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依竹抬起眸子看着窦依柔,唇角微微上扬。“什么说笑?咱们窦家就两个女儿,我已经是这样了,难道要让你一辈子在府中做老姑娘不成吗?”
窦依柔突然想起母亲说的话,难道是父亲找窦依竹说了什么吗?“从前的事情呢,都过去了,人总是在年少的时候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现在咱们年纪都不小了,应该为这个家做一些什么了,你说是吧妹妹?”
窦依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实在是因为窦依竹的眼神太过真诚了。“你这丫头!”
“是,是呀。”
窦清宏呵斥的声音还没落下窦依柔就赶紧向接着窦依竹的话说。晴姨娘也是分外疑惑,她来是要磨一磨丈夫的,这窦依竹到底是在做什么?“依竹这样说,难道是已经有想法了吗?”
这母女俩也真是够心急的,窦依柔不知道如何,但是晴姨娘肯定是想要为女儿找下家的,估计也已经有了想法。“是有想法的呀,只是现在不是在忙哥哥的婚事吗,再说了,妹妹也需要养养身子的呀。”
晴姨娘点点头,“是呀,是呀。”
窦依柔突然端坐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窦依竹到底想做什么。思考了许久,一直到议事完了,回到自己的院内,窦依柔突然回过神来。“我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这是怎么了小姐?”
窦依柔狠狠地看着窗外,“这个窦依竹一定是想要给我找个不好对付的婆家,让我受尽折磨!”
“小姐多想了,这女子家成亲都是父母之墓媒妁之言,她一个做姐姐的,那也只能是参考参考。”
窦依柔摇着头,不对劲,窦依竹不会变好的。“你要知道她是谁,她现在不还是的齐楠笙的姘头吗?”
“小姐慎言啊。”
丫鬟看了一眼周围,吓的不行,“咱们可不能这样说,这些日子小姐就好好养着身子,静待来日就好了。”
窦依柔还在思考着,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那边的悦伶也感觉到很是不对劲,不知道窦依竹为何要帮助窦依柔。“小姐是真的想要帮窦依柔吗?”
窦依竹褪去身上的披风,“不管怎么说晴姨娘都是要给她再次找婆家的,我也只是给她一点希望而已,谁知道在婚宴上她会和苏觅夏做什么呢。”
悦伶恍然大悟,“这么说她有可能倒戈了?”
窦依竹笑了笑,“我的傻姑娘,她怎么可能倒戈,她若是想,那一定是找个高门,最好盖过齐楠笙,然后来弄死我。”
悦伶撇了撇嘴,“谁会要这样的人啊。”
“不好说,就有这样的倒霉蛋。”
“哈哈,小姐真是风趣。”
主仆两人在屋内笑成一团。转眼间就到了大喜的日子,窦家到处张灯结彩,院内四处都挂着红绸。“还挺隆重的。”
悦伶端着托盘向屋内走来,“小姐,这是为新人准备的,叫什么来着,奴婢忘了,反正是给王妃安胎的,图个好彩头。”
窦依竹望了一眼盘中的东西,她倒是真的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想到她。“嗯,今日咱们就不出去了,关门闭户,这些东西去检查一遍吧。”
“小姐放心,这些东西都是不入口的,也不放在小姐身边,是要放在外面埋在地底下的······”窦依竹不懂这些规矩,不过肚子里的小人儿倒是动了一下。“他动了一下,悦伶你看呀,他动了。”
“这么活泼好动,一定是个小世子。”
窦依竹的笑容瞬间消失在脸上,按说也就四个月就要生产了,若是个女儿,那倒是还好说,万一是个儿子,那可就真的是不好说了。“小姐怎么了?”
“没事,你去忙吧。”
悦伶立即向外走去,院儿外传来唢呐声,窦依竹下意识的向外望去。反正不管怎么样,今日她一定不要出去。唢呐声越来越大,窦依竹坐在屋内,满脑子都是当时自己的婚事。她还记得自己被掀开盖头的那一刻,多么奇幻啊,若不是身在其中,她到现在也不敢想这事儿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小姐。”
越来急忙忙过来,还没说上话窦清宏便也走入屋内。“你说这个清宝珍,哪里有这样给婆家下马威的嘛。”
窦依竹眉头微蹙,这是又怎么了?“怎么了?”
“气死人了,你哥哥迎亲的队伍早就去了,这唢呐班子都要换人了,她硬是不上轿,说什么那轿子不合规矩。”
窦依竹一脸淡漠,虽然事情是有点急,不过她倒是不急。“然后呢?哪不合规矩呢?”
“说是那轿子上的珠子,不应该是窦府这个品级应该有的,这都是清府私下说的,外面还在堵着你哥哥。”
窦清宏气的要命。窦依竹把玩着手边的紫砂壶,再怎么样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任性吧,这不是拿自己的婚事在赌博吗?“等着呗。”
“不能等着啊,清家不要脸面,咱们窦家也是要的呀,宾客都已经请来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呀!”
窦清宏拍着手,不停的在屋内踱步。“依竹,你母亲的那些陪嫁如今都在你这里,不如你找找看?”
过了一会儿,窦清宏终于说出了此行目的。窦依竹静静的坐着,听到窦清宏的话缓缓抬眸。“人都不在了还要为这个家做贡献,母亲若在天有灵,棺材板也能掀开吧。”
窦清宏脸上瞬间挂不住,可却找不到话来反驳窦依竹。“依竹,丢人呀,这是在丢窦府的人呀。”
窦依竹看着窦清宏,“那也只是窦府丢人呀,僵着不就行了。”
反正窦府丢人也不是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苏夫人驾到。”
正在两人僵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声音。窦依竹听到是苏觅夏来了立即挥挥手,悦伶慌忙向外走去。“苏府人安好。”
“嗯,我来看看依竹。”
苏觅夏端着架子,轻轻向里面走来。悦伶立即拦上前去,站在苏觅夏的面前。“苏夫人,小姐如今身子重,不便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