并通过这套系统去帮助更多的测绘人，用我们的卫星导航技术来改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