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李玉会怀疑到杜如晦身上。 主要是他来京城才不到三天时间,整个长安城就已经开始出现谣言四起的趋势了。 要知道这么大规模的舆论攻势,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造得出来的。 要是杜如晦确实有这方面的能力,那很有可能说明,当初干这件事的也是杜如晦本人。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更有意思了。 在暗杀他这件事情上,有房玄龄的一份功劳。 要是他的猜测没错的话,杜如晦在其中也扮演了某种角色。 再说说长孙无忌,这家伙是长孙皇后的亲兄弟。 换而言之,长孙无忌肯定也逃不开关系。 事关李唐王朝的三大谋臣,每个人都跟暗杀他的事情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真是何德何能,能在幼龄时期,得到如此多的关注? “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仇报下来,兴许会波及到整个朝堂。”
“这一路调查下来,事情变得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就是不知道最后会波及到多少人,要杀多少人才能止住这个仇恨。”
李玉自言自语的呢喃,引来杨恨的关注。 杨恨神色古怪的歪头朝他看去,问道:“殿下您在说些什么?”
“没事。”
意识到自己失声,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李玉赶忙闭嘴,不再开口。 这是他的个人恩怨,他不想让杨恨过多的烦心。 有些事情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够了,没必要影响到身边人的情绪。 尤其是杨恨,现在变得越来越有活力了。 她需要些正能量的东西,不要像自己一样,满心的仇恨和愤怒无处宣泄。 属于自己仇恨,由他一个人来背负,那就足够了。 杨恨奇怪地看他一眼,抿着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在路人的指指点点中,直奔皇城而去。 他们这次行程的目的地非常明确,那就是再次闯入后宫,将刺杀背后的幕后凶手之一给揪出来。 路上,杨恨多次注意到像是探子一样的人,在看到他们的行迹之后,从人群中迅速消失。 杨恨多观察几眼,实在是憋不住话,开口道:“殿下,有人在监视我们,要不要出手把他们从人群中抓出来?”
“监视我们的人多了去了,再者就以现在的情形,你觉得我们好大张旗鼓地出手吗?”
李玉微笑着摇头,满不在乎地道:“随他们去吧,他们想监视我们,就让他们监视好了。”
就算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又如何? 他们能找得到对付自己的办法? 不是李玉膨胀,而是到了现今这个地步,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纵使别人对他的行踪一清二楚,那也毫无用处。 杨恨觉得李玉说的确实挺有道理的,她在人群中找出那些长相比较特别的人,默默地把他们的相貌记在心上,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其他的嘛,就按照李玉所说,她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 豪华庄园内,杜如晦坐在亭子里,不停地听着探子前来汇报情况。 而他的身边,则是道家的李淳风。 听到李玉返回京城,杜如晦还没有说什么,李淳风就迫不及待地道:“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师兄已经在城内住下了,只要您一声令下,随时都可以除掉大皇子身边的妖孽。”
他可是对除掉杨恨期待已久了。 他也未必非得弄死杨恨不可,李淳风只是想把丢的面子,给找回来罢了。 但看杜如晦却是对此没有太大的兴趣,波澜不惊地道:“此事先不急,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李玉是冲着宫里去的,先看看他打算做什么,等看完了这一出戏,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杜如晦一早就得到消息,听说了杨炳被杀的事情。 他能猜得出来李玉前往宫城是为了什么。 对此,杜如晦带着看好戏的心态。 前朝的那位公主,可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再者说了,要是李玉能借着这条线索,把房玄龄给揪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最好能把房玄龄这个政敌,也一并处理掉! 他确实跟李玉有深仇大恨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为了跟李玉作对,去保护一个有可能会被李玉弄死的敌人。 对于杜如晦而言,他恨不得李玉、房玄龄、长孙无忌三个同归于尽。 他还是挺乐意看到李玉跟房玄龄打起来的。 李淳风急于为道家正名,但此刻却听杜如晦这么一说,面上不由露出思索之色。 朝堂上的许多恩恩怨怨,李淳风并不清楚。 但他敏锐地从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觉得这里面大有情报可以挖掘。 只是因为知道的信息太少,李淳风也没有办法判断出什么。 毕竟他只是一个道士,顺便在太史局兼职没那么重要的工作罢了。 在道家没落的年代,他又能做什么呢? 只能依托于杜如晦,按照这位宰相的吩咐行事。 …… 随着李玉返回京城,诸多的视线再次集中到李玉身上。 此刻李玉就好像黑夜中的夜明珠一样,不断地吸引着各大利益集团的视线。 这就是强大带来的好处,不管李玉愿不愿意,他都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尤其是大家都知道李玉是为何而入京的情况下,但凡心理有鬼的,都得时刻关注他的行动。 从明德门到承天门,这一路上,李玉已经碰到了不知道多少波探子了。 只不过他没关注而已。 若非如此,要是把这些探子一一揪出来,说不定能组成一个军队也说不准。 此时的李玉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他只想顺着自己调查出来的线索,将仇人一个接着一个地除掉,仅此而已。 大摇大摆地进入承天门,经过前几次的交锋,已经没有胆敢阻拦他进入宫门的护卫了。 而到了象征着迈入后宫的甘露门之时,更是连一个敢于跟李玉对视的人都没有。 在明确的知道李玉敢于在后宫大杀四方,并吓得朝廷都不敢吱一声的情况下,又有谁敢跟他作对呢? 轻轻松松地迈入后宫,李玉距离抓出第一个幕后黑手,只差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