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敬我?”
周沫知道韩沉这是有样学样。韩沉衔笑:“我也觉得,有你真好。”
周沫无奈一笑,提杯和他轻碰一下,两人对着两杯果汁,一饮而尽。韩沉明天上班,不能饮酒。一旁的宋言目光呆滞地看着身旁两对夫妻,他突然有种想掀翻桌子的冲动。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结束,宋言终于不用再吃狗粮。几人从包间出来,下楼去结账。乘坐电梯到了一楼,电梯门刚打开,他们和一个似熟非熟的人打了照面。那人最先看到陆之枢,和煦的笑容和怪异的穿着有点格格不入。“陆总,好久不见啊。”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傅总,”陆之枢伸手,和傅澄海简单握了握手,“前些天听说你去拉斯维加斯,这么快就回来了?”
“去过太多次,已经腻了,”傅澄海说:“简单在周边景区看了看,还没西湖好看,就回来了。”
“原来是去旅游,那边确实没什么好风景,”陆之枢说:“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专做私人定制旅游的团队。”
“那我先谢谢陆总了,”傅澄海说着,视线不着痕迹掠过陆之枢身后的沈盼,“上面还有人等我,不多说了。”
“再见,”陆之枢客气道别。傅澄海进电梯时,路过宋言,微微点头颔首,算是打招呼。宋言也憨憨地笑着做回应。他和傅澄海并不熟,和傅澄海熟的人是他哥陆尧澄,此刻傅澄海能和他简单打招呼,也是因为陆尧澄。宋言去前台结了账单。等待出单据的空档,沈盼拉着周沫聊天。沈盼说今天哪几道菜味道不错,正等着周沫给回应,结果一转头,发现身旁的周沫正在愣神。她伸手在周沫眼前扰了扰,“干嘛发呆啊?”
“啊?”
周沫瞬间回神,“没发呆,想事情呢。”
“什么事?”
沈盼问:“是不是还是那个奖杯的事?”
周沫温柔睨她,“不是。”
“那是什么?”
“听到了一句熟悉的话,”周沫喃喃。“什么话?”
沈盼疑惑。周沫摇摇头,“没什么。”
虽然不想去想,但脑海中,傅澄海那句“还没西湖好看”一直挥之不去。这话两天前沈青易和她女儿打电话时说过……有些事,似乎越来越巧了。周沫越想越费解。几人从“逐鹿中原”出来,便要分道扬镳。陆之枢和沈盼都喝了酒,没法开车,只能叫代驾。为此,沈盼还埋怨陆之枢,“都怪你,你不敬我那杯,咱们也不用叫代驾。”
陆之枢:“没事,高兴。”
宋言突然感觉倒牙了,酸。“快走快走,”宋言催促韩沉和周沫:“杀狗了,看不下去了。”
宋言来时知道自己要喝酒,所以没开车,回去的时候他也想好了,反正离周沫家住得近,到时候蹭他们车回去。周沫没想到,宋言也开始打小算盘。看见他如此催促,周沫也和沈盼挥手道别。宋言却急不可耐,胳膊搭上韩沉肩膀,另一手抄兜,像要尽快逃离刚才让人酸到倒牙的两人,还想着把韩沉一起拐走。周沫紧忙匆匆跟上。韩沉起初没反应过来,被宋言搂着走了几步,他立马将肩头上宋言的胳膊摘下来。宋言瞪着她:“你这男德也用不着这么守吧?我又不是女的。”
韩沉却说:“不论男女,不行就是不行。”
宋言:“……”周沫忍俊不禁,催促道:“快回家吧。”
三人这才上了车。宋言坐在后排不老实,非要将身子向前探,夹在前排驾驶座和副驾驶的中央,好方便和前面的两人说话。韩沉却盯着车内后视镜,不耐烦地冷冷道:“坐好,系好安全带。”
宋言突然被训,又自知理亏,只能乖乖坐在一边,将安全带系好。周沫皱眉看着这一幕,莫名联想到,之前宋言在她家吃饭被投喂时,她那种当慈母的感觉,现在韩沉冷冷训斥宋言,又莫名有种严父的感觉……这是还没怎么着,他俩就有了宋言这么大个儿子么……不能想,有时候越想越像一家三口……快到湘滨小区时,韩沉先绕了个道,将宋言送去湘滨新城,还开车送到了他家楼下。宋言临下车前,笑的像个孩子。“你还是挺关心我嘛,还给我送到楼下。”
韩沉冷脸,“下不下?不下我开走了。”
“下下下,”宋言说着告饶的话,“关心人就不能态度再好点?你这样,谁能体会到你的好心。”
“再废话?”
韩沉威胁。宋言利索地下车,“拜拜。”
韩沉没应。周沫赶紧补了一句,“再见。”
车子从湘滨新城出来。周沫侧目看韩沉,“你就不能对宋言和蔼一点?”
韩沉:“不能。”
周沫:“人家对你挺热情的,你朋友也不多,宋言这么好的人,当朋友不好吗?”
韩沉:“我不要朋友。”
周沫故意拆台说:“不需要朋友,你给人送到家门口?”
韩沉:“我这是送佛送到西,免得给他扔半路上,他嚷嚷,我嫌烦。”
周沫掩唇轻笑。“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周沫说:“我觉得宋言说的挺对的,明明给人送家门口是件好事,你非要冷言冷语。谁能体会得到你的好心?”
“我好不好你知道就行了,”韩沉转首看她一眼,微微勾唇后,他说:“你都给我颁‘好老公奖杯’了,说明你知道我好。”
“你对我是挺好的,但你对……”“我哪里好?”
韩沉故意打断周沫的话。周沫想了想,“说不上来,感觉哪哪都好。”
“是勇猛无敌么?”
韩沉故意问。周沫一时间咋舌,他总觉得韩沉这话问的很轻佻,甚至带了丢丢颜色,但她没明白,韩沉为什么忽然画风一变,向着某些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韩沉勾了眼周沫怀里的包,“你送的奖杯,你自己打开看。”
周沫低头,连忙翻出她包里的东西。就说酒桌上,陆之枢和宋言的笑很奇怪。