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监本来就心情不爽,为了吃皇后娘娘做的烤肉,他早膳只喝了一碗粥,就等着烤肉撑破肚皮。结果,他被皇上摆了一道,饿着肚子干活。他正愁满腹怨气,没地方发泄,童老太爷和童氏族老就急冲冲的撞上来。虽然没什么仇,没有什么冤,但并不妨碍大监收拾这一行不长眼的人。皇后娘娘和如果儿是蜜友,如太医对皇后娘娘也曾有恩情,这样计较下来,收拾他们,也不算冤枉,更不会过分。“哎呦,原来是童老太爷和族老们啊,请恕奴才眼拙,一时没认出来。诸位登如府作甚?”
大监一口一声“如府”,听在童老太爷和族老们的耳朵里,格外刺耳。大监堵在门口,一副“我偏不让路”的架势。这让童老太爷和族老们心中的怒气无处宣泄,还得死死憋屈着,无可奈何。“大监莫不是挂错了牌匾,这里是童府长子童霄的府邸啊。我等来寻童霄,自然是事关家族的大事,需要商议。”
童老太爷在族老们的眼神示意下,硬着头皮开口。“哦?童霄是谁?童府是哪里?本大监奉皇上旨意,来为如霄如太医的府邸挂上牌匾。诸位贵人须睁大了眼睛,好生瞧一瞧,这‘如府’二字,乃是皇上的亲笔赐字。诸位的意思,本大监甚是疑惑。诸位若是怀疑本大监眼神不好,办事不力,连如太医都不识,更挂错了牌匾。那就去皇上面前告本大监的状,请皇上惩罚于我,本大监绝无二话。你们质疑本大监,倒无事。就是不知,你们是不是在质疑皇上下错了质疑,皇上连自己的臣子都识得?”
若说仗势欺人,大监绝对将这一招耍的炉火纯青。若在外面不能仗皇上的势,他这个皇上的心腹一等大监,算是白混了,丢皇上的脸面嘛。“诸位要是来寻童霄,那就走错了门。诸位要是来恭贺送礼,还是改日再来。皇后娘娘留如夫人在宫里用膳,人家主人没在家,也没备席面,你们这样……不请自来,有些不礼貌吧。还有,本大监好心提醒一句,诸位要恭贺,也得有诚意才是,两手空空像什么样子。唉,丢人啊,丢人啊。”
话都被大监说完了,他们还能说什么。人没见着,还落了一肚子气,这气还得自个儿憋着,别提有多难受了。“呵呵,大监说笑了,说笑了。”
童老太爷还得陪着小心,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别提多难看了。刚走到门口的如霄被如果儿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赶忙躲到墙角。听墙角可以,现身就算了。“嘘,别说话,你没看大监在帮咱们收拾那些人嘛。那些人一看就来者不善,定是收到了消息来寻麻烦的。你要是一出现,还不得被他们生吞活剥了去。夫君,这长安城待不得,待会儿就收拾行李,连夜跑路。反正,我们回长安城的事情已办完,目的也达到了,再留下来,指不定又惹出是非。咱们惹不起,躲得起,你说呢?”
如霄点头,自然赞同妻子的话。童老太爷和族老们是什么样的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过。他们不愿也不会放过他,这长安城不待也罢,反正他也不贪恋长安城的繁华富贵。在遥远的边疆,人更自由些,也更有利于他研究医术。他做出的决定,绝不会后悔。从今日之后,他不再是童霄,而是如霄。他和父亲,和文氏一族的人,不再有半点干系。从此之后,情断义绝,生死不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