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就该轮到杨妃和房玄龄了是吗?”
从杨炳的房间出来,李玉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 说着,他转头朝一脸淡定的杨恨看去一眼,朝她扬了扬下巴。 “走吧,我们回京。”
复仇这才刚刚开始。 目前为止,他只是杀了一个棋子罢了。 接下来,就该轮到这枚棋子吐露出来的罪魁祸首了。 不管杨妃是不是柳氏的恩主,既然她敢对柳氏下手,那必然要付出代价。 李玉可不管什么尊卑贵贱,他没有心思去考虑杨妃赐死柳氏,符合当前时代特色的事情。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跟他有杀母之仇,那就够了。 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杨妃是蜀王李恪的母妃。 这家伙可是跟他有着实打实的仇恨! 另外仔细想想,李恪当初敢如此冒犯与他,兴许还跟杨妃的态度有关。 或许在杨妃眼中,她的儿子出手抢夺自己的兵权,属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毕竟李玉的母妃可是她的侍女呢,一个侍女生出来的儿子,不就该为主人服务吗? 如果是换做是正常一点的人,李玉不会怀揣着恶意去揣度别人。 但如果是李恪的母妃的话,他很难不这么想。 这些高高在上的宗族人士,全都有自命不凡的毛病,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别人就要为他们服务。 加之还有这层关系在,很难说李恪不是受到他母亲的影响。 换句话说,这仇报起来可能会痛快许多! 至少比杀一个工具人,要痛快的多。 李玉很快就走出了杨府。 而当他走出大门的时候,杨府内传来的尖锐的惊叫声。 他能听得出来,那是管家的惊叫。 不过,李玉并不在意这些。 既然敢动手杀人,那就要做好被人报复的准备。 杨炳能痛痛快快地活这么多年,已经算他便宜了,就没必要把多余的同情心,放在杀害母妃的仇人身上了。 李玉虽然有同情心,但还没有泛滥到要为杀害母亲的仇人感到悲伤的地步。 面无表情地踏出朱红色大门,最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处高门大户,而后义无反顾地离开。 …… 宫城,甘露殿。 鼻青脸肿的李世民躺在软塌上,正在承受着肉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 这下他不需要装病了,任谁看到他此时的状态,都不会认为他是为了躲避灾祸而退缩。 毕竟从外表上来看,他确实是被打得挺惨的。 此时,李世民正听着探子带来的情报。 一听李玉已经找到了杨炳,并在风陵渡杀死了这个刺客,脸上肌肉不由抽搐了一下,发出一阵阵痛哼。 “哼哼!这个蠢货躲了这么长时间,最后不还是被那个畜生给揪出来杀死了?”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临死之前后没后悔,留那个畜生一命!”
李世民不知道杨炳后不后悔,反正他现在是后悔的要死。 早知道形势会翻转过来,当初他就该冒着外界的舆论,直接弄死李玉才对。 若非如此,他现在也不需要受到如此大的屈辱。 被一个自己厌恶的孩子打脸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李世民想要冷笑,但因为脸上的疼痛,就连笑都笑不出来。 余光中注意到杨集低着头装死,他压低了嗓门低吼。 “叫你多管闲事!现在知道错了?!”
“说什么要为李家保住血脉,这就是你要保的血脉吗?!”
“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胆敢以下犯上的畜生,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杨集抿了抿嘴,舔着嘴唇小声嘟囔一句。 “其实从能力上来看,大皇子殿下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奴婢虽说有可能对不起陛下,但奴婢对先皇,敢说问心无愧。”
“你还敢狡辩?!”
李世民大怒,喝骂出声:“一个不知感恩的畜生,就算能力再出众那又如何?我李家不需要那种东西!”
“李家需不需要,不是您说了算,您只是皇帝而已,代表不了李家的想法。”
杨集不知是有什么底气,这个时候居然还敢继续跟李世民对刚。 这话一出来,李世民气得是七窍生烟! 大骂杨集是不知好歹的狗奴才!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李世民就算气得再狠,也没有说要处罚他。 或许,这就是杨集敢跟李世民顶嘴的底气吧。 “不管怎么样,大皇子都已经查到这里了,下一步就该去找杨妃的麻烦了。陛下您对此有何打算,还是尽快拿定主意,免得情况再次失控。”
杨集默默地挨完骂,再次提及正事。 但看李世民一脸木然,面无表情地道:“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她不是自诩乾朝公主吗?让她自己去解决危急。”
说完,李世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开始嘲讽起来。 “说起来,那女人是你最初跟的主子吧?你提起此事,莫非是在担心前主子的安危?”
“在陛下攻入宫城的那一日,奴婢就是您的人了。”
杨集不卑不亢地道:“您没必要拿此事来羞辱奴婢,您想骂奴婢,尽管骂就好了,奴婢绝不还口。”
“谅你也不敢!”
李世民不屑地撇了撇嘴,似乎也觉得跟一个奴才计较没什么意思,没再搭理这一茬。 “说正事,杜如晦说的那个袁天罡,他到底靠不靠谱?”
“把剪除掉李玉羽翼的事情,寄托在一个道士身上,这事儿朕怎么听着有些离谱?”
说起杜如晦的计划,李世民心下直犯嘀咕。 光是杀了李玉身边的密探,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还真两说。 在他看来,就算干掉了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恐怕也很难对李玉下手。 不说别的,光是兵强马壮的幽州军,就让他投鼠忌器。 李世民清楚地知道,李玉最大的底牌不是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而是实打实的兵力。 谈起这件事,杨集似是来了精神,立刻接口答话。 “杜相的心思,恐怕未必在对付幽州之事上面,他怕是只想单纯地为他的两个儿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