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拉急匆匆地从学院赶回去时,宫殿里已经围了许多人。除了艾米和宫殿的卫兵外,帕拉塞尔苏斯也赶到了这里。他正拿着烧红的铁块熨烫那个不列颠使者身上的伤口,以防止伤口出现炎症。而那个使者已经昏迷,不仅断了一只手掌,背上还有着许多箭伤。 “这是怎么回事?”
艾拉问道,“谁打伤的他?”
艾米摇头:“不知道。他是一个人划着小船过来的,刚靠港没多久就昏了过去。在他昏倒前,港口的士兵听到他说不列颠受到了攻击,希望陛下你赶紧带兵救援。”
“一个人划着小船?你确定他是从不列颠来的?”
达斯特在一旁提出了质疑,“我以前在大海上遇难,用一艘小船从拉芒什海峡划到不列颠,手累的差点没断掉。不列颠到哥特兰的距离可是拉芒什海峡宽度的十多倍啊!”
艾拉觉得达斯特说的很有道理:“是啊,这么重的伤,他不可能从不列颠坚持到哥特兰。除了他自己说的话,还有什么能够证明他的身份的么?”
于是艾米把一个剑鞘递到艾拉的面前:“陛下,当时他的手上举着这个。”
“湖中剑的剑鞘?”
艾拉一把把剑鞘夺了过来,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次,“阿尔弗雷德曾对我说过,湖中剑之所以被称为魔剑,并不是因为剑的锋利,而是因为剑鞘拥有神奇的治愈能力。湖中剑和石中剑有许多能够以假乱真的仿制品,但剑鞘却是唯一的。你们试验过这个剑鞘的真假么?”
“试过。”
艾米说道,“我在手上划了一个小口,然后握住这个剑鞘,伤口很快就愈合了。这是真货无疑。大概正是因为有这个剑鞘,这使者才能一路挺到哥特兰吧!”
“这么说不列颠真的遇到了危险?——帕拉塞尔苏斯,他的的情况怎么样了?”
帕拉塞尔苏斯摇了摇头:“不容乐观。恐怕瑞典王你没法从他嘴里问出更多资料了。”
“不列颠是我们的重要盟友!得赶快出兵支援!”
“陛下,”艾米把艾拉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忘了海斯泰因给你的密报了?”
海斯泰因到达了文兰,这在整个海盗王国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有一个情报却只有包含艾拉在内的几个大领主才知道——海斯泰因所登陆的‘文兰’并非无主之地。那里有着一些原住民,而在他们登陆地的南方,甚至还存在着一个庞大的帝国。而在上一次送回来的情报中,海斯泰因率领的海盗王国军已经和这个帝国起了三次冲突了。 在不断地往文兰输送粮食的同时,海盗王国实际上已经处于备战的状态。 “文兰北方的数百个小部落已经和海斯泰因组建了一个联盟,想要借助海盗王国的军力对抗南方的那个帝国。现在是战争一触即发的状态,陛下随时可能会被召去文兰。这个时候出兵支援不列颠不太合适吧?”
艾米为艾拉一条一条地分析着,“还有,我们的粮食储备也不是很乐观了……” “不列颠是我们的盟友,阿尔弗雷德有于我有恩,他的求援我不能置之不理。不过艾米你说的也对,现在不是大规模调兵的时候。”
艾拉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拿定了一个主意,“这次就不调动瑞典各地的领主了,我就带三千人过去支援,争取速战速决。艾米,你觉得如何?”
“陛下对打仗的事倒是越来越有信心了。”
艾米笑了一声,“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做把。”
“不对,有一个领主这次有必要随我出征——让格拉海德准备兵马。他是不列颠人,熟悉当地的情况。哥特兰就不用来了,让他准备好后直接往不列颠的方向行驶,在路上和我们汇合。”
“瑞典王,你要去不列颠的话,把我也带上吧。”
达斯特醉醺醺地举起一只手,“我以前在不列颠遇过难,对那里的地形非常了解……” 艾拉有些惊讶:“师父?我们这次是去打仗,不是去决斗,你没有必要跟来的。格拉海德他原本是阿尔弗雷德的骑士,有他带路就够了……” “骑士?骑士顶什么用,他们就只会在王宫里吃肉!”
达斯特说着醉话,“让他给我的徒弟带路,我不放心!”
“那好吧,艾米,把你的卫兵分给师父几个——对了,还有一件事!”
艾拉拍了一下脑袋,“给学院里设计战车的那两个学生带个话,让他们在这几天抓紧时间改造战车,在我们出发前务必完成。我想在战场上实际使用一下这种战车看看!”
“战车?”
艾米不知道艾拉说的是什么。不过试验新武器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艾拉这么吩咐,艾米救让手下的士兵去办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一周之后,艾拉率领着三千精锐部队驶向了不列颠。 “虽然那个使者还是没醒,但我分析了一下不列颠的情况,大致已经猜到敌人是谁了。”
在飞翔的西兰人号的船舱内,艾拉指着一张极其粗制滥造、除了相对方位外什么都不对的地图为艾米分析着。 “不列颠是一个岛屿,阿尔弗雷德拥有强大的海军和陆军。放眼整个北海,拥有和其抗衡的国力的也就只有海盗王国和阿勒曼尼联邦,而阿勒曼尼联邦正在遭受七丘帝国的攻击。正常来说,他是不该沦落到用佩剑做信物的窘迫境地的。”
“对哦,阿尔弗雷德虽然是个变态,但是却是会写字的!”
艾米如梦初醒,“就算遭到攻击,他完全可以写信求援,为什么要用剑鞘?”
“因为已经没有写信的时间了吧?能把阿尔弗雷德逼到这种境地的情况我只能想到一种,那就是小股精锐部队的突然袭击。而且在溃退的路上,阿尔弗雷德一定是得到了必须要马上向我求援才行的情报,所以才匆匆忙忙地把剑鞘作为了信物。能做到这一点的,应该就只有不列颠国内的政变了。”
“报告瑞典王!”
一个士兵喊道,“前方发现格拉海德伯爵的舰队!”
“来得正好!”
艾拉说道,“把格拉海德叫到船上来问一下,这样应该就能确定我们的对手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