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夏紧紧揪着衣袖,张了张口,终究是没说出什么。“府中也确实杂事众多,日后账目出入还有林氏来忙,其他的交给夫人。”
说罢齐楠笙便转身离开。苏觅夏转眸看着林巧儿,“本事很大嘛。”
回到自己的院内,苏觅夏简直气到要炸了。“小姐别生气了,咱这不是拿回了大权嘛,实际上那些账目也要过小姐的眼的。”
苏觅夏看着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几乎丧命的金琦又疼又气。“跟我一起长大的侍女,他们给弄死了,现在又想要你的命,他这哪是给了我管家大权,不过是怕陛下责怪,表面上给了,其实还是拿林氏掣肘。”
苏觅夏越想越气,也不明白是怎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说是不是我变笨了,我是怎么走到现在的?竟然连一个小门户的女人都能跟我争了。”
“小姐,咱们只是时运不济。”
苏觅夏起身离开,是时运不济,还是窦依竹搞的鬼?走到门口,苏觅夏突然又回头看着金琦。“你说咱们若是要了林氏的命?”
“小姐,现在不可动啊!她是窦依竹地人,若是真有点什么,那窦依竹地聪慧劲儿,咱们便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苏觅夏浑浑噩噩的走出屋子,将自己关了一个下午,一直到次日,滴水未进。窦依竹听说了这边的事儿瞬间笑了,这么说现在还算如意的人就她自己了?“林氏也挺聪明的哈。”
窦依竹也没想到林巧儿会这么聪明,如若可以,竟是个可塑之人呢。“小姐,要不咱们跟林氏联系一下吧?将苏觅夏给除掉,咱们就安心了。”
窦依竹摇摇头,“万万不可。”
悦伶有些疑惑,“此话怎讲。”
“她可是陛下赐婚啊,之前我在王府已经那么多事儿了,苏觅夏可是苏家独女啊,她那父母可不像是我,若是闹到陛下面前,细细盘问起来······”悦伶恍然大悟,是啊,不光是笙王府,还有这边的事儿呢。“还是小姐考虑的周全,哦对了,大人说了,明日要去下聘了,姨娘也要去呢。”
窦依竹拿起手边的书轻嗯一声,“不关咱们的事儿。”
悦伶给窦依竹揉着腿,被窦依竹拒绝。“别动,记住了,伤筋动骨一百天,那院儿的窦依柔怎么样了。”
“据说还是起不来,她活该,日后不能生了才好呢。”
悦伶坐在窦依竹的身旁厉声道。要说起来这个人的确是罪有应得,“也没那么严重,好生保养还是能生养的。”
悦伶嘟着嘴,突然间又转身看着窦依竹。“你说姨娘着急什么?新妇进门,万一要是发现窦依柔的事儿,指不定会闹呢。”
“这不是刚下聘吗,还早呢。”
“不早了,明日也会摆宴啊,小姐定要出席的。”
窦依竹放下书,真是烦死个人了。“哪家的姑娘?”
“露水河清家的,叫清宝珍,也是独女,祖上也是大官,到了上一代落寞了,不过据说哥哥清宝丰学识很好,这也是大人看中的原因。”
窦依竹点点头,也算是可以,心底里希望着父亲不要喊她去。结果想的总是不能如愿,因为齐楠笙的身份,她还是要去宴厅。“大小姐来了啊,快坐。”
“清老安康,清夫人如意。”
窦依竹行了礼立即坐下。上座上的清大人和窦清宏一脸笑意,下面的清夫人脸色却不是很好。“大小姐这是回娘家住一段日子?”
窦依竹刚刚端起茶盏就听到清夫人的话,这意思是不想她在府中了。“不是的夫人,依竹她如今有了身子,本来陛下允了笙王爷让依竹在王府的,这不是有了身孕吗?就自然不方便了呀。”
晴姨娘笑道。清夫人看向低头吃干果的窦依竹,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探究。“是吗,那王爷也是允许的?这孩子要生在娘家吗?”
一句话问的在座的各位都一怔,窦依竹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吃着干果。“这女子本就不容易,若是母家再不心疼心疼,给个倚靠,只怕更难,这滔天富贵啊,外人是觉得容易,可咱们······”窦清宏立即开口为窦依竹解围,说罢笑着看向清老。“是啊是啊,咱们也是做父亲的,将来也要做外公之人,到时候若是咱们女儿,我也是万分不舍得她出去受苦的。”
“清老放心,宝珍进门定是一分委屈都不会受的。”
“适才大人也说了,滔天富贵只是给外人看的,这儿子女儿本来一样,可女儿自然是要多疼一些的,这笙王府被陛下赐婚,大人能将女儿接来,我们也是心疼自己的女儿的。”
清夫人笑了笑故意道。窦依竹放下手中干果皮,她算是听清楚了,这哪是什么订婚宴啊,这是在赶着她走啊。“夫人这话算是说到点儿上了,我们家这大人就是疼爱女儿,所以自然不会对宝珍不好的呀。”
晴姨娘生怕婚事毁了,赶紧道。窦依竹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她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的。“既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这宝珍嫁给的是窦府的嫡子,可这住在娘家的女儿比新妇先生孩子,这,这······”窦依竹已经有些烦了,若不是因为窦清宏来请,她根本就不会来,现在来了这么多屁事。窦清宏听到女人这么说吓了一跳,生怕窦依竹会说出什么话毁了这桩婚事。窦依竹抬眸看了看清加的人,突然起身。“父亲,清老清夫人,我有些身子不适,先回去歇息了,各位慢用。”
说罢窦依竹便转身离开,不相干的人她不必巴结,自然也用不着多费口舌。清夫人见窦依竹离开了也立即起身,疑惑的看了看窦清宏。“夫人请坐,依竹如今身子重,多坐一会儿就累。”
“你的意思是,这孩子确定要生在窦府了?”
清夫人厉声问道。窦清宏看着晴姨娘,女人的事儿还是女人说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