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依竹握着暖炉的手突然收紧,还真让她猜着了,真有人敢杀她,只是悦伶派去的人,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有人要杀王妃?”
齐楠笙冷眸间闪过一丝不相信的光,“光天化日,一箭穿心?”
康如郑重点头,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不停的擦着汗水。窦依竹低着头,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其实是在沉思。齐楠笙刚刚被陛下斥责,窦家乱作一团,这个时候有人刺杀王妃……窦依竹突然想到悦伶说的,这个婚事本是二皇子建议的,陛下顺水推舟,以为一个傻子也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什么影响。所以齐楠笙才处处向着她,不管怎么样都护着她。窦依竹不禁叹了口气,所以这次刺杀王妃是什么意思呢?齐楠笙听到叹气声立即回眸,“害怕了?”
窦依竹猛然回过神来,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齐楠笙,装出一副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去查,立即去回禀护城队,找出凶手!”
齐楠笙沉思片刻厉声命令康如。窦依竹边吃着点心边思索着,这背后之人到底是哪位神仙?窦家?苏觅夏?还是二皇子?正在沉思间,一只冰凉的手突然靠近她的唇,轻轻拭去她唇角的点心渣。窦依竹下意识的后退,而后将暖炉塞到他的手中。齐楠笙轻笑一声,一双皱起的剑眉突然舒展开来,没有心事的人,让人羡慕。他哪知道,窦依竹突然想通了,虽然她并不知道二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自从她和齐楠笙成婚之后发生的事情看来,窦家和笙王爷的名声已经被搞坏了。如此一来,那便没有任何人再去跟笙王爷结盟了吧?窦依竹歪着头看着齐楠笙,这么一个连行动都不能自如的王爷,堤防他做什么呢?“平滟,你带人将内室收拾一下,今日起王妃与本王同住书苑。”
齐楠笙的声音将窦依竹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她又要与他同住了吗?她不想啊!“王妃怎么也不跟奴婢说一声,害的奴婢好找。”
正在窦依竹想要拒绝的时候,悦伶突然从外面走了过来。窦依竹立即下榻,刚想离开便被悦伶拉住。“王爷,奴婢刚才回来,二门处的人说二皇子前来探望王爷王妃。”
窦依竹眼看着齐楠笙的眉头皱成川子,不速之客?她低眸打量着自己,“梳妆。”
“不用,你回院去休息就好。”
齐楠笙沉声道,这种阴狠狡诈之人还是让他一个人去应付就好了。窦依竹摇摇头,“他,坏人,我保护你。”
齐楠笙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头一暖,“你怎么知道他是坏人?”
“我就知道。”
窦依竹握着拳头,无比坚定,她还是听悦伶说了那么几句的。傻子的人设做起事来还真方便,齐楠笙的脸上没有任何怀疑。“带她去梳妆吧。”
齐楠笙没有再拒绝,如果是二皇子,那么见到王妃后应该会很有意思。悦伶赶紧领着窦依竹回了院子,一番梳妆打扮之后已经过了一刻钟。“小姐为何要去面见二皇子?”
“你为什么有些紧张?”
窦依竹感觉到悦伶手心上满是冷汗很是疑惑。悦伶紧张到咽口水,“小姐有所不知,太子之位悬空,二皇子是有希望继承大统之人,要见未来的陛下,能不紧张吗?”
窦依竹面色沉静,拿起一直玉钗轻轻插在发鬓上,将唇角的嫣红拭去了一层,虽然还裹着纱布,但整个人看起来瞬间灵动了许多。“二皇子与王爷有什么矛盾吗?”
她边整理着妆容边问道。悦伶低眸沉思,“据说王爷还没有瘫痪之前,在皇室威望颇高的,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提笔安天下,当今陛下也是对王爷赞不绝口的。“不过嘛,二皇子也甚是博学多才,传闻翰学院无一人能与二皇子的才学相比,谁都猜不准陛下究竟要立谁,直到那次春猎以后……”春猎?窦依竹杏眸未转,看样子这位优秀的王爷是被人陷害了。“二皇子陷害的?”
悦伶笑了笑,“小姐,这些不好说的。”
窦依竹提起裙摆向外走去,现在她更想会一会传说中的二皇子了。两人不一会儿便来到书院,还没有走到正屋就听到了男人淳厚的声音。“王妃到。”
随着悦伶的声音,窦依竹缓缓走入内室,齐英稷转眸望着眼前的女人。窦依竹也看着齐英稷,与齐楠笙相差无几,一双眸子深如寒潭,看到她竟没有丝毫波动。只见他一只手将茶盏放在桌上,“听闻笙王妃前儿受了伤,如今可好些了?”
“砰!”
茶盏放在桌角,就在说话的瞬间,很轻巧便滑了下去,稳稳掉落在齐楠笙的腿上。“这,都怪二哥分心了,快来人,给王爷更衣!”
齐英稷大喊道。窦依竹站在炭盆旁,两只手在宽大的衣袖下揉搓着,她一眼便看出来这个男人是在试探齐楠笙。“无碍,本王是不知疼的。”
齐楠笙被平滟扶着去了内室。窦依竹的心底莫名升腾起怒火,这个人也太阴了。“回英王爷的话,我们王妃无大碍,有劳英王爷挂念。”
悦伶看着齐楠笙进内室赶忙回应齐英稷。窦依竹装作一副痴傻的样子,走到桌边拿过一块点心塞入口中。齐英稷发出一声带着轻视的笑,窦依竹都不用去看他的眼便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卑鄙。“不好吃。”
窦依竹吃着吃着突然生气,直接将点心扔到了炭炉里。悦伶立即上前阻拦,窦依竹挣扎着,拿起桌上装着点心的盘子就扔到了炭火盆里。炭火四溅,一大块红彤彤的木炭直接跳到了齐英稷的手上,他赶紧用手去拂,不料衣领上的貂绒已经被点着。“啊!救,救火。”
窦依竹装作紧张的样子,结结巴巴的喊道。齐楠笙听到动静立即挪动轮椅向外来,还没看清眼前是怎么回事就见到窦依竹端着木架的铜盆,直接朝着齐英稷泼去。齐英稷呆呆的站着,一张嘴张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冰冷的水从头泼下,头上的发冠在众人屏住呼吸的时候滑落在地。只听见啪嗒一声,茶青色的玉冠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