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出了院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窦依竹的马车上被塞了许多厚礼。窦依竹在马车上打着哈欠,恨不得现在就倚在旁边睡去。齐楠笙刚被扶上马车,窦依竹便下意识的阖上双眸,根本不想和他多做交流。“王妃今日可有吃酒?”
窦依竹装作听不到,完全不想回应,实在是脑海里他去拍苏觅夏后背的那一幕让她太过烦躁。“回王爷,王妃今日一盏酒都没有吃,是奴婢代王妃吃的,王妃许是身子没好才这么困倦的。”
齐楠笙望着脸色不太好的窦依竹冷嗯一声,“下次再有这样的宴席,拒掉便罢了。”
他是想着去哪里都好过来这里跟所有人卖笑,可窦依竹却有另一种感觉。马车不一会儿便到了笙王府,两人刚下了马车便被下人叫住。“王爷王妃,那院儿的林氏说宴席累人的很,特意做了一桌好菜等着王爷王妃呢。”
窦依竹只想回去躺着,本来苏觅夏就让她心烦了,现在他的小妾又来她面前晃悠。“不吃。”
窦依竹明显不悦。悦伶扶着快步向前走的窦依竹,还不忘转头望着齐楠笙。“王爷,王妃身子不适,奴婢先扶着王妃去歇息了。”
窦依竹不管不顾,只管走。“王妃这是生气了吗?”
到了院内悦伶才敢问窦依竹。窦依竹一言不发,只是向屋内走着。“你们都下去吧。”
悦伶屏退下人,端着热茶向窦依竹靠近。“王妃莫生气,您明明知道的,他们故意这样做就是为了气王妃的,王妃身子还不适呢,别再伤着。”
窦依竹当然也知道是他们的阴谋,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让人生气。“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生气,他是自己去的吧,也是自己去抱着苏觅夏的吧?”
悦伶看到窦依竹这样又想笑又觉得心疼,双手捧着茶递给窦依竹。窦依竹喝了一口清茶,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一些。“王妃不也是被人骗着去的吗?或许王爷也是被骗的啊。”
窦依竹转身看着窗外,“是吗?那他去安慰苏觅夏也是被人骗的?那林巧儿明明可以走的,他不放人家走也是被骗的。”
“王妃!”
悦伶蹲在蹲在地上趴在窦依竹地腿上,“我的王妃啊,那林氏本来也算是没有经过王爷的允许。”
窦依竹无话可说,却也是心有不悦。“王妃您看,若是放走这么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呢?那咱们王府岂不是又落人口实,今日那苏小姐,她痛哭流涕的,王爷哪能不管啊。”
窦依竹看着悦伶的小脸很是心疼,这丫头总是为她着想。“王爷自小便与她相识,若是王爷冷血至极,那只能说明王爷一点情谊都不在乎,难道王妃希望王爷是个那么冷血的人吗?”
窦依竹靠在椅子上,一个人没有感情可怕,有了也可怕。“算了算了,叫我们悦伶费心了,反正······算了······”窦依竹每到这个时候就有些想要离开,但是一到好的时候又觉得不错。所以到尘埃落定的时候,没有争斗的时候,她能不能离开呢?“王妃想吃些什么?奴婢去做。”
“算了,叫小厨房随便弄些什么清口的,咱们吃了歇息吧。”
看着夜幕就要降临了,窦依竹只想歇息。正在吃着饭,齐楠笙突然来了。“王爷来了,晚膳刚上桌,王爷快坐。”
窦依竹头也没抬,只顾着自己吃饭。齐楠笙剑眉微蹙,只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王妃可是身子不适?还是在英王府被人欺负了?”
想起她好像从英王府出来就不对劲,齐楠笙沉声问道。窦依竹抬起美眸望着齐楠笙,眸间浮现一丝疏离的光。“身子不是一直不适吗,作为笙王妃,自然是不会被人欺负的,只是明里暗里的那些勾当,王爷应该比本妃懂得多。”
齐楠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谁让王妃如此不痛快。”
“没谁,林氏做好了晚膳,定是精心准备的,王爷怎么不去那边吃?”
窦依竹轻声问道。语气上似乎云淡风轻,可齐楠笙还是听出了她心里的不悦。“本王去看过了。”
窦依竹猛然抬眸,唇角突然浮现微笑。“王爷倒是不偏不向,雨露均沾。”
“本王只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咱们府中人心不合,趁虚而入。”
齐楠笙解释道。窦依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身体引起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是王爷想的仔细。”
“若是有人欺负王妃,本王定会为王妃讨回公道。”
窦依竹突看着齐楠笙,眼神突然严肃起来。“不必了,我能保护自己,我是在想,王爷若日后还要纳妾也是可以的,只是一点,若是苏觅夏,那我就将王妃之位让给她,只求王爷给我一份自由。”
齐楠笙此刻才知道她为何这样反常,心底竟然有一种复杂的情愫,他既觉得愉悦,又觉得自责。“今日之事······”“王爷不必多言,我怕累,自是不想跟什么人斗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