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平滟就领着下人将一道道珍馐美味摆在圆桌,齐楠笙坚持起身去与窦依竹一起吃。窦依竹沉思许久,看着他坐在圆凳上与她一起用膳,终于打消了他不是瘫痪的疑虑,毕竟哪里会有正常人屁股开花了还能坐下吃饭的。“王爷,窦大人来了,说是要向王爷致歉。”
两人刚吃完饭康如便从外面走来。窦依竹听到窦清宏来了瞬间气急,真想将面前的碗筷摔在窦清宏脸上。可现在已经不能再将事情闹大了,如果被陛下知道,那岂不是又要怪罪在齐楠笙这个冤大头身上?“叫他回去。”
齐楠笙冷声道,“将王妃送回院儿去。”
悦伶立即上前,“小姐,咱们走吧,晚些时候再来看王爷。”
窦依竹点点头,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去让窦清宏吃些苦头。“以你对窦清宏的了解,他会走吗?”
她边走边问着悦伶。悦伶笑着摇摇头,“老爷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怕是见不到王爷是不会撤了。”
窦依竹回到自己院儿内已经是气喘吁吁,失血过多让她很是虚弱,又想了一路怎么对付窦清宏,竟有些体力不支。“你去找人接待一下他,这个东西喝了他就会走了。”
思忖了一会儿,窦依竹从床缝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悦伶接过纸包愣愣的看着窦依竹,只觉得眼前的人好像有些陌生。“怎么了?”
窦依竹打量着自己,不知道悦伶在看什么。“奴婢觉得小姐似乎跟从前不大相同了,即便是十二岁之前,小姐脑子好使的时候,也是谨小慎微的,从不主动反击,现在不仅做了,还如此有计谋。”
悦伶拿着手中的纸包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离开小姐的,就算是遇到什么高人点拨,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啊。“可能因为成婚当晚的毒药吧,我身体里好像就有某种奇怪的力量,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准在齐楠笙面前露出我不是傻子的事情。”
悦伶承诺再三,而后按照窦依竹说的去做,窦清宏喝了一杯清茶,没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腹痛难耐,立即起身回家,就连次日的早朝都没有去。悦伶得知立即去向窦依竹禀报,窦依竹躺在床上没有一丝欣喜,她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对了,二小姐的院子好像也被封住了,里面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奴婢还听窦府的下人说有人打听小姐你之前的事情。”
窦依竹瞬间起身,打听她?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瞬间浮现苏觅夏的身影,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发现了什么?“是谁?”
“那,要不我私下找人去把那下人抓起来问问?”
悦伶试探性问道。窦依竹摇摇头,不可,这个时候抓人未免会暴露自己。苏觅夏能在出乱子的时候捡到她的香囊,还试探她,如果是这个女人,那一定不会让人发现调查的事,除非是故意的。“算了,对方怕是在打草惊蛇,我们不能惊。”
窦依竹缓缓坐下,一双清眸若有所思。悦伶点着头,将绒毯裹住她的全身。窦依竹头部传来阵阵痛感,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小姐,不管您想做什么,还是都得等到身子好了之后啊。”
悦伶察觉到她正在沉思赶紧相劝。窦依竹伸手捞过方枕垫在身后,唇角微微上扬,“你不用为我操心。”
悦伶笑了笑端来红枣茶,窦依竹喝了不一会儿便睡着。次日,日山三竿,窦依竹刚刚醒来就见到下人急匆匆的走来。“悦伶姐姐,窦府派人来说窦大人性命垂危,要王妃回去看看呢。”
悦伶眸间顿现紧张之色,立即转身看着窦依竹。有别的下人在,窦依竹自然装傻,拿着桌上的龙眼使劲儿的咬着。“你先下去吧,待我问问王妃得不得空儿。”
下人被打发走,悦伶立即向窦依竹走去。“老爷不会是被咱们弄的东西给伤了吧?他们会报官吗?奴婢有些害怕。”
悦伶靠近窦依竹小声道。窦依竹黛眉紧蹙,窦清宏真的这么虚弱吗?“他们并不知道茶水有问题,东西不都销毁了吗?”
悦伶点着头,伸手拍着胸口,一脸庆幸。可窦依竹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是圈套吗?“派个人去试试,就当是我出门。”
窦依竹起身向床下走去,“如若是圈套,说不定路上会出事,如若路上没事,那就是说是你派了人去窦府去看窦清宏,对了,一定要保护那人的安全。”
悦伶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么有勇有谋的小姐,怕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吧?“怎么了?”
“没,没什么,奴婢这就去。”
悦伶快步向外走去。窦依竹也拿着披风向外走去,没一会儿竟然走到了书苑。没有悦伶给她梳妆打扮,一身白衣的她轻悄悄的走入了书房,齐楠笙坐在榻上,一身黑色寝衣衬托的他坐在光下犹如一副风景画。俊目如星,一双捧着书的修长的手指仿若钢琴师般,俊脸更是犹如刀削斧凿般雕刻出来的。窦依竹不禁又一次觉得惋惜,若不是个残废就好了,不过现在也是满养眼的。“王妃!王妃怎么穿着这身就出来了?”
平滟看到窦依竹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下人呢?怎么服侍王妃的?”
齐楠笙终于抬起眼眸,将书放在一边对着窦依竹招手,“过来。”
窦依竹抬步向齐楠笙靠近,刚做到榻上就被他拿着斗篷给包了起来,手中还塞入一枚暖炉。“平滟,去拿些点心给王妃。”
窦依竹笑嘻嘻的看着齐楠笙,脸上都是满足,身上心里都暖暖的。“王爷,出事了!”
点心刚吃到嘴里,康如突然满眸急色的走了进来。齐楠笙坐直了身子等待着康如回话,康如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向齐楠笙走近。“适才有人来王府禀报,说窦大人病了要王妃回去看看,悦伶说王爷和王妃都身子不适,就派了下人福子拿了重礼出府,用的是王妃那驾马车,没想到人刚到安宁街,就被一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